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蛊

温福扶额：“说来也怪，两方交兵时异象频出，金川贼子的士兵又总是少而取胜。便常有周边百姓说是金川土司作法请了鬼神来庇佑。”

永瑾哼笑了一声，挑眉：“怎么个异象频出？”

温福道：“自奴才来到阵地，就询问了许多随从阿尔泰而来的士兵。头两次交战，金川派来的士兵数量多，却吃了败仗。后来交战便基本都是在夜间，金川派遣的士兵数量也比之前少了足足一倍有余，却屡次取胜。”

他说的口干舌燥，便拿起茶盏喝了一口早已放凉的茶，皱了皱眉。又继续开口：“这两军交战，周围荒无人烟。只有一两户守坟的人家居住。战役起后，那几户人家便有些不安稳，总是有人嘴里嚷嚷着说闹鬼了。奴才便命人前去打听才知，两军交兵，时长有异象发生。有时是大量蛇虫出没，有时是山间猛兽下山。每逢异象发生，便有百姓能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笛声，瘆人至极。”

永瑾拧着眉：“那受伤的士兵呢？”

“说来也怪，那笛声听着瘆人，又仿佛摧人心智一般，有些人听了那笛声登时便如同行尸走肉，仿佛被鬼神附体般。有些将士被那虫兽所伤，身上皮开肉绽溃烂不止，有些当场吐血而亡，有些还能挺个两三日。”

温福顿了顿，擦了擦额上的汗：“今日援军到的突然，若是再大张旗鼓一番怕是那些金川贼子今夜又要来闹上一番。”

永瑾颔首，神色些许疲惫，面色却少有冷的吓人：“鬼神之说不过是他们用来动摇人心的把戏罢了。这分明就是蛊毒。”

“蛊毒？近年来倒是常听说有用巫蛊之术来诅咒仇人的。蛊毒往往只存在于古籍记载，少有人真正见过，因而也不知蛊毒是否真正存于世间，也不知何以下蛊，中蛊者何状。”其中一位满脸胡子的将领道。

永瑾道：“据古籍记载，蛊虫对于生存环境极为挑剔，仅在云南深山的瘴树林中出没。瘴气本就有毒，常人无法靠近，因而蛊毒这等巫术甚少传于世间。养蛊者仅为女子，且需以心头血养育蛊虫，大多活不过三十，当今世间养蛊者不过十余人，稀少的紧，因而数千年都甚少有人提及蛊毒。金川地势偏僻，接壤云南，寻来一个蛊女倒是也方便些。”

说着说着他便气极反笑：“倒真是难为金川土司好巧的一颗心，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也亏得他能想的出来。”

纳兰辞钰与永瑾多年交情不浅，与永瑾多次共同办案也是默契十足。他蹙着眉，扬手招来自己的心腹侍卫吩咐道：“你亲自带着几个人速速赶往云南寻一个控蛊女或是蛊医。另外寻些对付蛇虫鼠蚁的药粉命人日日洒在营地各处。”

纳兰辞钰的吩咐正中永瑾下怀，他眼中这才流露出几分光彩，神色略微恢复了点往日的松散，轻轻点了点头，又命人将金川这边的情况写下传回京城。

见永瑾不复方才那边严肃冷然，阿桂才敢劝他前去歇息：“五阿哥和纳兰都尉赶路辛苦，不如早些回营帐歇息。养足了精神方能对付金川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