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周目 (六)

学院早就发现有人虐杀小动物，需要把恶人绳之于法。人证？就凭借铃屋玲在学校里面的人品，没有人会相信她。物证？内野自信要指他虐杀小动物可没有证据，因为他前几天观测摄像头的位置，特地避开监控。铃屋玲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内野心不在然地上完理论课，黑板上的板书出了好几次差错。

“内野教官，院长有事找你。”下课铃一响，隔壁班学生渡边就急冲冲地跑来教室。

内野知道后，迅速去更衣间换了身衣服，即刻到办公室，进门前用右手食指弯曲后敲虚掩的门两下，得到允许后，进入办公室。

静溢的空间，院长喝着一杯香醇的咖啡。

当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杯中的咖啡即将喝完，咖啡醇香味弥漫在办公室里……

内野讨厌故意的沉默，尤其是面对着面，院长紧紧地盯着内野他的双眼，但是却紧闭双嘴，面无表情，他看不懂院长想用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要想传递着什么，不由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绷紧。他有种预感，不仅是名声扫地，还有可能失去工作。

院长过了很久才开口： “内野，你找到虐杀小动物的人了吗？”

“是铃屋玲。有学生说过铃屋平时很不正常，有暴力倾向，身上还缝有奇奇怪怪的线，还会自残……”内野看到院长有些不满的表情，适可而止话题。

院长沉着脸：“是吗？”

内野教官猝不及防地看到院长甩了一叠照片，照片洋洋洒洒撒了一地。他低头一看，果然是记录他的虐待行为，内野嘴唇翕动着却没有辩解。

院长下巴向上微挑起，微笑道：“记得处理好。”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内野明显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是！院长。”

令院长万万想不到，这件事有人早已报警，保护动物协会闹得沸沸腾腾，还有警方介入。院长原本有隐瞒的想法，到底内野还是CCG的人，但是事情已经闹大，警方和CCG的立场不同，颇有矛盾，他不想因为内野惹祸上身，自然放弃了人。

不久，内野被警方以违反《动物爱护管理法》逮捕，死不承认，还想大闹警局，没想到证据确凿，只好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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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铃屋玲摆脱了虐杀小动物的污点，但是感受到同学的恶意有增无减。同学的敌意是来自哪里？可能是铃屋玲是被喰种抚养大的。或者是她特立独行。或者是她身上的谜团重重，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多数同学是对喰种充满了仇恨的孤儿，迁怒于玲也不奇怪。虽然玲也是受害者。

“诡异”“恶心”“不正常”……铃屋玲身上被贴上一个又一个标签。

被孤立，很多时候并不是做错了什么。一个孤单的小人儿被无情地推挤到人群之外，孑然站在黑暗里。

压抑自己的情绪，玲一个奇怪想法总在脑子里出现：真想杀了他们。

发现玲总有空闲时间，橘光曾经问他：“为什么不想去上课？”

“！”铃屋没有回答，光着脚踩在操场上，随后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蚂蚁搬家。她把其中一只蚂蚁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旁观它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恐慌。

她经常调戏学院里的蚂蚁，使它们左逃右逃的，原来整齐的队伍一时散开了花。

橘光挺讨厌昆虫，不过玲似乎喜欢蚂蚁，她只好陪着玲一起观察蚂蚁，准确的说，以铃屋玲的视角看蚂蚁。

幸好玲没有观察毛毛虫，橘光对此害怕，一旦看到，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一种恐惧感完全控制住了感官。

玲低着头，令人看不清表情，“总被【那种眼光】注视。”

知道玲被同学排斥，橘光就像看到自己的家人被排斥，心里更难受：“玲，你可以不用把这些放在心上，别让这些影响你，或许转校会比较好吗？”

然而铃屋玲牛头不对马嘴，说了一句：“可以变成有钱人呢。”

意外跟上铃屋玲的脑回路： “玲，你是成为搜查官了吗？”

铃屋玲手臂环抱，双手抓手臂，摇头晃脑道：“是哦！可以去很多地方，小光也觉得很有趣吧！”

橘光的眼睛闪亮而兴奋直盯对方：“听起来挺不错的！”在游戏里，她喜欢冒险，是因为觉得自己绝不会受伤。

她身上其实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玲若不想说，她就不问。这是橘光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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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光的空间随着年龄增长，开发出新功能。共享视野需要被分享者的同意，铃屋玲有时会拒绝分享，等解决掉了目标才同意。

“对了，玲，快点到秘密基地，我买了草莓冰淇淋。”

秘密基地其实就是橘光的空间，两人心照不宣的称呼。

铃屋玲迅速地进入空间，接过橘光手中的冰淇淋，舔了一口，细腻又清甜的口感在口中逐渐化掉。

看着冰淇淋的外型，铃屋玲忽的想起了这似乎和前几天她想要的冷饮店里的招牌草莓冰淇淋长的一模一样，眨眨眼睛看了会儿冰淇淋，转头向她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唇瓣开合谈吐出“谢谢”的话语。

“嗯，似乎有点化了呢……”橘光微微敛下眸子，看着铃屋玲接过冰淇淋的手轻声道，有几分苦恼。

看到橘光指尖也染上了甜腻的白色冰激凌，缓缓的顺着滑下去。玲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侧过头开始舔舐她手上滑落的奶痕。

橘光注视着对方，神经系统似乎在她的舌尖碰触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如触电般连接至全身。

铃屋玲眨眨眼睛看见她泛红的脸颊，以为橘光是生病了。桥本女士说过：人类可是很脆弱。

一手挡住泛红的脸，橘光只露出双眼看着人。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玲接近后平稳得过头的呼吸。瞬间清醒，就会只有一种感觉：我是脑子坏掉了吗？居然对玲脸红。

女孩退后几步，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头。

她吸气放松，倾斜头向左：“我可能是太累了。”

铃屋玲不等冰淇淋完全融化，就咽进了肚子里，喉咙好像被瞬间冰封了一般，连呼出来的气息都觉得是冰冷的。“小光，是困了吗？那你先去午睡！”

“好。”橘光回房间睡觉，原以为会睡不着，出乎意料是一躺下就入睡了。可能是因为期末临近，还剩最后水深火热的一个星期，各科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精神比较疲惫。果然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