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机眼

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天黑得也越来越早了，不知什么时候，朦朦的雾悄然停在窗前，像层轻纱般地笼住了傍晚的尾巴，揭开了夜的序幕，直到不远处的路灯亮起，昏黄的光从窗户透过薄雾，透在地板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夏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那些精怪眼中春夏秋冬会和常人眼中有什么不同吗？”我自言自语道。

“或许有所不同吧。”一个声音从床角传来。

“我还以为你再也开不了口了。”

“那我便不开口了。”

“不行，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

“有何问题？”玉面小生淡定的问道。

“我都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了，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

“嗯，我知道。”那种熟悉的口气再一次从书里传来。

“既然你这么不在乎，那我一把火烧了你好了。”我有点生气。

“呃，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啊，知道都不帮我一下。”

“怎么了？”

“我在医院遇见犀牛怪了，来询问我的警察是个犀牛怪，你不是说药效只有两个小时吗？为什么我出车祸之后还能看见？”

“你的意思是你就算不服药也能看见？”

“嗯，连追踪我的那辆车上的怪物我也能看见，跟警察一样，是只犀牛怪。”

“奇了怪了，按理说只有符合天时地利人和在举行仪式之后才能看见，你是怎么看见的？”

“什么怎么看见的，就他进来我就看到他帽子底下的犀牛头了。”

“难道你是开了天机眼？”

“天机眼？？？”我用巴掌摸了摸脑门，“是我看见的那页纸上面的吗？”

“是，这是一种较为古老的祭祀仪式，首先要有十八捉妖师，再在十八人中选出捉妖本领高强且心无邪念之人，去开启天机眼；满月之夜，十八人围绕篝火而坐，将真气凝练汇聚到眼睛，等大司法念完祭文，用圣水召唤，便可将十八人的真气汇聚一体，真气有灵，会自主在十八人中选出最佳附体，这非人能左右，等仪式完成，被附体的人便会拥有天机眼，也就是可以一眼在人群中辨别出那些是精怪妖物，有这双眼睛，其他法器自然都会黯然失色；但无法拥有天机眼的捉妖师便会被除名，成为普通人，有些时候甚至因为之前捉妖被精怪记仇而惹上杀生之祸，命丧黄泉也比比皆是，之后愿主动举行这种仪式的捉妖师少之又少，且此仪式四年才可举行一次，也并非每次都有天机眼；但天机眼并不会随宿主死亡而消失，而是重新寻找宿主。”

“那这么说，我现在能看见其他精怪全是因为这双天机眼，再者说，我这双天机眼是因为他的宿主死亡它才会选择我，可是他的宿主是谁，又是怎么死的呢？”听完他说完这么多，我一边摸着自己脑门上新长出来的痘痘，一边问道，现在让人烦恼的不仅仅是什么天机眼，落下的课，还有脑门上长出的痘痘，我才这么年轻，却要面对这么多。

“我是拿了大男主的剧本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坐等其他超能力加身，这样就不用在埋头读书了呢？我的亲娘嘞，我的老天爷，help我这个little baby吧！”

“嗯，你在说什么？”

“啊，我说这有了这天机眼，是不是就不用学习了？”我凑到书跟前问。

“呵呵，这个明天你就知道了。”书中传来一阵冷笑。

“别明天啊，现在就说，快点嘛……”我嬉皮赖脸地凑到书旁。

“那好吧，本来是想让你今天晚上睡个好觉的，没想到你非要问，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有了天机眼，必须不断提升法力才能与之相平衡，否则很容易被反噬，消耗掉你身体内所有的精元，最后如干尸一样死去……”

“说白了，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我不干了，就这么着吧，躺在床上等死吧……”

“嘶”的一声吸了口冷气，看了看手指上的血，“看来连痘痘都知道我快不行了，提前破痘而出……”我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伸手乱摸卫生纸。

“今日早些睡，明天开始练习。”书中传来一阵声音，像是幸灾乐祸一样。

“还不都怨你，要是不去什么破石屋，什么破鬼市，我他……也不用这样。”

脏话在我嘴边跃跃欲试。

“好了，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