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26.墨渊番外三

我并不知晓她是否有前世的记忆，若是有，她为何不肯与我相认？难道是知晓我的心意后才不肯认我？

若是没有前世记忆，那她行事和言语间为何与小十七一般无二。

那日她重伤初醒，我来看她的时候她已掀了铺床的云絮，趴在床边看石头床底板上的字，地上一个开口的枕头，还散落了几个话本子。

她对小十七藏东西的地点竟如此熟悉？这三千年来，一直为十七打扫床铺的叠风都未发现这些东西，她这一来，便全部发现。着实让我生疑。

而后她脱口而出那句玩笑话:“你只有穿这套衣服的时候不像小白脸儿！”这句话让我心头剧震，这件事，当年只有折颜，小十七，我和叠风四人知晓。

看着她自悔失言的样子，我也只能当做不知。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想着，既然你不愿，我不拆穿便是。

刚能下床走动，她便去酒窖偷酒喝，性子一如当年。叠风来报她失踪时，我直言让他去酒窖找，最终却是我先找到她，将醉醺醺的她从桃树上抱下来送回房间。

成玉寻来，在我意料之中。夜华是不会放弃的。他们也的确很登对。

那天无意中听到她对成玉说不愿回天宫，我面上一片淡定，心中欣喜若狂。我终是开口了，同意她留在昆仑虚，却不是以我徒弟的名义。她想要的一切，我总是能成全的。

她不愿回天宫，想是与夜华闹了什么小矛盾，昆仑虚永远是她的家，我留她一年也罢。给夜华修书，我只说她元神不稳需要调养一年。

这一年，她学习异常刻苦，浑不似当年的散漫，倒像是我替她挡了天雷后那发愤图强的样子。

这一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除了没有相认，她日日晚间跟着我学琴，我们相处一如当年。

一年之后，夜华还是来了。我不忍心看她微笑与我道别，所以让他们在前殿相聚，而我去了后山。

我在后山，躺在她最喜欢的桃枝上，慢慢闭上眼睛。

当玉清昆仑扇引动雷电时，我蓦然惊醒，她是真心不愿回去，竟为此动用了扇子。

可惜我，明白太迟。她终于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