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暗流涌动

第十五章 暗流涌动

元一听到母后的问话，赶紧重新跪好，直着身子低头回道：“回母后，与孩儿同行的是，孩儿的朋友。”皇后默然不语，皇上见状回到座位上，端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对着元一元彤使了个眼色，厉声说道“还不从实招来。”元一再次俯首恭敬答道：“回母后，他们确实是孩儿的朋友。”皇后佯装轻松的对皇上说道：“皇上，你看他们就是普通朋友，依我看你就听昱妃的把于丞相的千金许配给元一好了”元一一听此话，直接站了起来，“父皇，母后，儿臣不娶。”皇后劝说道：“为何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元一拱手作揖：“父皇，母后，儿臣已有心上人。还请父皇母后做主。”皇上和皇后相视而笑。元一深吸一口气面红耳赤的继续说道“儿臣的心上人就是今天和我们同行的那位女子，她叫陆慕怡，家住城东郊外桃花林。”皇后听完微微点头，皇上却玩心大起。“皇后啊，朕觉得还是大家闺秀更般配一些。”皇后很配合的说道：“皇上所虑甚是。”元一赶忙跪倒在地，“父皇母后，三思啊”皇上大笑，皇后缓步上前，扶起元一元彤：“好了，好了，瞧把这孩子吓得。”元一惊魂未定的看了看父皇和母后，元彤走到他身边解释道：“父皇母后是和你开玩笑呢。”元一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皇后满目慈爱的对元一说道：“元一啊，你可曾对她和她的家室了解过？”元一挠挠头，“孩儿还不甚了解，略知一二，只知道他家经商。不过和她父亲的几次交谈中，能感觉到儒雅之风。她本人更是冰雪聪明，知书达礼，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元一还要滔滔不绝的夸赞下去，元彤悄悄的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眼神提示他看二位老人家，那二位老人掩面偷笑，还说起了悄悄话。看到儿子不再说话，赶忙正襟危坐。皇上开口道“说完了？嗯，挺好。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元一兴奋的说道：“孩儿想择吉日，三媒六娉，与陆姑娘结为连理。”皇上微微点头：“嗯，不错，准备准备吧。”元一赶紧行跪拜之礼：“谢父皇母后成全。”

次日，勤政殿内，礼部尚书奏道：“启奏皇上，太子已到弱冠之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应尽早立太子妃，已固国本。”礼部侍郎紧随其后“臣附议，”吏部尚书 侍郎也纷纷出列高声喝道：“臣等附议”不多时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将都跪拜“臣附议。”此时站在前列的丞相，太子都暗自欢喜。代王利昂却脸上微微有些愠色。皇上点头，含笑而问：“爱卿们所虑极是。只是尚未有合适人选。不知爱卿们可有什么人选。”此时的礼部尚书再次站出来回答道“启奏陛下，于丞相的千金，可谓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话到此处，丞相丞相面无表情，低头不语。太子站在御阶下，依旧满目春风，含笑而立。此时一员武将朱紫宸站了出来，“末将以为，欧阳将军的大小姐，也可做人选之一。”多数文官有点儿不屑的摇摇头，一部分文官和大部分武将则是默默点头。

皇上看着台阶下，众人的窃窃私语。清了清嗓子，说道：“依朕看，这样的选择性太小了，不如我们办个太子选妃大典。凡是京城中适龄女子，皆可参加，尔等觉的如何啊。”此言一出，丞相和太子都微微一怔，随即带着文武百官高声喝道：“皇上圣明。”皇上又补充道：“既然众爱卿觉得可行，那礼部就先草拟个章程。待朕与太子参阅后，择吉日举行。今儿就先这样吧，散了吧。太子随朕来直谏殿。”元一恭敬的答道：“是”王铎高声唱道：“退朝。”

早朝退去，凡是家中有和太子殿下年龄相仿女儿的，都三五成群的小声议论。官员甲“你说要不要让自己家的女儿来参选呢”官员乙“必须参选啊，选不上也不打紧，让孩子们见见世面。”官员丙“是啊，是啊如果选上了，那可是皇亲国戚，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礼部尚书凑到丞相面前谄媚的说道：“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丞相赶忙制止道：“不可胡言乱语，妄测圣意。”丞相四下环顾，见代王就在身后，赶忙借口脱身道：“老夫，还有要务要忙。失陪失陪。”礼部尚书一看代王在身后，赶忙媚笑的略施一礼，“代王千岁。”代王赶忙搀扶起礼部尚书，“姚大人客气了。姚大人身负重担，为太子选妃的事儿辛苦您了。”礼部尚书听到了这样的褒奖之词，不免有些得意，嘴上仍谦虚的说道：“代王过奖了，都是臣下分内的事。”代王见此人如此浅薄，笑着恭维道：“那您一定要务缠身，我就不多打扰了。”说完作揖离去。留着礼部尚书一人站在原地沾沾自喜，忽然又想到什么一般，更加兴奋，暗自嘀咕道：“我家小女儿也与太子年龄相仿，何不让她也试一试。如果成了我何苦巴结那个老家伙。”嘀咕完以后，四下观望，并无他人，迈着四方台步，大摇大摆的走了。

直谏殿内，皇上沉默良久，元一也恭敬的站在那里，忽然间，皇上开口问道：“元一啊，你是不是有许多问题想问。”元一微笑答道：“回父皇，刚才早朝时有，现在没有了。”皇上颇为意外，坐在龙椅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缓缓问道“哦？朕倒是想听听，你怎么从有道无的。”元一含笑而立，恭敬答道：“儿臣起初不解，为何昨晚已经答应儿臣的请求，今早上又会在大殿问群臣可有人选。后来礼部尚书举荐丞相之女，儿臣略为知道一些，父皇这样做也算是投石问路，先让他们说完他们的，我们才可以见招拆招。”皇上喝茶的动作略为停顿了一下。元一又说道“当朱将军站出来说完举荐的人之后，儿臣觉得父皇有意在观察群臣们的反应，党派之争历来有之，只有帝王平衡左右，才可以朝堂稳定。”皇上听完以后，放下手中茶盏，走到元一面前：“吾儿到底是长大了。朕心甚慰。去吧，去找陆姑娘，告诉她也来参加吧”元一支支吾吾说道：“父皇，儿臣不想让她参加。”皇上扭头说道：“元一啊，你这是想金屋藏娇？”元一沉思片刻：“父皇，儿臣懂了。儿臣告退”说罢，鞠躬行礼，退出大殿。

出了宫门，早有侍卫牵来马匹。元一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一路狂奔，来至桃花林后的陆府，家丁见是太子，正准备跪迎，元一赶忙吩咐道：“免了，免了”径直走向院内，早有管家和慕瀚前来相迎。元一询问道：“伯父和慕怡可曾在家？”慕瀚点头答道：“正在府中。”元一整理衣冠，“麻烦陆兄代为通报。”慕瀚一脸茫然，“怎么这么客气，不像你啊。”说完还是将信将疑的走向后院去。不多时，陆仕腾夫妇和慕怡都来至前厅。元一恭敬的站在堂下，“晚辈萧元一，见过陆伯父，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已将我对慕怡姑娘的仰慕之情，禀告父母，奈何生在皇室，不能擅自专断，今日朝堂之上父皇应允全城适龄女子参加选太子妃大典。还望陆伯父届时准许慕怡姑娘参加。”站在一旁的慕怡听着这段言辞恳切的话语，早已经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开。陆仕腾看了看娇羞的陆慕怡，又看了看堂下满目期待的元一，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小女若是愿意前去参加，老夫自然应允。眼看就要晌午了，太子殿下就留下来一起用午饭吧。”元一恭敬的答道：“那就叨扰伯父伯母了。”陆仕腾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光临寒舍，那是我们一家的荣幸，何来叨扰之说。这样让慕瀚慕怡且陪你四处走走，一会儿一起用饭。”元一再次客气的答道：“那就多谢伯父了。”

说罢陆仕腾牵着夫人向内堂走去，陆慕翰见父亲走远，一个箭步冲到元一面前，“那个，你和皇上说了，你和我家小六的事情？”元一诚实的点点头，说道“是啊。”慕瀚挠了挠头，“那我和你姐姐的事情，皇上知道不知道。”元一又是诚实的摇摇头。慕瀚正要发作，元一赶紧赔笑脸说：“姐姐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告诉母后，姐姐自有主张，我也不便多嘴。”慕瀚急的直踱步。元一补充道：“不过陆兄放心，如果姐姐同意我将此事告诉父皇，我一定成人之美。”陆慕翰开心的一把抱住元一，又松开，仔细看了看元一，激动的说道“够意思，好兄弟。”这时候慕怡轻轻咳嗽，慕瀚知趣的说道：“那你们聊，我还有事情要忙。”

慕怡缓步来到元一面前，低头不语，元一挠挠头，“那个。”慕怡看了看左右，拉着元一的手夺门而出，两人一阵小跑来到了桃树林。找了一块赶紧的石头坐下，元一开口说道：“对不起，我本不想让你参加大典”慕怡诧异，疑惑的看着元一。元一赶忙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你那么纯洁美好，不愿意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慕怡看着元一，目光里满是柔情，元一以为慕怡不信，伸出手掌对天起誓：“如果我有半句虚言，”后半句还没有说出口，慕怡已经用食指轻轻的堵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