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熟络颈间的皮肤,含糊不清地说着:“再说……呜呜……他们小俩口……呜呜……这样就行了!”
说话不清,犹如钝刀s人,这一番模糊不清的话儿,直让郭先生紧锁眉心,轻啧:“我说夫人啊!您过会再忙行吗?
“咱这吐字能清楚一些吗?我现在眼睛不好,耳朵到还算好,但是也接收不到您这加密之言啊!”
将脸上的护理忙完之后,慧姨心情尚佳,边搓着护手霜,边好性儿重诉一遍,“我说都是什么年代了,孩子们的婚事,哪里是我这长辈能做主的?”
“现在的小俩口相恋,好时得蜜里调油,好似一人,坏时恶语相向,一拍两散,婚姻与他们来说就是全凭心情而定,心中少了敬畏与责任……”慧姨转过身来,偏着脑袋,浅笑着:“可不就是一场儿戏嘛!”
“九龙被我们保护的太好,心思纯良,就像一个傻白甜一样。若是碰倒一个心机深沉的,我都怕他被人卖了。”
这一句吐槽,惹得郭先生无奈一笑,可是心中也觉着自家夫人说得没错。
他这个大外甥空长着一个大高个,平素就是一个大孩子,且还没个主见,生活中全靠他把控,出去也是一群师兄帮他拿主意,他只需乐呵呵地坐着就行了,真真一个傻白甜。
郭先生笑完之后锐眸一转,好奇问道:“那关家那个小丫头是个什么样的啊?”
一掀被子,慧姨上了床眼角浮现几丝细纹,“她姓季,季节的季。她啊……是个娇气难缠,但是很招惹稀罕的奶娃娃!”
“夫人,这‘娇气’、‘难缠’可都不是个好词儿啊?”郭先生打趣。
慧姐轻叹一口气,“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许多年前,慧姨第一次见着那个扎着双马尾,小脸红扑扑的奶娃娃,便喜欢到了心坎里。
这小丫头扬着小脸,口齿清晰,一脸认真地向她指正:“我姓季,季节的季,不姓关,我爸爸说,做人要忆苦思甜,所以我叫季思甜,不忘国,不忘本,很有意义的。”一脸骄傲自豪,像一只甩着尾巴,等着夸奖的小奶猫。
可是,当小丫头的母亲出现时,这眼中的恣意灵气,全然消失了。
博女士本该是她最为安心的依靠,可是,在那样强硬的教育之下,她却像一只小老鼠一样,唯唯诺诺,连一个抬眼对视都不敢。
后来旁敲侧击才了解到,这丫头亲身父亲已经逝世了。
幼年失怙,母亲严苛,虽不算寄人篱下,可是也是平白多了一个继父,种种哀伤,还能保持着眼中的灵动,得益于有一个“好哥哥”。
慧姨私下瞥见两兄妹的相处,才看清小丫头在怯懦之下的任性骄矜,以及好玩之处。
这样娇气的性子,若是托生在他们家,一定会被宠得越发骄纵的。
见惯了规矩的孩子,这样的娇气难缠反倒是让慧姨觉得有趣。
女孩子娇气一点怎么了?他们家宠得起。
况且在博女士的严苛教育下,小丫头的家教规矩也是不差。这小丫头仅仅是一个用餐,都让人觉着赏心悦目。
这一只可乖可娇又漂亮有趣惹人怜爱的猫猫,直让慧姨手痒痒,早就想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