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屯村东的一个小院里,阎家族长阎大壮刚吃过晚饭。
老婆子和儿媳妇在收拾碗快,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疯跑。
阎家老族几年前己经过世,现在族长是大房长子。
阎大壮并不是多么的聪明睿智,只是老实厚道为人方正。能当上族长完全是因为他是大房唯一的儿子。
阎氏祖训只有长房嫡子才可以担族长一职。老族长也知道老实头的儿子并不适合当族长。他更中意五房的当家人也是他的七堂侄。
阎老七是五房长子,不喜欢种地,就喜欢倒腾些小物件南北二屯的乱窜。自从阎卓做了铁安镇陈百户手下的总旗之后,阎老七窜得更欢了,担子也换成大马车,从春种到秋收赚得比种地多了去了。
若论家财多少,阎家五房怕是整个阎氏家族最有钱的人家。
其实阎老七也不愿当这个族长,再他看来这个族长就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哪有他赚银子实在。
直到某一天挪到山旮旯里的阎氏女子飞出了山窝窝,成了真真正正的金凤凰。
看着阎大壮得意洋洋的坐着八抬官轿上京与皇家议亲,阎老七着实羡慕嫉妒恨了一把。
阎大壮是奔着村中间去的,目地是阎卓的家。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阎卓昨天刚去的外家。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刚走出没多远,就碰到了四房的同辈的堂弟,族长是长房长子,但族中排行老三。所以四房的老六老远就招呼着:“族长哥,这是哪去呀!吃过下晌饭没?"
“吃过了,也没什么就是去六婶子家看看小卓回来没有。你呢?
“噢,我是去接我娘,三伯娘说是去安慰六婶子非得拉上我娘。″阎老六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阎老六也心如明镜,三伯娘与六婶子从来都没对势过。自从三伯娘介绍娘家侄孙女给阎卓做续弦未果之后,二人的关系直接降到了冰点。
大房与六房是近门,族长虽然是老实人,但却不是个傻子。三伯娘去给六婶子添堵,还是阎卓不在家的时候,多少有点欺凌老弱的嫌疑。
阎大壮也看出了阎老六的意思,斜眯了他一眼,“你啥时见三婶子在六婶子那儿沾过尖儿,平时也是六婶子给她留脸,不然就她办得那些狗屁倒槽的事,我爹要是还活着早给她休回鹰嘴屯。谁不知她侄孙女是卖大坑的(卖大坑东北在家招嫖的妓女)。
他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快了很多。
阎老六毕竟是阎家人,对于自家三婶胳膊肘往外拐的举动也是不赞成的。
鹰嘴屯高家适龄的姑娘不少,若真心结亲,就应该挑个姑娘,丑点,笨点六婶子也不会说什么。再不行挑个适龄的小寡妇也将就。阎卓的条件摆在那儿,想找个好点儿的也不容易。
可三婶翩翩挑了高驴子家的姑娘,高驴子是三婶二哥的小儿子,从小是个混子,后来从安城领回个窑姐,生了六个姑娘才得了一个儿子。
高驴子两口子好吃懒坐,姑娘渐渐长大后。两口就带着六个闺女做起了这无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