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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港地属要塞,地方绝不会拿泉州港赈灾款做文章。况且泉州港收入极其可观。”
朴灿烈神清气定地喝了口茶。
“永宁卫港口也十分重要啊。”
边伯贤问道。
“正因为永宁卫是军港,且表面做的实在是太干净,才是最不正常的。永宁卫最早修建了水寨,前几年承宣布政使司还修建了卫城。皇上只是过于重视沿海的经济,永宁卫也只是闽东东南的一个小小军港,远不及皇城自保来的重要。”
“所以永宁卫的布政使是修卫城自保?”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都指挥使的级别虽然高,但他没有用权之地,也无权干涉司法行政,相比之下布政使的政治资源更为广泛,不如筹钱修城自保。”朴灿烈淡声说。
“所以大人是觉得永宁卫军港出了问题?”
“没错。一定是永宁卫的军事防御出了什么重大的问题。”
“但是我们不是要将赈灾款追回吗?”朴楉问。
“皇上诏书赈灾,中书省高级官员联系银子,由上至下级,一层一层吃本,真正到了灾区,还能剩下多少?”
“大人的意思是中央出了问题?”高思梵小心翼翼地问,又看了一眼边伯贤。
朴灿烈倒是再未开口,狭长的双眸低低的看着茶杯,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边伯贤开了口。
“其实说到底,也有父皇的错。”
朴灿烈闻言挑眉:“什么错?”
“他总是觉得山河大好,总是认为天下太平。如果真的是军事防御出了问题,他一定不会相信。”
“皇上只不过想天下太平,永无纷争罢了,但如今这世道,又怎会太平。”朴灿烈微微低声说。
“哥哥这兵马大元帅一职也是提心吊胆的。他虽对外宣称自己有一个精明的军师替他谋划全局,实际上也是忌惮父皇而已。”
“军师?”
“不过是他一个市井兄弟,叫张艺兴。”边伯贤说。
“大人,到了。”
朴灿烈边伯贤对视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港口便可一眼看到这邻街的繁华,周围停了许多大福船,有不少守卫在把守。朴楉皱眉。
“怎么感觉怪怪的。”
两个年过中旬的男子站在岸边眺望着,见了朴灿烈边伯贤,面色一变,急急地上前作揖。
“臣等见过晟王殿下。”
“快起来吧。”
两个男子神色颇为紧张地看向朴灿烈,朴灿烈细想这布政使也是二品官员,便让朴楉高思梵也跟着行礼。
“锦衣卫佥事朴灿烈见过二位布政使大人。”
“朴佥事,久仰大名。”
“这是高思梵校尉,这是在下的妹妹朴楉。”
“高校尉,朴小姐。”
“殿下,朴佥事,不如就不去官驿住了,臣有处宅子,让人打扫一番供殿下和朴佥事高校尉朴小姐休息。”
“也好。”
边伯贤低声问:“这两个——”
“左布政使司鲜清江,右布政使司郭顺记。”
边伯贤猝不及防抬头,眼神促狭地撞入朴灿烈戏谑的眼神中,边伯贤狠狠咽了口口水,大步走到前面去。朴灿烈憋着笑也负手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