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阳,你爷爷怎么样了?”
“爸,吴叔,宁医生在里面治疗,有任老在,应当没事。”
欧阳靖哦和吴越前后站定,三人相对而立,吴越轻笑出声,“弘阳你可别小看这位小宁医生,人家可一点都不比任老差。”
“是嘛,那我可得看看,”欧阳弘阳闻声笑了笑,心里也微微留意了。
两家是世交,吴叔虽说看着轻浮活跃了些,但人是真有本事的,大是大非面前也拎得清,能让吴叔称赞一声的人物,必然也有过人之处。
况且吴叔推荐这位宁医生的时候,父亲也是默许的,这么看来欧阳弘阳就更好奇这位宁医生了。
而此时一门之隔的卧房内,任老的心情就有些微妙了,做了一辈子医生,到头来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都比不过,这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儿有欣慰有惆怅,看着围在床边给老爷子施针的年轻人,还有些惊叹,这吴家家主找来的人当真是天赋卓绝颇为不凡。
……
一个半小时后,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宁沐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背着药箱的学徒工李子。
“宁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
宁沐退后一步避开冲上来的欧阳弘阳,不远处的欧阳靖宇和吴越也眼巴巴的关注着这里,“没事了,静养着就行,有空带老爷子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宁医生,那……”
“该注意的事,里面那位老医生都知道,随后他会告诉你们的,我就不久留了,先走一步。”
“……那我这就安排人送二位回去,今天实在是麻烦宁医生了。”
宁沐点点头,默认了他的安排,折腾到了十二点多,这地方偏僻也打不到车,正好主人家要送宁沐便不再推辞了。
“既然老爷子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正好有些话要和宁医生说,弘阳你也不用安排车了,我送宁医生回去就行。”吴越接过话头,拉住了正要往外走的欧阳弘阳。
“靖宇,让老爷子好好歇着吧,等老爷子好些了我再来,走了啊。”
“嗯。”欧阳靖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看着一行人走过走廊,转过弯下了楼,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爸,你想什么呢?”欧阳弘阳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吴叔一行人已经离开了,走廊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父亲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在想些什么,明明没什么不一样,可莫名的气氛却有些哀伤。
欧阳靖宇被唤回神智,忙收拾好发散的思绪,看着眼前已经长得比自己还要高的大儿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住了。
“没什么,我们进去看看你爷爷吧。”
“哦。”
……
欧阳家西南角一处二层小洋楼内。
“清儿,宴儿,这事你们怎么看?”
欧阳靖林肥大的啤酒肚圆鼓鼓的挺着,油头粉面,即便如此,有欧阳家良好的基因原因,依旧能看出来良好的五官底子。
而与他一桌相隔的欧阳宴低下头摆弄着修长的手指,闻言嘴角勾起的弧度又大了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材匀称高挑,眼尾微扬,一双水润多情的桃花眼里满是轻蔑不屑。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您是在问我吗?您看清楚,我,江宴,一向不参与你们欧阳家的事,我能有什么看法,真是开玩笑,没什么事,这天也不早了,我就告辞了。”说着,江宴起身就要走。
欧阳靖林气的一拍桌子,嘴里的烟头颤抖,烟灰掉了一桌子。
而欧阳清摆弄着陈列柜上摆放着的许多瓷器古董,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至始至终眼睛都没离开过手里的宝贝。
“弟弟啊,你这么和父亲说话,是不是不太好!”
“呵,欧阳清大少爷,在下可姓江,脏了你欧阳家高贵的血我可担不起这罪!”
江宴看着后退一步正好挡住了去路的欧阳清,“大少爷,让让呗。”
“我要是不让呢?”
“那你试试啊。”
“江宴!我动动手指头你就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知道吗?”
“呵,尽管来,”江宴笑呵呵的,丝毫不受他威胁,抬腿大步向前走去,撞开挡路的欧阳清拉来书房门离开了。
“江宴!!!”
正要下楼的江宴掏了掏耳朵,和想要拦住他留宿的老管家擦身而过,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聒噪!”
老管家看看离开的人,有看看二楼书房的方向,重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了房。
而二楼书房内,父子两人看着书房大开的门,气的脸色通红。
半晌,欧阳清才缓过来,这么多年了也不是第一次被江宴气成这样。
“爸,毕竟我们暂时又不参与家族利益之争,大爷爷病重那是三叔那一脉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也别太上心了,时间不早了,睡吧,有事天亮了再说。”
随着欧阳清的离开,书房内只剩欧阳靖林,最后欧阳靖林气的摔了桌上的茶杯,起身迈着八字步回了卧室。
而欧阳家另一边,书房。
“弘阳,你还记得十多年前我们家的那个小孩儿吗?”
欧阳靖宇终于还是没忍住,从老爷子那儿离开后就把欧阳弘阳叫到了书房,父子两人关起门来说开了。
“嗯?爸,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欧阳弘阳不解,“那小孩儿不是失足坠河失踪了吗?后来我们还找了许久来着。”
欧阳靖宇沉沉叹了口气,“我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