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伤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就这么一句臭屁又简单之至的话,收获了一枚新晋迷弟。
自此,元生成了除了金米米之外的百里溟新的跟屁虫。
元生(跟金米米咬耳朵)我的妈呀,怪不得能上天服榜前三,太牛逼哄哄了吧?你看他那炙鬼火,指哪儿烧哪儿,就跟长了耳朵似的,还有那狂霸酷炫拽的语气,服气了,你看他扔眼珠子那样子,够狠啊!
金米米打住打住,别提眼珠子好不?
她想起前几天第一层迷宫里,就在百里溟说了那句制霸名言后。
他脸上明明还带着点不太明显的笑意,另一只藏于袖下的手登时露了出来——
皓白指尖已然被浓墨重彩的血液染成了粉红,五指抓着一颗发丝一样的东西,下头接着浑圆的物什。
白蕊心哪儿见过这种场面,眼白一翻就晕了过去。
金米米本来看到这颗人头样的东西也是心脏猛地一突突,可再一细看那只是一颗木头结样的东西。
百里溟抓着的只是它的根须,可这木头居然会有这么多的血?
白少晏把白蕊心扶在树下倚靠好,往百里溟手上看了眼,叹了口气。
白少晏百年成精的树木一旦吸食人血成活就成了鬼怪之流,看样子有不少人葬身于这片密林之中。
我靠?意思就是百里溟直接把这层迷宫的BOSS给干掉了?
这操作……够直接够简单粗暴啊……
话说这树怪是吃了多少人连芯子和内里都像是满满的血浆铸成的。
本来这就以为要结束的时候金米米又眼睁睁的看着百里溟伸出手指从这颗木头心中挖了两颗东西出来。
血滋呼啦的又糊了满手血。
本来此时靠着树杆悠悠转醒的白蕊心再次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金米米看着她煞白煞白的小脸,有点同情。
可看清百里溟指尖东西的时候,金米米也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珠子。
元生这下子倒不怕了,非但不怕还满脸的好奇,“哇,树生双目,看样子真的是成精怪了,很难对付吧?”
百里溟(冷哼)不堪一击,虚张声势而已。
元生哇,偶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偶像了,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百里溟的手心里放着这对眼珠,轻松燃起簇炙鬼火,又是一缕青烟飘走。
这对眼珠子被烧掉后,金米米就感觉到了脚下地动山摇般的动静。
原来笼罩着整片林子的瘴气自动驱散开来,毛毛细雨也停了。
抬头还能看到一片瓦蓝明亮的天空。
金米米恭喜大家走出第一层迷宫。
元生要你说,我们瞎吗。
金米米系统让说的……
第二层的迷宫出人意料的小。
目测就是一个房间大小,而房中只摆了一方长桌和五个蒲团。
系统恭喜666,任务攻略进度达到百分之3,请再接再厉,出现新的任务提醒——
终于来任务了?
金米米一顿摩拳擦掌,等听清任务后却一愣。
金米米你确定?就这?这就是任务?你让我—(消音)干嘛?”
系统请666遵守职责,切勿多言。
金米米……好叭……
他们在房间里寻找通关线索时,金米米作为NPC,在这种事情上是不能主动帮忙的。
而百里溟向来觉得一击必杀是最有效的方法,所以也并不热衷于寻找蛛丝马迹。
所以眼下就这两个闲人坐在长桌旁边无所事事。
不对,应该说还有一个仍在昏迷不醒中的白蕊心。被白少晏放置在角落里,等着她自己苏醒。
好死不死这房间里头就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被他们拿去照明。
油灯忽明忽暗,明灭间在屋中行走的两人被油灯照出了一种影影绰绰的感觉。
金米米往百里溟身边又挪了挪,裹紧了白少晏给她的这件外袍。
“怕虫怕死还怕黑,怎么就挑你这种人来当NPC了。”百里溟一开口依旧是那么的随和。
金米米也差不多习惯了他这种话里带刀子的感觉,也就不怎么去计较了。
应该说她也没那个资格去计较,谁让她穷。
金米米可能是看我长得好看吧,还有点用。
金米米觉得跟百里溟对话思路就应该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说不定还了聊得下去。
百里溟你自己没衣服吗,谁给你你都要。
金米米跟你们这些人怎么比啊,我本来就欠了一堆债,现在能节约一点是一点,我还巴不得有人能包养我。
金米米(忽然想起来什么)你还说!我那衣服就你那炙鬼火烧坏的,还好我反应快脱了衣服,不然都跟衣服一起被烧死了。
看到金米米气得拍了拍桌子,百里溟脸上反而出现一种无辜的笑意。
百里溟你脸皮这么厚,烧不死你。
他语气太过轻松和意料之中,反让金米米有种隐约的怀疑在心头升起。
在游戏世界中的时间与外面较之相比变得更加漫长许多。
所以这也是这么多人愿意不顾一切抛弃所有也要链接游戏空间进入新的世界的原因。
把一分钟的时间掰成两半花成了现实,时间在这儿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值钱了。
金米米打了个哈欠,感觉有些无聊,眼下却只有这一个聊天对象,她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金米米你是不是能看见?我怎么觉得你眼睛比元生的眼睛还好使呢。
百里溟看不见。
他想都没想就回答着这个问题,手上却自如把玩着一件精致的小器物,丝毫没有作为瞎子的自觉性。
金米米撒谎。
百里溟我看得见看不见跟你又有何关系,再说了,这世上若是有我想看之物,我自然是会看到的。可惜了,自小到大,种种所发生皆是我深恶痛绝的。
金米米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又问:“你说你眼睛自己戳瞎的,不疼吗?”
疼?这个字于他来说,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了。
在这个游戏里就算是实感到断手断脚,对于他而言也只是一种另类的皮肉上感觉到一点变化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