他轻轻闭上了眼，脑海里是最近这段时间奇怪的事情，按照云柳月的话去带入，一切正好。
他现在的心情既不是如狂风暴雨的喜，也不是满目疮痍的悲，只觉得更像是一瓶被打翻了的调味瓶，五味杂陈，复杂难述。
他庆幸不是秦以暇变了，他担心秦以暇现在的安危，他畏惧那个占着秦以暇身子的妖怪…………
云柳月看着秦慕的脸像个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忽白忽绿，不管怎样都比她想象中的情况好多了。
她当时还想象过，秦慕听了之后会当场去世的场景，现在看来，那时候准备的悼念词也用不上了。
不过这个东西提前写着也没什么坏处，毕竟早晚都会用得上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她用一只手撑着头，头上的重量转到了手上，一瞬间，她觉得脑子又神清气爽了起来。
千金小姐确实是锦衣玉食，但是锦衣也是真的重，尤其是最近天气转凉，还降了好几场雨，而且她的身体本来就寒凉，她自小便是这样。
那两个嬷嬷还活着的时候也说过：姑娘跟小姐一样，身体带着凉气，需要人疼啊。
在炎炎夏日的时候，这体冷倒是让她捱过了夏天，到了秋冬时节，就算屋子里烧着炭火，也得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才热乎起来，竹韵还是个眼尖的，每次都要盯着她看有没有老实的穿好衣服。
若只是多穿几层衣服，这对她可没有什么难的，难的是头上还要顶着沉甸甸的发式。
便是最简单的发髻，竹韵那丫头也能编出不少花样来，尽是些既好看又不露出夹子痕迹的发式。
但是不露出来不代表就很少，每次梳完头之后，她就只有两个简单的想法，一个是真绝美，另一个就是真沉啊……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比如我怎么知道的？又或者我想怎么做？”秦慕呆了一会儿，僵硬的摇了摇头。
“你自有你的打算，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守着他的身子，等他回来……”他勉强的勾起嘴角，一向直挺的肩膀沉了下去，眼底有抹化不开的忧伤。
“也好，但是到时候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我，不知道现在你对于“他”来说算什么？”云柳月深深地看着他。
以前她只当秦慕是个脾气暴躁的臭脸怪，现在看着落寞孤寂的他心里却有些空空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已经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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