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确实有些私心。
解连环,也算是在她眼皮子地下长大的,虽然比不得阿臣那般。
但解连环若在,阿臣就不会自9岁起被迫扛起了整个家族的重担。
退一万步说,若这世上还有一位他嫡亲的长辈,阿臣都会欣喜若狂。
他是多么希望在家人关爱甚至宠溺下,能一岁岁长大的孩子啊!
可无邪这受伤模样……
栖月还是理智出声解释道。
栖月阙解、吴两家的渊源我也知道一些。
栖月阙天真,稳住心,别乱了!
栖月阙我只是觉得这字迹,有哪里好像不太对。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吴邪刚才脑子里的一百种猜测,此时因为她的话又增加了一百种阴谋布局的设想。
脑子更乱了!
他索性甩了甩头,将一切清空。
强迫自己将仅剩的精神都聚焦在眼前的处境上。
吴邪继续走吧,出去要紧。
胖子见情况不对,过来拍了拍他的背,两人打头继续朝前探路。
直到这盗洞突然变了方向,迫使他们停下。
垂直向上的角度,大概一人多高,接着朝东稍微倾斜着,后面的通道手电筒就看不大清了。
栖月果断扔了两个银珠上去,听着回音。
栖月阙上面还有个盗洞,大概……是之字型。
王月半呦!
王月半栖月你这耳力是越发厉害了!
王月半是不是背着大家伙儿偷偷练了什么江湖功法?
栖月阙你当写小说呢还功法!银珠换新了而已。
栖月阙小天真,借个力!
栖月看着率先上去的人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一双琉璃盛着清澈的期盼,盯着无邪。
然后手搭上他的,顺着角度,自己也爬了上去。
身体由于惯性和对方碰在一起的时候,她倏然出手,捏了把对方软乎乎的脸,笑容明媚又真诚。
吴邪看着她,也跟着笑了。
一脸无邪。
张起灵默默分开了两人的手,将栖月拥到了自己怀里。
吴邪瞅着闷油瓶儿那面无表情的脸,这一刻甚至有点无语。
这么一番插混打岔,刚才冷凝下来的气氛悄然失踪,整个团队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样。
胖子搭着阿谨的手也爬了上来,见状得意又轻松地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正准备继续走,身上却突然痒的厉害。
阿谨就看着旁边的人,突然像个水母一样扭曲地抖动起来。
嘴里嚷嚷着:
王月半痒死爷了!
王月半小天真,你被那破莲花箭弄的伤口痒不痒啊?
王月半不是什么皮肤病吧?!
吴邪本来不痒的。
但他这么突然一问,脖子就痒了起来,频繁转着脑袋。
栖月凑近看了看,拿了一瓶喷雾递了过去。
栖月阙就是有点发炎,问题不大。
于是两人开始撩着衣服找伤口互喷。
这场景张起灵但凡在场,就断然不会让栖月可能过程的。
于是,阿谨瞅着被张起灵牵着继续前进的阿月,又看着旁边纠缠在一起的吴邪和王胖子,薄唇微抿。
就在此刻,他突然能理解了阿离有些暴躁的担忧。
万物之重,若无那人存在,活着比死了,好像更痛苦。
通道有了分叉口。
左边被墙堵了,只能继续往右边走。
但空间陡然逼仄起来。
猫腰了一路本就累,这会儿直接爬着匍匐才能前进。
身体擦着砖头渣子,爬在上面像是在受刑。
栖月忍着摩擦带来的多处疼痛,想骂人。
但又觉得这在小孩儿面前有损形象,于是在心里招呼着这墓主人的十八代祖宗。
骂着骂着,身体就抖了一下。
因为左脚脚踝突然被抓住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小天真凄厉地嘶吼,接着是她脚踝被更用力地攥住,和小天真疯魔了似的大叫。
吴邪鬼!
吴邪有水鬼!
栖月不由地喊了声疼,同时银珠掷了出去。
这动静委实不小。
但五个人头挨着脚1字型前进,也没办法凑到当事人跟前,只能扬声焦急询问。
手上穴位的刺痛让无邪从幻境中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