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0日。
海面上随着风翻腾着小小的浪花,一艘豪华精致的轮船在一处港湾停靠着。
甲板上站着一个人,肤色冷白,怀中抱着一只雪色的垂耳兔,素白衣袍的长袖微被迎面的风掀起,露出了缠绕绯红色的长绫的手腕。
眼上也蒙着一条红绫,不过红绫上用金丝勾勒着精致图案。
他微微扬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左耳的珍珠耳链随之而小小的轻微摆动了一下,他勾唇一笑:“船王阁下。”
“南先生,你在这儿干什么?”金色鬈发,看起来十九岁年纪的男孩走在白衣男子身旁。
白衣男子低头“看”了一眼在他怀中用小鼻子拱来拱去的年雪——雪色垂耳兔的名字。
他温声道:“抱着年雪吹吹海风罢。亚瑟是有什么事吗?”这一次他又改了称呼。
亚瑟看着波涛起伏的海面,良久道:“你是我的养父什么人?”
“什么人啊?”他听闻,偏头向站在旁边的大西洋船王莞尔,笑道:“令尊的一个朋友。”
亚瑟不动声色只是垂眸。
他从亚瑟身上移“眼”,似是自语自问,笑了一下:“亚瑟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吗?令尊送您的玉是不是在七年前对付邓氏鱼时,您划破过手臂,玉就碎了?”
亚瑟抬眼,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平静说道:“的确如此。”
“不过也是我的错,竟……给您道声抱歉。这是歉礼。”白衣男子的手中不知何时攥着一块上乘的羊脂白玉,玉面上雕刻的图案是一只在树深的白鹿。
白鹿的鹿角呈现出极淡的红色。
亚瑟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谢”,便低头端详羊脂白玉时,就听他柔言细语道:“好好拿着吧。记住了,可不要再划伤自己了。”
这句话亚瑟觉得自己在一百一十五年前也听过。
管家博朗逊此时走到亚瑟旁,微弯腰道:“主子,您的朋友到了。正在大厅。”
亚瑟听罢,点了点头,把玉收好,看向还在抚摸着怀中的垂耳兔的男子道:“南先生,一起去吗?”
他颔首,道:“好啊,一起。”
男子正欲走,亚瑟道:“需要我扶您吗?”
“谢谢啊,这倒不用。”
……
墨多多他们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亚瑟。
墨多多实在是无聊,靠在沙发背,仰头看看白净的天花板还没一会儿,头就蓦地被唐晓翼抬起看向前方了。唐晓翼还道:“坐有坐像,别弄得像没脖子一样。”
墨多多莫名其妙:“什么坐有坐像,反正我就爱这样坐。”
“那你就这样坐吧。”唐晓翼耸肩道。
“墨多多,”尧婷婷站起来,跺了一下小皮鞋跟,“唐晓翼说得对,坐有坐像,站也要有站像。'坐如钟,站如松'。”
殷灵瞥了墨多多一眼道:“小孩子嘛,要好好坐。特别是去做客。”
墨多多撇撇嘴:“行吧,行吧,就'坐如钟,站如松'。”说完,墨多多心还觉得真是婆婆妈妈的。
墨多多刚坐好,亚瑟和一个眼上蒙着一条红绫的男子走进了大厅。
扶幽和胡沙看见略熟悉的身影,两人对视了一眼。
“各位朋友们好啊。”亚瑟入座后,柔笑道。
DODO冒险队和唐晓翼、殷灵也向亚瑟以及眼上蒙着红绫的男子问好。男子柔笑着回敬一礼。
墨多多看着这位待人温和的陌生人,而且肤色冷白,穿着一身宋制褙子,觉得面善问:“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南沧月,”他点点头,算打招呼,“字归南。你们可以叫我归南。”
南沧月,字归南。
这声音好熟!
“你的声音好熟啊。”尧婷婷道。
“对呀。我就是那位传音者。”南沧月柔声道。
作为问题多多,墨多多问:“为什么你会有字啊?”
南沧月道:“家族兴取字,便由长辈取了。”
尧婷婷看着南沧月眼上蒙着一条红绫,道:“那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南沧月轻抚了一下眼上的红绫,笑道:“哦,眼睛呀,先天性失明罢了。”
“对不起。”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啦。我该庆幸自己没有丧失听觉和触觉。”南沧月笑道。
这人真的好乐观。DODO冒险队不约而同的想。
查理九世总觉南沧月这人面善,但一时却没想起。
未解的谜真多。
“嗯……归南,我是不是在……咦?在哪儿见过你呢?”墨多多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南沧月听着墨多多这番话,笑道:“记不起来,就算了吧。”
“南先生,八月七日是什么意思?”唐晓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