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跟着吴楚楚先到了县衙后院,因为知道是县令的儿子高密,如今县衙肯定不安全,所以谢允打算先带周翡离开,至于梵音,以她的本事,找到自己不难。
然而他们没能走的了,仇天晋来的太快了,很快就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周翡如今体内真气混乱,根本无法迎战,楚楚更不谈,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而谢允,空有一身内力无法使用,以段九娘一人之力,根本就拦不住仇天晋还有禄犬煞的人。
而另一边,梵音也被人拦住了去路。
梵音“芸姨。”
芸娘“你在外面,倒是玩儿的乐不思蜀,已有半年不曾归家,如今也该跟我回去了吧。”
梵音“我还不想回去。”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芸娘“因为那小子,那就是个注定短命的,阿音,听芸姨一句劝,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这天底下,谁都可以,可是他不行。”
梵音没有说话,她看着芸娘,眼底是如论如何也不肯软下来的倔强。
芸娘“阿音,我不会害你,但凡换个人,王侯将相,贩夫走卒,哪怕是个乞丐,我也认了,可是他谢允,你可知,一辈子有多长。”
梵音“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走。”
芸娘“非得是他吗?”
梵音“非他不可!我会保护他,他有三次机会,便一直有三次机会,他会一直活着。”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沉淀着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的,让人一眼望去便觉惊心动魄的光,芸娘叹了口气。
芸娘“你这固执的模样,和你阿娘简直一模一样!”
芸娘“我们答应过你阿爹阿娘,一定会让你平安康乐,那谢允,不是良配,所以出来之前,我和丹娘下过军令状,这一次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梵音“那就动手吧!”
芸娘“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梵音“那也是要打。”
她说罢,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便率先出了掌,梵音一身武功皆来自于父母的传授,与芸娘的招数如出一辙,但芸娘比她多学二十年武,二十年,可不是什么小数字!
她唯一有胜算的就是那一身强横无比的内力,当年爹娘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便见全数内力灌入了她的身体,她虽不过十九岁,一身内力在江湖上却也是数一数二的。
芸娘“阿音,我看着你长大,太熟悉你了,你习武至今,所用一招一式我都了如指掌,你阿爹阿娘的内力你至今也还未能完全融合,你打不过我的。”
梵音“不试一试,又怎知道结果。”
芸娘“那好,就让我看一看,这些年你的长进。”
风声萧瑟,带来肃杀之意,整个空间似乎都在无声的对峙着,天上的云聚了又散,剑影刀光嚣张跋扈,谁也不曾放过谁。
‘哐当’
是剑折断的声音,两柄剑同时断了,两个人手握断剑,平稳落地,可是她们的气息出卖了她们,她们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
芸娘“你很好,行走江湖,最怕的是技不如人,这一点,你比我们当初强。”
梵音“多谢芸姨手下留情。”
芸娘“阿音,你可知道,救一个人远比杀一个人要难,尤其是在这乱世,在这江湖。”
梵音“我知道,但我更知道,如果我走了,这一辈子,我就更放不下了!”
芸娘沉默了,她忘了,梵音从小就是一个很乖很让人放心的孩子,她永远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比任何人都清醒,也更知道,该如何活。
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从心而已。
芸娘“你别后悔就行。”
我不拦你了,只要你不后悔。
梵音“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