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控蛊师

边疆荒凉，昼夜也是要比那些中原的富庶之地短。天还未亮透，营帐外便开始热闹了起来。说话声、鼓声、呐喊声响成一片。吵的永瑾脑袋嗡嗡作响，他索性穿戴整齐出了营帐直奔纳兰辞钰处去了。

一路走来只见军中各处皆是严整有序，训练有素。

直奔纳兰辞钰的营帐，他也丝毫不见外，直接掀开布毡子。依旧是笑的三分风流以示人。

纳兰辞钰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是对永瑾的这番动作早已习惯。他神色淡然，周身的气质除了那股与生俱来的温和还夹杂着些许的冷漠和禁欲。像是那气味清冷的木质香，初闻只觉得禁欲，再一细品便会由清冷开始回暖，让人莫名的踏实和温暖。

似乎是到时辰了，辞钰撂下手中的茶盏，几步便走出了营帐。此时天依然大亮，边疆天高气薄，就连一呼一吸都能感觉到有一种摒弃尘世的飘飘是仙的清透感，奈何这样的奇缘仙境终究还是被尘世的血污染上了痕。

一只白鸽划破湛蓝的天色，径直飞向辞钰，在他手中落下。纳兰辞钰一手握住那只鸽子，一手解下鸽子身上的信件。眉头若有若无的蹙着。

寥寥几行，他蹙着眉看罢便转身又回了营帐。将那纸团在桌上铺平开来，

正在埋头擦拭手中剑器的永瑾忽的抬起头来，沉声问道：“控蛊女的事有消息了？”这话问的短促而低沉，永瑾脸上也少见的露出了肃容的模样。

辞钰用手撑着桌子，微垂着头盯着那张纸：“控蛊女难寻，怕是一来二去要后日才能把人给带回来。”

永瑾按着眉心，脸上有些疲态，但瞧着精神还好。他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金川那伙人神出鬼没，我军不占优势。因而不敢随意进攻，战事基本都在晚上进行。”

他起身背着手在营帐内踱步，若有所思道：“头两次交战，我军大获全胜的原因也是因为是在白天交手。可见金川那边借助的天时便是晚上。”

他沉吟片刻，便听到外头有些嘈杂，原是章佳阿桂的亲信前来请二人前去议事堂。

也不知是谁惹了章佳将军，也不知是说了什么错话。只见章佳阿桂在营帐内气的吹胡子瞪眼，大有要拿起茶盏摔碎大闹一场的架势。

见永瑾和辞钰来，这才安分了一些。脸上还是能看出来的生气，却是比方才收敛了大半。

永瑾眉头蹙一蹙，也没想去管他们之间的事。动作利落的坐在主座，招招手示意众将开始议事。

他瞥了一眼强忍着怒气一言不发坐在一旁的章佳阿桂，问道：“阿桂将军比我等早来几日，对金川贼首的作战风格有何见解？”

章佳阿桂气的轻轻发抖，运了好几通气方能正常开口说话，语气更是罕见的恭敬：“回五阿哥，这说来也是有些奇怪。这金川大土司索诺木交战极为谨慎，多选于雾大的深夜。且这前几场战事相隔时间也是最少两日为底。由于雾大，侦查军也无法确定敌军人数，那索诺木诡计多端。就连驻扎的营地也常常挪动，神出鬼没。我军本就损伤惨重，又因无法确认索诺木驻军之地，因而也不敢轻易在白日进攻。”

大学士温福凝着眉，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五阿哥，奴才昨夜回去翻了些古籍才知，金川这场战役于蛊术而言规模极大。起码需要三名控蛊师，且控蛊师不能离这些蛊物太远。因而可以断定，那些金川的控蛊师必然在交战之前就早早藏在了咱们军营附近。”

许是温福年纪大了，一次性说完这许多话有些累。他从袖中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又开口道：“控蛊术极为耗尽心力，控蛊师操纵完蛊物后必然会心神极为疲累，需得修养几日方能继续操控。否则便是于蛊虫和控蛊师皆是有大大的反噬之效。”

这便是为何金川大土司索诺木会让每场战事之间都相隔几日，可见他手下并无多少兵力。每场战事都是依靠那些控蛊女和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