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65.“三千年前，结魄灯碎，我想起那一段情劫过往，彼时心中一片混沌，伤情大醉了几日。生祭东皇钟那一刻我突然明了，此生惟愿师父顺遂安好，离镜也好，夜华也罢，他们都只是我漫长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唯有师父，是我这十四万年来倾心相待、唯一爱过之人！”

“三千年轮回转世，云归并没有白浅的记忆，仍是一眼认定了你。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少时的司音，对师父的仙体只晓得‘抵死相护，以命相随’；作为青丘女君的白浅，心中有了‘继承遗志，护卫八荒’的责任心；云归心中虽没有那么多大义，但有一份‘若为情故，虽死不悔’的决心。”

“无论哪个我，都是一样的心愿，也思慕同一个人。只是以前不自知，白白走了这许多弯路。经由这些弯路，如今出现在你面前的，既不是司音，也不是白浅，更不是云归，这样的我，你可还喜欢？”

说了这么多，我自是要一份明明白白的爱情，不是因司音的心头血而感激，不是因白浅生祭东皇钟而愧疚，也不是因云归以身炼丹而感动。而是，一份真正的，纯粹的爱情。

一阵沉默，我在等一个答案。

我看到墨渊嘴角清扬，他抚了抚我的头发，轻声说道:“我的小十七，终于长大了。”

我执着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一份确切的答案。这一刻，我不是他的弟子，只是一个平等地位的女子执着等待一份爱情的答案。

墨渊上前一步，环住了我，我正在疑惑，他轻笑一声，说道:“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我有点想哭，却忍住了。想想夜华君还在一旁，有点不好意思。

墨渊似是知道我的想法，低声一句:“他走了。”

“啊？他什么时候走的？”我有点惭愧，修为也太不济了，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发现。

“就在你说‘唯有师父，是我这十四万年来倾心相待、唯一爱过之人！’的时候。”

我怎么从这话里听出了一丝笑意，好吧，诚然，他此刻是笑着的，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