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个意外

“我怀孕了。”一日，KIKO依偎在GD的怀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感受到GD没有丝毫反应，KIKO又补了一句，“你的。”GD仍然不为所动。

　　“不可能。”沉默半晌，GD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总有意外。”

　　GD不再辩驳，只是轻笑了一句，“你想怎么样？”

　　“娶我。”倒也对，还能想怎么样。

　　GD没有再说什么，黑暗中KIKO看不清GD的表情，只是感觉到好像听到了GD的轻笑，应该是无谓和嘲讽的。KIKO设想过GD的无数种反应，会惊喜，愤怒，却从没想过现在的样子。虽然在他身边这么久，很多时候，KIKO觉得自己能把GD耍得团团转，但有时候也会有些莫名怪异，仿佛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不过，单独的一个人，比人这种生物要复杂得多。谁又能完完全全地了解一个人呢。

　　“生下来吧。”GD不再多言，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KIKO还真没想到，GD会这么确定和决绝。或者，他也有想过，和自己一起度过平淡的婚姻生活，有个孩子，组成家庭，她知道GD喜欢孩子，而那个女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在这一点上从来满足不了他。想到这里，或许连KIKO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里是有一丝期盼和温暖的，同时，也隐隐觉得愧疚，虽然还像只猫一样蜷在GD怀里，仔细去听，还是可以辨出声音里细微的区别。有些可笑吧，她，水原希子，居然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给感动了。“万一不是你的呢？”

　　“呵”GD自嘲地笑笑“当然不是我的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太自信，总有意外。”KIKO又背起了她的坚强盔甲，仿佛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温柔从未存在过。

　　“没有意外，不可能会有意外。”GD只是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但眼神里的确定和疯狂一时让KIKO无法言语，她能说出无数的理由和谎话，但那一刻，她知道，那都是没有意义的。真的是不可能的，就像她不可能获得幸福。但她从不认命，仍然在垂死挣扎，“那就试试吧，生下来做DNA，或者我直接把DNA报告寄给报社，到时候……”“我结扎了。”就这四个字，打断了KIKO所有关于报复的幻想，也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而GD，语气自然像是谈论天气一般地随意。似乎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疯子。”KIKO不知道还能怎样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自以为是地算计这个男人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算计，只是因为爱你的人，心甘情愿被你算计。

　　你想要算计，就让你得逞。

　　你需要距离，我也能配合。

　　你不要孩子，我也不愿有人来分摊你的爱。

　　最好你能习惯我，习惯到离不开我。

　　最好你能对我怀有愧疚感，这样，就算以后你厌烦了，道德也会把你约束在我身边。

　　虽然我不知道道德对你是否有什么约束力，但我希望你身边所有的可能性都只是我。

　　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了什么，只是遇到我之后，我只想满足所有你想要的。不用感激，你甚至不用知道，只除了一点，陪在我身边，永远。

　　岁月时光太磨人，大家都变得模糊了，总得有点东西让你发光，让你与众不同，让你产生欲望。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执着。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到比这更纯粹的东西了，它很美，不论是对于追逐者，还是见证者。

“我怀孕了。”GD的手机屏幕闪了闪，艺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