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踏着天空望着大地 下

林老师（尴尬）方…方小仁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方小仁……？

方小仁奇怪地扭头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陆星瑶。最后她又扭回头去笑颜以待

方小仁老～师～我们来这里找拖把

林老师…哦，拖把在我这里啊，我正准备把它弄干净呢

林老师让陆星瑶留下来帮我就好了，方小仁你回去吧……这里可是男厕，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方小仁诶，那个……

方小仁不行

方小仁莫名其妙的坚定语气让林老师脸色难堪

林老师方小仁…我说了，你可以离开了

方小仁我…我觉得我不可以

林老师方小仁…够了，别胡闹了，你没注意到自己刚没几小时来班里就已经搞得一团糟了吗？在上课时你和陆星瑶传纸条我都看到了，只不过看在你是新同学的份上不想理你……你现在还要胡搅蛮缠吗？

林老师显然是真的生气了，然而方小仁却突然脱线

方小仁老师，不是的……其实，我是跨性别者，家里所有人都不支持我，觉得我只是心理有问题。但我一直都在辛苦筹钱想等长大以后就做手术。说来我对我的未来总有美好的设想，比如我会找一个温柔贤惠大波浪一米七八的妻子，但是我又不想有孩子，如果另一半也有这种想法就太好了。而且我就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嘛！……哦抱歉，我又把话题扯远了，总而言之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当真正的自己…拜托了，让我留在这里继续感受这回归正确的感觉吧！

林老师（震惊）方小仁，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犯病了吗？

方小仁总…总之，林老师你也是大男人啦，自己也能洗好这一个拖把嘛！让陆星瑶回去吧，他可是刚刚吐了身体虚弱呢，你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眼神不断躲闪着，并且开始后退

林老师方小仁……

老师走近了一步

方小仁唔……老师，你知道吗？其实，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哦，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也知道任何人犯过的罪……

林老师突然上前去扼住了方小仁的脖子把她轻轻松松地从地面上抬了起来，受到极大惊吓又感受到窒息的方小仁奋力挣扎

林老师你在哪看什么看？把门锁上

林老师这么对陆星瑶命令道。而他失魂落魄地把厕所的门关上，隔断了一切生的联系

方小仁（窒息）…语…你……干什么…？

林老师……方小仁，你的档案上写着你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我不知道你的医生有没有查出你有妄想症或者什么的……或者说这是能帮你能正常上学的怜悯？

林老师你说你知道一切…不过是疯话吧…那你知道吗？这里不会有监控，也不会有凶手，只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学生上吊自杀而已

方小仁（窒息）…告诉…这次…有没有……害他？……

林老师嗯，你在问陆星瑶吗？怎么会呢，我们一直都很亲密啊，是不是？（扭头）

陆星瑶（绝望）……

林老师实际上他可高兴能结识你了，他就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小孩子，假如你跟他处久了就知道了…但是可惜不行了

林老师其实我也会同情像你这样的孩子，被送到这里后没过多久就会消失……

林老师就算不是我，你的同学也会害你的……大家都是被抛弃在这个世界的恶魔

林老师你知道吗？有些时候他们会恶趣味地用钢管插入你的脑袋然后让液体到处流，还会把你藏在水箱里……你知道吗，多恐怖啊……我是在救你啊，因为你和他，和他们一样天真地以为身边的恶魔不会在背后藏着锋利的叉子！

他甚至有些癫狂了

方小仁（窒息）你…说得……对

听到濒临死亡的声音居然赞同了自己，林老师不可思议地笑了出声

林老师好吧，方小仁同学，介于你认真听老师的课，我会再给你上一课，而你的同桌陆星瑶同学则会协助我……

陆星瑶听了这话突然回过神来，他全身颤抖，捂着嘴又是一阵反胃……

方小仁……

她一直垂着的手不知从哪抽出一把美工刀，对着林老师疯狂地捅，他的身体就像一张破纸，被戳开一个个血窟窿，他的手抓得更紧更紧了，方小仁一边捅一边被掐得翻白眼

这是一场粗暴的斗争，以她狠狠地插进对方的脖颈为结束，在林老师断气后，她也差不多要断气了，赶紧用刀砍掉了对方的手指……

方小仁（咳嗽）咳咳……我…可是……咳……救了你啊…咳…你居然……都没什么反应吗？

她艰难抬头看着对面已经呆滞的陆星瑶，他都差不多被吓得昏死过去了

方小仁好吧…咳……我再跟你说一个故事

方小仁我母亲家里有遗传的精神病，她有我可没有，是我的哥哥，他不仅是个同性恋而且差点做出最过分的事，他的祖母气不可遏把他赶出了家门，但是我们家可不想被警察抓……他可真是过分，他抛弃了我们跟一个男人跑了，医生让我们找回他因为他们发现了一种药可以治好他……

他仍遏制不住颤抖，但打断了方小仁没逻辑的胡言乱语

陆星瑶……你别再说了……

陆星瑶（惊恐）你怎么能杀人……

方小仁你傻啊！你难道甘愿被……欺负吗？

方小仁而且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你难道联合这家伙一起害我吗？！就因为我来到这里就打扰了你们的肮脏关系？！

方小仁你真是不要脸的家伙！你这个贱人！……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要回家找我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变态，你们还要杀了我…

陆星瑶就这么恐惧地看着方小仁发疯地离开了这里

但不到一会儿，她就转身回来

方小仁……天啊——你不要愣在那里了，帮我一起处理尸体，不然我们都要一起被警察抓走的……

也许林老师死前说的那番话正好启发了方小仁，她提出把尸体藏在水箱里，于是他们就真的这么做了，并且用拖把把地面的血迹都处理掉了

方小仁的衣服上也沾了血，没办法，陆星瑶把他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让她穿着避嫌，她笑嘻嘻地拉上了拉链

再回到班里，学生们都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位上，没人知道其中谁是恶魔，谁是天使……

……

放学后

方小仁喂，那个，你能送我回家吗？

陆星瑶……嗯

压抑了许久的气氛终于开始轻松起来

他们踏着夜影走在人行道上，方小仁习惯性地只走在地砖的线上，而陆星瑶则只走在没有线的地方

方小仁你一直都很害怕吗？

方小仁突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寂静

陆星瑶……

方小仁啊……对不起，问了奇怪的问题

方小仁你家在哪呢？

陆星瑶……（指）那边

方小仁噢～不远呢！

方小仁那在家等你的是爸爸还是妈妈呢？

陆星瑶……父母都在

方小仁太好了，真幸福～

方小仁这次只有我妈会在家等我了

方小仁哦，对了，你可以常来我家玩啊！～我家住在最高层哦，还有一个不小的天台呢

陆星瑶就这么跟着方小仁上了楼梯，但他走得慢一些，方小仁已经敲开了门了，他还在下层楼磨蹭

方小仁妈～我回来了！

他隐约听到屋子里传出的是一个温暖柔和的声音，慰问站在陆星瑶视角内的女孩，橙黄色的灯光从屋里射出，照亮了陆星瑶周围，却把整个楼道衬得更黑暗

陆星瑶虚脱地一笑，接着向上走，当到了最高层，方小仁已经进了家门，顺手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光芒，他站在门前停了一会儿，感受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向上走……

方小仁妈，刚刚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摔了下去？我是不是又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