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镇的水行渊给姑苏蓝氏带来了极大麻烦。这东西虽然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躁动,但终究是无法根除,蓝家又不能像温氏那样将它驱赶到别处。蓝家其他的长老常年闭关,蓝启仁为此大耗心力,讲学的时辰越来越短,魏无羡带人在山中溜达的时间则越来越多。
这日,他又被七八个少年拥着要出门去,途径蓝家的默室,从下往上看了一眼,穿过掩映的玉兰花枝,恰恰能看见顾晟一个人坐在窗边。
自从水行渊一事之后,顾晟愈发奇怪,常常一人独思,自从得到残卷,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便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关于残卷上出现的画面……究竟是什么?
聂怀桑在一旁问道:“哎,魏兄,你们去除水祟到底发生了何事?阿晟怎么总是这般发呆?”
魏无羡也说不上来,只是经常在脑海中浮现出顾晟的样子:“没发生什么事啊……”
救人不成反而害顾晟受伤,这话说出来连魏无羡自己都害臊。
随着几日相处,魏无羡不知为何越来也在乎顾晟,两人的关系也隐隐有种超出界限的感觉,连魏无羡也搞不清顾晟的态度
魏无羡冲着身边喊道:“算了,不管了,听闻山下新开了一家酒馆,我们去尝尝。”
不知道是单纯喝酒玩闹,还是借酒消愁?
临近夜幕,他们才返回云深不知处。魏无羡摆脱众人,向着顾晟平时学习的默室走去,顾晟端坐案边,整整他写好的一叠纸,忽听窗棂喀喀轻响。抬头一看,从窗外翻进来一个人。
顾晟问道:“阿羡?你怎么不走门?”
魏无羡攀着默室外那棵玉兰树爬了上来,听到声音不禁一颤,随后飞身闯入房内。
“这不就是门嘛,嗝。”
浓烈的酒气铺面而来,仔细端详,只见魏无羡满脸通红,眼神迷离,随时都可能向一旁倒去。
“你喝酒了?这虽然不用听学,可你——”
话还没说完,魏无羡摇摇晃晃向顾晟身上倒下,一个没留神,他的嘴唇擦过顾晟的脸颊,顾晟有些惊讶,不过考虑到魏无羡已经喝醉,便不甚在意。
赶忙扶住魏无羡,天子笑馥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一时间连顾晟都有些醉了。
反应过来后,顾晟无奈一笑,轻轻的将醉倒的魏无羡扶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顾晟有些奇怪:“怎么喝了这么多……”
魏无羡没有回答,只是呢喃道:“不要抄书……再拿一坛……”
看来没过多久魏无羡又被罚了。
正扶着魏无羡的顾晟不禁忍俊一笑,将他轻放在自己的床铺上。
将被褥为魏无羡盖好后,看着眼前的这个明媚少年,眼神中满是笑意。
思量片刻,转身又来到藏书阁,拿起魏无羡还没有写完的礼则,打量着之前那鬼画符般的字迹,不禁感到一阵无奈,但还是坐下为魏无羡抄写那还未写完的礼则,一笔一划的尽力临摹。
临摹魏无羡字迹的顾晟写出了堪称人生污点的礼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