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请多指教》（3）

『顾医生，期待和你下次相见』

……

今晚我守床，早早让娘亲回去歇息。

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把我惊醒了的哭声，点滴瓶砸碎的声音，支架倒地的声音，随着一道刺耳的女声:“人好好的交到你们手上，怎么说没就没有了呢！”

出于好奇，或许是怕这声音影响林老师休息，又或者是因为听到了熟悉的嗓音。

总之当我出了病房的那一刻，只见失控的妇女突然张牙舞爪的就要朝顾医生冲去，而他呢，低着头，夜灯打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几乎是一瞬间的反应，我挡在了他身前！

虽然抬手下意识护住了脸，但脸颊还是在摔倒时被划了一道口子…

苏小七“嘶……”

这人下手这么狠吗？

等我再回神时，顾魏整个身子都在护着我，他转过头，语气跟往常一样平淡而冷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怒与不耐烦。

顾魏“走廊里有监控摄像，谁动的粗可以去调录像证明。”

顾魏“随随便便动手，你们根本就不理解理医生的职责。”

顾魏“救得，是尽本分；救不得，我也尽了本分！若你们再无理取闹，我有权追究责任！”

我瞪大了眼睛，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不过从顾医生嘴里说出来，竟然会让我有一种护妻狂魔的错觉……

一定是我看傻了，瞎想什么呢。

一番话后病患家属不敢闹了，我想警察会跟他们好好聊天的。

顾魏递给我创可贴，指了指侧脸。

苏小七“谢谢…”

我接过来却发现走廊没镜子，他叹了口气，像看待一种‘笨蛋’的无奈拿回创可贴，我抬起头迎合他的动作，直至创可贴乖乖贴上。

苏小七“事情…就这样完了？”

大半夜两个孤男寡女的，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吧，但怎么也会尴尬。我随口问了一句，顾魏微微颦眉，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

顾魏“嗯，完了。…他是第一个走在我手上的病人…”

对于一个医生来讲，这应该是他们最无助的时候，当看到病入膏肓者任何人的第一反应是怜悯，医生却是有没有救，怎么救。

他们承担的比我们想象的多。

苏小七“你已经尽力了…”

苏小七“所以不是你的错！”

顾魏抬起头，唇角向上扬起。

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直视他的笑容。

夺目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两天后林老师可以出院了，出于病人家属的身份我去找顾医生要电话号码。却在护士长口中得知医生的私人电话不会给人，拿到的只有护士长的。

正觉得可惜，转身就撞上了他。

顾魏“在要电话号码？”

顾魏突然开口，我懵懵的点头。

他笑了笑，掏出口袋的笔，在我手中的纸条上流利的写下他自己的号码。

顾魏“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小七“…可，可是医生的私人电话不是不能随便给别人吗？”

顾魏“你？不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