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中央城区很热闹，尤其是公园周围，许多人都来这里散步。
灰弦心不在焉地坐到了一条长椅上。
【真热闹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可能就是因为热闹。
正出神的想着什么事，突然，灰弦的腿被拍了拍。
低头看去，是一个8、9岁的男孩。
“怎么了吗？”灰弦扬起笑脸。
小男孩有些害羞，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灰弦轻笑一声，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啊！”小男孩惊呼一声。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哦。”
灰弦的声音在这时显得很温柔。
小男孩抓着他的衣袖，小声开口问道：“哥哥你是指挥使吧？”
不在意衣服被弄皱，灰弦回答了他：“是的。有什么可以帮忙吗？”
“不是找你帮忙。”
“嗯？”灰弦有些惊讶。
小男孩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刚，刚才看见哥哥你好像，有，有点难过，所以，就……”
男孩半天也没将话说完。
灰弦确是听懂了他的意思，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谢谢你啊。”
看着怀里羞红了脸的小孩子，灰弦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笑什么！”男孩的脸更红了。
灰弦摇了摇头，问道：“你家人在附近吗？”
男孩点头：“就在那棵树下。”说着，伸手指了指方向。
顺着看过去，一对夫妻正在说些什么，但一眼就能看出两人脸上的焦虑。
灰弦皱了皱眉，低头问男孩：“你没有告诉家长就过来了？”
小男孩被看得有些心虚。
“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灰弦将男孩从怀里抱起来，起身走向那对夫妻。
那男孩的母亲正与自己丈夫商量寻找方法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你们好，请问你们是在找这个孩子吗？”
女人低头一看，瞬间哭了出来。
灰弦松开握着男孩的手，将他推向了女人。
男孩马上就被他的母亲抱在了怀里。
听见哭声后，男孩笨拙地伸手拍拍自己母亲的后背，嘴里说着安慰的话。
男人见孩子回来后，也松了口气，随后向灰弦表达了感谢。
灰弦摇摇头，有些歉意地说道：“不用谢我，要说的话，还是我让你们担心的，对不起。”
说完，他弯下腰，鞠了一躬。
男人立马把他扶了起来：“诶，不能这么说，你把他带回来对我们来说就是万幸了。”
灰弦还是低着头。
见状，男人只好转移话题，问：“这是我的名片。”
结果一看，这人竟是一个总裁。
【……？】
见他微愣的样子，那位总裁笑了笑：“是应该惊讶，毕竟大多数人都认为总裁不怎么参加民事活动。”
“啊，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吗？”
“对不起……出门没带。”有些尴尬的摇头。
“这样啊……那可以说一下你的名字吗？”
“我叫灰弦。”
男人略有些惊讶：“原来是中央庭的指挥使吗？”
灰弦点了点头。
“那真是我的荣幸啊。不过没想到指挥使居然才这么大。”
这时，那位母亲终于缓了过来，起身牵着男孩的手，也感谢了灰弦。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后，灰弦又回到了那条长椅上。虽然可以去找其他人帮自己回到卧室，但灰弦还是不想这么晚去麻烦他们。
很快，公园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离开了。灰弦也起身四处寻找晚上要待的地方，晚上天气很冷，即使他穿了外套，也还是不暖和。
“没办法啊……”
少年疲惫地闭上了眼，靠在一条小巷的墙边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灰弦就被冻醒了。
扶着墙站起来，灰弦缩紧衣服，缓缓走上了街道。
“没带钱……”
【吃不了早饭了。】
灰弦无奈的摇了摇头，直起身子，走向了中央庭。
在中央庭管理宿舍的工作人员八卦的眼神中，灰弦拿起备用钥匙直接离开了。
“是看我从外面回来才用那种眼神吗……”
灰弦有点无语。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灰弦看到了静静躺在沙发上的钥匙。
深深叹一口气，将它放进了裤兜里。然后连外套都不脱，直奔自己的床。
再次醒来，灰弦眼前一片漆黑，眼睛好像被什么蒙住了，皮肤传来柔软的触感。
想将它拿下去，却发现双手被冰冷的金属束缚着，动弹不得。
就在灰弦怀疑是不是梦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啊，看来是醒了。”电流一样机械的声音，无法分辨男女。
“呵呵……你就是指挥使吧？”这次声音是在前方响起的。
【这又是谁啊……】
灰弦轻微抖了抖身体，让对方看起来他在害怕。
“放心吧，我们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把迦楼罗小队的信息告诉我们，你很快就能回到温暖的床上。”
“迦楼罗小队？”
【第七号角吗？】
“我不知道啊……”怎么说也算是合作对象，不能轻易就卖了。
“别跟我装傻!”
灰弦的肩膀突然被扳住，铁钳一样的手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唔！”
【真狠。】
“你这几天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吧!他们有多少人?多少个神器使?他们的驻扎地在哪里?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清楚!”
灰弦试着动了动身体，却被那人一个巧劲卸了全身的力气。
“别想跟我们撒谎。”冰冷的机械音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知道中世纪的刑讯方法么?如果你再嘴硬，或者说一句谎话，我们会把你的肉从骨头上片片割下来。”
稍微顿了顿，接着威胁道：“只要我们想，这个过程持续多久都可以，不会那么简单让你死掉的。把迦楼罗小队的信息告诉我们，这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啊……”灰弦开口了，“请问、你们是谁啊？”
机械音的主人明显不耐烦地用力捏他的肩膀：“这你就别管了，回答问题。”
“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少年的声音就像被欺负的孩子一样，听起来十分可怜。
“啧，难道你这么想尝试那些刑讯手段吗。”
“你们是谁啊……放我走好不好……”隐约带了点哭腔。
“都18岁了还哭什么！”对方用手敲了敲他的头。
“18岁……？我吗？”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茫然。
“你真的不知道？”对方似是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啊……”
那人听到这个答复后，灰弦只觉得肩膀上的钳制突然消失了。
“那就再见了。”
随着冷冰冰的一句话，一片柔软的布条从眼睛上落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灰弦的眼睛。
昏暗的包厢里，面前出现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稍微考验一下你，没想到你还挺有勇气的。”
雷音坐在一个暗红色的沙发上，蕾娜站在她旁边，手中拿着一个黑色板夹，纸上印的什么灰弦没有看。
“装失忆装的还蛮像的嘛。”雷音挑了挑眉。
“毕竟有经验了嘛，而且，为什么要这样啊……”灰弦抬起来依旧被绑在一起的手。
“啊。”蕾娜微微笑了一下，“在成为迦楼罗的指挥使之前，当然要测试一下你的忠诚度。”
“恭喜你，合格了。”雷音将话接了下去。
灰弦看了一眼她们，随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蕾娜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成为迦楼罗的指挥使是什么意思？”
知道他会这么问，雷音很快就给了答案：“之前我一直对所谓‘指挥使’的力量存疑，但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们掌握了确实的证据，你的存在的确能让神器使更加强大。”
说到最后，她补了一句：“这么好用的增幅器和电池，怎么能让中央庭独享呢?”
【……】
灰弦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好像还没决定跟你们合作？”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雷音愉悦的扬起了嘴角：“谁说是合作了？”
“听好了，我们可不是中央庭，我也不是安托涅瓦，把你的存在当做一种恩赐。”
“就算你是指挥使，在迦楼罗小队，也只会是我的部下。表现好当然会得到升级，表现不好……”
雷音停了下来。
“就把你的四肢砍断，好好地养在花瓶里，当成真正的‘电池’来用。”
虽然她是用轻松的表情说出这种残酷的话语，但灰弦知道她是认真的。
灰弦还想再挣扎一下：“如果我拒绝呢？”
只见雷音看了蕾娜一眼，后者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了电视。
狭小的空间内响起字正腔圆的女声。
“……根据中央庭的最新消息，现场已经得到了控制，希罗也送往医院进行治疗，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
“刺杀希罗的犯人至今仍在逃窜，如果有人发现了相关线索，请拨打……”
“希罗……？”
灰弦脑中有点混乱。
“希罗这样的家伙，被盯上是迟早的事情。”雷音没有起伏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也是。】
蕾娜将一张磁盘插进电视机下面的播放器中，电视闪动一下，出现了一段模糊的影像，似乎是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是在一个看不见天空的封闭仓库中，数不清的黑色人影或躺或站，出现在屏幕上。他们发出不成音的断续的嘶吼，像僵尸一样扭曲着自己的身体。
【活骸实验吗……】
摄像头突然拉近，聚焦在一个僵尸的脸。只见他双目空洞，脸上大片暗紫色的结晶脱落下来，他疯狂抓挠着自己脸上那仅剩的皮肤，仿佛已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那是曾经为人类，但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类的……
怪物。
“这是活骸。”
【果然。】
“简单来说就是神器使的幻力所带来的副作用，幻力使用不当或者消耗过度的时候可能会出现的一种现象。”雷音以为灰弦不知道，所以解释了一遍，“这也是为什么，指挥使对神器使来说会如此重要。”
没有看灰弦，她接着说道：“这个录像里的活骸，全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至于那个人是谁，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摄像头再次拉远，在仓库的尽头，一个人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关上了门。
是希罗。
“表面上光辉的救世主，实际.上却一直在加速这世界的灭亡。这是多么讽刺，又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感叹了一番，女孩看着坐在地上的灰弦，一字一句的说道：“除了加入我们，你没有任何选择。”
少年勉强笑了笑，徒劳地开口：“我可以告诉安托涅瓦……”
雷音打断了他：“你给我稍微动动脑子，希罗跟你不一-样，作为中央庭的创建者，他所掌握的权力是你无法想象的。”
“就凭小小的中央庭，根本就无法撼动他的势力，甚至会被他反咬一口。”
“而且……你怎么知道，中央庭那些家伙跟希罗不是一伙的？”
见少年垂下了头，雷音走到他面前：“我绝不会放过任何阻碍我的人。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失手过。”
女孩赤红的瞳孔中，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说完，她坐回了那个沙发：“就这样吧，蕾娜，送他回去。”
单方面宣布了本次会面的结束。紧接着，灰弦的眼睛再次被蒙住。
黑暗中，似乎被拉着走进了一辆车。车停下之后，眼睛和双手的束缚被解开，他们已经回到了灰弦的住所楼下。
“手好痛……”
下车后，灰弦揉着手腕轻声抱怨。
虽然声音不大，但站在他身边的蕾娜还是听见了。
“安全屋的位置是绝密，只能用这种方法，下次会稍微温柔一点的。”她也有些无奈。
【下次就别了吧……】
“你下次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会乖乖闭上眼睛跟你走的，不用那么麻烦了……”
“真是个没有危机感的家伙。想不到你这样的人竟会是指挥使。”
【我说我习惯了你信吗？】
“不过刚刚的忠诚测试你表现的还不错，这方面还是挺可靠的。”
“我谢谢你哦……”
“没人在夸你！”蕾娜瞪了他一眼，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总之，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记住，今天发生的一切只能有我们三个人知道。雷音队长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如果走露风声，后果应该不用我提醒你。”
在她走之前，灰弦问道：“蕾娜，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
“……”她沉默了一瞬，“雷音队长想要自由。而我，想要实现她的愿望。”
没有过多的解释，蕾娜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灰弦便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灰弦的终端收到了一条信息。
「到高校学院门前等我。」
是蕾娜发来的。
没有立刻回复，灰弦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累啊……”
【这才刚过两天啊……】
也没抱怨多久，灰弦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向高校走去。
来到高校学园门前时，蕾娜已经到了，正在跟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说着什么。老人的情绪好像有些激动。
“……我绝对不可能认错！你怎么可能不是蕾娜·巴洛尼德？”
“虽然不知道您把我当成了谁，但我的名字的确不是蕾娜，巴洛尼德这个姓氏也从未听过。”
老人有些不相信：“不可能啊……我再怎么眼花，也不可能看错学生的脸…… ”
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老人问：“看你的打扮，你也是个军人? ”
“不，我是一个雇佣兵。”蕾娜立刻否定了他。
蕾娜的视线突然瞥到了灰弦，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把他扯了过来。
“这位是中央庭的指挥使，中央庭最近人手不足，所以才会雇佣我来打短工，是不是，灰弦？”
被蕾娜抱着的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
无奈的轻笑着对老人说道：“您好，这位的确是中央庭的雇佣兵，名字叫……”
这时，旁边走过去一个抱着狗的女人。
“小花乖，妈妈去给你买新衣服哦~”
灰弦的表情在老人眼里显得有些犹豫。
感受到老人质疑的目光，灰弦马上开口道：“名字叫小花！”
没等他回话，灰弦便继续说道：“中央庭还有事情要小花帮忙，您没别的事的话，我就把小花带走啦。”
“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了? ……也是，巴洛尼德可不会自降身价去做什么雇佣兵。实在是抱歉啊，小花。”
老人离开后，灰弦旁边的蕾娜脸色阴沉，凶巴巴地看着他。
“你竟然给我起跟狗一样的名字！”
灰弦有些委屈的答道：“我实在是想不到名字了嘛！你突然把我拉过来解围，我也很慌啊！”
“这样的屈辱……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你给我等着！”
“那个人是谁啊？”灰弦努力岔开话题。
“是我在交界都市做交换生时候的老师。专门找了学校放假的时候过来，竟然也逃不过……”
“原来你之前来过交界都市啊。”灰弦有些惊讶。
“那是我加入迦楼罗小队之前的事情了。”蕾娜似乎不愿意多谈。
“总之，我们在交界都市中的行动要尽可能低调，越少人知道我们的存在越好。作为我们的掩护人，要具备最起码的随机应变的能力，至少——”
“不许再叫我小花——！”说完便走进了校园。
【……自尊心太强了。】
蕾娜用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两张学生卡通过了门禁，领着灰弦来到图书馆内。
“伪造学生卡可是犯法的……”
“闭嘴。这张卡上是你的名字，要是敢举报的话你也逃不掉。”
灰弦摇了摇头，放弃交流。
跟着蕾娜来到角落里，蕾娜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书架，上的书，一边透过书架的缝隙观察着什么。
“我需要查阅一-些资料。”蕾娜突然开口。
“哪方面的？我帮你一起找。”
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灰弦一眼：“笨蛋，要是那么简单就不用你来了。我要的资料，在那边的电脑里。”
蕾娜对着一扇紧闭的门努努嘴。那扇门上有三个大字——档案室。
“……为什么不晚上来？”
蕾娜冷哼一声：“晚上档案室会提高安保等级，想要进去反而更麻烦。”
“那你怎么进去？”
“我自然有办法，不过需要你稍微牺牲一下。”
【……我不想啊。】
“制造点动静把管理员吸引到这里，拖延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外面见。”
说完，蕾娜拍了拍灰弦的肩膀，转眼消失在林立的书架里面。
“……唉。”
看了一眼身边书架上的书，灰弦快速走到了管理员那里，将他拉了过来。
“诶，这位同学请不要动手动脚……”
无视他的话，径直把他带到了那个书架旁边。
“请问这个架子上的书是按什么分类的？”
管理员听后疑惑地看着他：“问这个做什么？”
少年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因为我以后也想当图书管理员，所以想先了解一下。”
管理员开朗的笑了起来，为少年介绍了这个书架的管理。
五分钟很快就过了，灰弦余光瞄到蕾娜的身影后就和管理员告别了。
刚离开校园，灰弦就看到了在对面等着的蕾娜。
见面之后，两人尴尬地站了一会，谁也没有说话。
“那个……谢啦。”蕾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随后便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后，灰弦心里有一点失落。
【每次都是背影……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有点伤人啊。用完了就丢。】
摇了摇头，转身往住所走去。
【好歹感谢了不是吗，就不再奢求了吧。】
回到房间后，灰弦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二十分钟左右。
“滴滴——”
“又来……”不情愿的划开手机，是雷音亲自发的消息。
「在你房间里等我。」
「收到。」
【那我再躺一会……】
很快，灰弦就睡着了。
“咚咚——咚咚——”
半梦半醒中，灰弦恍惚的走到门前，伸手去握门把，没想到抓空了。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再次尝试，所幸没有再次失误。
打开门，门外站着雷音和蕾娜。
“请问有什么事吗？”努力扬起笑脸，他现在精神实在不算好，在图书馆的时候还被那个管理员关心了一番。
“现在可以让你接触更核心的信息了。”雷音没有太在意灰弦的状态，她认为是今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核心信息？是什么？”灰弦疑惑的问。
“在那之前，我需要先获得你的承诺。”没有直接说明，雷音首先提出了条件，“接下来你所见到、听到的一切，绝不可以告诉迦楼罗小队以外的任何人。”
“这个秘密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死去的那天。”
说到最后，女孩微微挑起了眉：“当然，一旦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给了灰弦一小会的考虑时间，随后问道：“怎么样，你的回答是？”
灰弦轻笑着回答道：“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保证。”
“呵……”雷音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果然没看错。那就带路吧。”
“去哪儿？”
“我听说交界都市有一个叫雷切尔的科学家，你认识吧?带我去他那里。”
没等灰弦再多问几句，雷音已经带着蕾娜走了出去。
见状，他忙跟了上去。
【这个秘密和雷切尔有什么关系？】
“灰弦，你怎么来了？”刚到雷切尔的实验室，就传来了他的声音，“难道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太好了，我正无聊着呢!”
只见雷切尔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兴冲冲地来迎接几人。
“这两位是你朋友吗?”
“与其说朋友，不如说伙伴更贴切。”
雷音帮灰弦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是迦楼罗小队的队长，雷音。后面的是我的副官雷娜。”
蕾娜点了下头。
“迦楼罗小队?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嗯……”
雷切尔低头开始回忆，但雷音打断了他：“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带来的东西。”
雷切尔听后瞬间来了精神：“什么什么?你带来了什么?”
“我的心脏。”
“什、什么东西？”灰弦一脸震惊。
“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雷切尔哈哈大笑。
然而雷音面无表情，看起来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雷切尔见后赶忙解释道：“不不不，我只是个科学家，不是什么变态医生啊，不管是心脏还是别的什么脏，我都毫无兴趣!”
“别误会了。我的心脏就是我的神器——迦楼罗之心。”
【心脏是神器？蛮少见的……】
“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雷切尔夸张的呼出一口气，“那么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不要说剥离神器啊，这我可做不到。”
雷音否定了他：“不，我只是来提供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消息，要不要进行研究是你的事情。”
明明是主动来找雷切尔的，但雷音却丝毫没有求人帮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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