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赠飞雪（十九）

花沐晴走后，落十七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皱着眉思索着，鬼厉现在有没有记忆她不知道，但若是想救他，就必须让络魂石的力量融于他，可如此一来势必引来更多的纷争，现在能救他，未来恐怕~

“宿主？”见落十七不动，01有些疑惑，现在不正是夺取络魂石的好时机吗？

罢了，还是先救他吧？总不能任由他爆体吧！落十七的眼里划过一丝坚定，随后抬手将一股力量注入鬼厉体内。

“宿主？！”意识到落十七要做什么的01大惊，想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只见黑金色的光芒大盛，强大的磁场从鬼厉的身上迸发，震的他连动都动不了，可自己那无良宿主却跟个没事人一样深情的注视着床上的男子。

“鬼厉，该醒了！”

带着神念的声音传进01的耳朵里，01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眸，鬼厉？！他是鬼厉？！是他想得那个鬼厉嘛？

声音落下，床上的男子动了动，不多时便睁开了眼睛，第一个反应就是向落十七跪下行礼：“属下参见主上！”

“主、主上？！”01要疯了，鬼厉的主上~那不就是......

“几世跟随，你早已报了恩，不必再唤我主上了。”落十七淡淡的说道，伸手抱起一旁还处于震惊之中的01，又听着外面的打闹有些烦躁。

“主上这是不要我了？！”鬼厉猛地抬头，眼中尽是不敢置信，又见对方神情淡然，知道已无法改变，只得落寞的低下头，“若没了主上，我不知道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落十七不悦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鬼厉，“你这是在威胁我？！”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想离开主上”

“你不再是我的仆人了，把络魂石的事解决！”说完也不管跪在地上的鬼厉什么反应，落十七拂袖离开。

竟敢拿自己威胁我？！真是以往太纵容他了！

听着最后落十七命令的语气，鬼厉愣了一瞬，随后大喜，仅不是仆人而已，他还是可以跟随她的，就像紫衣她们一样签订平等契约。

“宿主让鬼厉回收络魂石是什么意思？”过了好久01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这络魂石本就是鬼厉的，会现世于此也是因为鬼厉，放心，鬼厉身上有禁制，就算有了络魂石也不得嗜灵。”落十七摸着01光滑的毛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逛，“01，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好玩的吗？以后的世界我可以自己选吗？”

“不可以哟~系统选定的世界都是濒临失衡的世界，我也无法控制哦~而且宿主应该也能发现每一位原主都只是您的残魂。”

落十七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本想着凭借与残魂的感应对十阵九塔同时进行炼化，这十阵九塔互相牵制联系，必须要缩短炼化的时间，不然时间拉的越长对她的消耗就越大。

看来只能让鬼厉他们先出去了，反正自己出去只是时间问题，但在出去之前必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宿主很无聊吗？”

“嗯！”落十七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01有些不解，怎么看落十七都是那种除了修炼就是修炼的沉闷性子，怎么会感觉到无聊呢？

那宿主平时有什么爱好吗？他算是看出来了，落十七将任务交给鬼厉后，完全就等着坐收成果。

“睡觉？”落十七挠了挠头，一时半会她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啥爱好。

01沉默了，他没猜错，落十七确是沉闷的性子，不过不对修炼感兴趣，而是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了。

“算了，现在也睡不着，去各界转转，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落十七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没事干，她又不可能真的睡到鬼厉完成任务。

铭城，一条脏乱的巷子里，衣衫破烂的小孩死死地护着怀里已经被压坏的风筝，任由一群比他大的孩子对自己拳脚相向。

“呸！野种！竟敢偷学我族拳法！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为首的男子一身锦衣，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但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了让人生厌，反正落十七是满脸厌恶，但也没有出手救下那个被群殴的小孩，而是闲散的坐在对面的窗台前懒懒的看着。

“01，你看这个小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落十七歪了歪头，一双淡漠的眼睛看向一旁打盹的猫儿。

闻言，01跳到窗台上，仔细观察了一会，认真的说道：“是有大气运的人，但承受的恶意太重，若没有人引导，以后怕是会走上歪路。”

“是吗？”落十七浅笑，身在黑暗中的人一定就会将黑暗带给别人吗？

“系统是这么分析的，不过万事都有变数。”听到落十七的不认同，01有些犹疑，“宿主不会是想插手凡人因果吧？”

是的，他们现在在人界，还是极为落后神秘的铭城。

“那倒不至于，不过是想看看这小孩怎么选罢了。”落十七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眸中红光一闪，嘴巴动了动。

反抗啊~

为什么不反抗？你明明比他们都厉害的!

起来！起来揍他们，不能任由他们欺负一辈子啊！

.......

宿主~，01有些无奈，宿主这蛊惑人心的恶趣味都体现到脸上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年仅七岁的祁澈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眼前出现往前的一幕幕：

“澈儿，快跑！”秀美的妇人死死地抱住一脸刀疤的男人，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前方被打落在地的祁澈。

“秋禾姑姑！！！”祁澈闭眼前的最后一幕是妇人倒在血泊的样子。

“澈儿，快跑......”秋禾不甘心的呢喃着，一双眼睛到死都没闭上。

......

“啊啊啊！该死！你们都该死！”强大的力量从小孩身上迸发，黑色的九瓣莲从眉心显现，黑色的火焰以他为中心迅速蔓延开来......

“宿主，你看那个小孩~”发现不对的01，一挥爪面前出现一面水镜，小孩满脸痛苦，额间的黑色九瓣莲散发出极为邪恶的火焰。

落十七抬眸看见的便是九瓣莲散发火焰的一幕，瞬间站了起来，“怎么会？！”不可置信的看着下面被群殴的小孩，下一秒便冲了出去。

“宿主？”

见落十七冲下去，01只好跟着。

挥手将几人震飞，落十七抓起祁澈的胳膊迅速回到了雅间，然后皱着眉看着蜷缩在地的小孩，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凝起一朵泛着寒气的冰莲注入祁澈的眉间。

随后施法将祁澈移到床上，落十七轻巧的坐到旁边，抓起他的手，开始探查他本源。

片刻后，落十七起身，顺手施了一道清尘术，看向祁澈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惜，给他盖好被子后，走到一边摇响客栈的连风铃，唤来了小二。

“客官有何吩咐？”

门外传来清浅的询问，落十七移步，动作轻巧的打开门：“去买几件小孩的成衣过来。”随后将一块红色的上品灵石递给小二，额~这是小二?

落十七看着只比自己腰高一点的小孩，有些诧异,这是童工吧？！

稍显稚嫩的少年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的落十七呆住了，肤如凝玉，眼眸含星，唇不点而红，一袭墨发被简单的挽了个发型，拿着银钱的手精致小巧，唯一的缺点就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病态。

“嗯？”见少年发愣，落十七抬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发什么愣啊？”平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凉。

“啊？好的，您请稍等！”说完，少年窘迫的拿起落十七手里的银子落荒而逃。

“宿主，你这张脸太招摇了。”01看着仓惶的身影失笑。

落十七默了默，终是没有再戴上那个伴随自己许多年的面具，“就这样吧。”

“01，刚才探查祁澈的本源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孩，不像是此界生灵，你可能查到其来路？！”落十七的脑海里闪出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脸，感应不到磁场。

“奇怪的小孩？”01有些诧异，大佬都探查不出来的人，他又怎会有资料？想是这么想，01还是开启系统迅速帮落十七查起来，按理说这里的世界都是独立的，就算有不同的位面，也不应该是空白的，越查01越心惊，祁澈确实认识一个小男孩，但这个小男孩就跟凭空出现的一样，不属于此界，也不属于其他位面，更不属于平行世界的人，难道是跟宿主一样受罚至此吗？

想到这点，01迅速上报，但反馈过来的资料却显示：查无此人！

“宿主！只能查到祁澈叫他小安，一年前祁澈在城外捡到他的。”01脸上有些凝重，若是连寒池殿都查不到，那只有一种可能，无上间的人。

察觉到空间的波动，落十七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是暗暗记下小安这个称呼。

半年转瞬即逝，落十七看着不远处的晨曦平静的转身，目光所及是一位银发黑袍的男子，“拿到了？”后者颔首，一脸的尊敬。

闻言，落十七淡淡一笑，身后的远山愈加模糊，“面具既然消失了，那你便出去吧！”声音淡漠却又不失暖意。

身后的人默不作响，风平浪静的云海突然凝出巨大的漩涡，细碎的金光透过缝隙洒在鬼厉清凉的黑袍上，由绵云化成的细链缠上鬼厉的手腕，轻轻一动将其拉进云层深处。

“上殿，鬼厉等你出来。”细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叮~系统检测到络魂石已消失在此界，判定宿主任务完成，请宿主于十年内离开此界】

落十七挑了挑眉，飞身跳下云崖，十年，足够了！

云来涧底，一身黑色锦衣的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眼睛狠狠地盯着面前张牙舞爪的黑色巨熊，浑身肌肉紧绷，就算对方高出自己几丈高，眼里也没有半分惧怕之意，反而迸发出强烈的战斗欲。

“宿主怎么对这个少年如此上心？”01幻化成白猫的样子坐在落十七旁边，此时一人一猫端坐在高处的树干上悠闲自得的观看这一场实力悬殊的搏斗。

“故人之子。”

落十七抬头看了一眼伤口迅速恢复的黑熊，继续低头摆弄着手里的小剑，这黑熊是自己专门找来试炼祁澈的，不过祁澈的体质比她想象的要好，竟以凡人之躯与其纠缠了一个时辰，还有愈战愈强的迹象。

抬手挥了挥，一股力量注进满血复活的黑熊身上，落十七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迷你小剑上。

看着眼前突然暴起的黑熊，祁澈心下一惊，手中的匕首不自觉的染上了一丝黑气，眼瞳出现了一瞬的蓝灰色，浑身迸发出强烈的暴虐力量。

“宿主？”01有些疑惑，“这样祁澈不会跟三年前一样失控吗？”

“他的父母都是意志坚定的人。”说完收起手中小剑，进了混元之地。

无奈的扫了一眼落十七消失的地方，01老老实实的担起训练祁澈的重任，别问，问就是大佬惹不起。

混元之地，落十七拧着眉看着手心里少了一角珠心的珠心，透明的珠子空荡荡的，里面显然少了此界的最纯净的力量，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

想此，落十七周身磁场凝固了几分，是谁？

不管是谁，这十阵九塔必须完整的被自己炼化！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落十七再次施法，意图通过手里残缺的珠子测算珠心的位置。

祁澈喘着粗气，不死心的盯着前方杀不死的黑熊，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周身闪烁着黑蓝色的火焰，强大的磁场引得周围厉风阵阵。

眼前的人类突然爆发了强大的磁场，血脉压制让它有些恐惧，但黑色的瞳迷茫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怒吼一声，黑熊再次向祁澈扑去。

一人一熊再次撕打了起来，祁澈一个闪身避开了黑熊的攻击，手握成拳状，细小的黑篮色火焰随拳而动，一个跳跃回身狠狠地打在黑熊的眼睛上。

黑熊吃痛，愈发暴虐，瞬间又增大了一倍，怒吼的向祁澈扑去，祁澈瞳孔一缩，堪堪避过要害，但也被抓伤了左臂，很快血便浸透了本就血迹斑斑的衣袖，余光撇到利爪在阳光下的反光，祁澈顾不得伤痛，滚到一旁捡起早已被折断的剑，单手掷出一块燃起火焰的石头，然后趁着黑熊吃痛的间隙高高跳起，凭借着体内陌生的力量狠狠劈出一剑。

剑气很微弱，但火焰的纯度却非常高，几乎变成了黑色，竟生生的将熊掌切下......

不远处的01目瞪口呆的看着不过十岁的祁澈，这~

等落十七出来看到的便是奄奄一息的黑熊被祁澈踩在脚下，而他周身漂浮着纯度极高的火焰。

“01，几天了？”落十七有些诧异祁澈的成长的速度。

“两年了。”过了好久01才憋出一句话，眼睛还盯着笑的肆意的祁澈。

落十七点了点头，飞身到祁澈旁边，挥手将黑熊从祁澈脚下救了出来，顺手将黑熊的伤治好，视线轻飘飘的落到看着自己发愣的祁澈身上，“你现在的实力去凡界已经可以自保了，修整几日我送你出去。”说完便捞起一旁的01，正欲离开身后少年的话却让她止住了脚步。

“我不走！”祁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带自己来这里的人，虽然这七年她很少来见自己，但却时常让森林里的动物给自己送吃的，还让动物们训练自己。

“你必须走！”落十七不为所动，她已经有了珠心的方向，在一个神秘人身上，且已经有了融合的趋势。

“姐姐！”见落十七头都没有回，祁澈急了，上前抓住对方的袖子，大着胆子继续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一定好好修炼，再也不偷懒了。”

落十七侧目，一双眼睛里没有温度，但也让人感觉不到寒凉，“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姑姑。”淡淡的声音夹杂一丝无人察觉的沙哑

“姑姑？”祁澈拉着落十七袖子的手一顿，有些诧异的轻喊出声，父亲不是独生子吗？只有一个秋禾姑姑还是爷爷认的义女。

“嗯。”

显然落十七没有解释的意思，但见落十七也没再提赶自己走的意思，祁澈忐忑的跟上落十七的步伐。

“那姑姑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叫我姑姑就行。”潜意思就是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哦。”

落十七沉吟了一瞬，开口说道：“你这具身体的父母可还在？”身后没有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落十七有些疑惑的回过头。

稀碎的光影之下，少年垂着头，脸上的阴影好似黑暗里狂躁的吞灵兽，一点一点的吞噬世界里的光亮，少年站在树影下，浑身戾气迸发。

落十七凝眉，没现世前他在哪呆着？想到自己探查他的魂海魄境时里面的景象，落十七的脸上越发凝重。

“他们......都死了。”祁澈艰难的开口，虽然父母死的时候他才五岁，但他能感觉到父母很爱他，而父母的死好像与他有关。

想到自己的猜测，落十七的眼中闪过一丝浅蓝色的光，“想跟着我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落十七走近少年，声音清浅，眼中含笑。

从自己的幻想里出来，意识到自己把杀气露了出来，少年无措的抬头，正好对上落十七的眼睛，四目相对，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不悦，祁澈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什么事？”末了又补了一句，只要能让我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祁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跟着落十七，但灵魂深处的渴望让他无法拒绝，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只要跟着姑姑，他就能找到归宿。

“不要轻易杀人，更不准嗜灵。”落十七认真又凝重的说道。

清澈的眼眸染上细碎的光亮，祁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下来，好，他听见自己这样说，完全忘了自己还要报仇的事，等反应过来，看见对方嘴角的笑意，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落十七欣慰的点了点头，抬手给祁澈理了理碎发，“走！姑姑带你去吃好吃的！”

铭城，处于三国交界之地，土地贫瘠，环境恶劣，但三国通商，本应该繁华才对，但此时街边乞丐聚集，百姓衣衫褴褛，大多粗布蔽体，面黄肌瘦，铁骑纵街，全然不顾百姓安危。

落十七带着面具，一身白衣出现在此地特别突兀，特别是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就价值不菲，很快便引来了诸多注视，还有暗处的一双双眼睛。

“姑姑，我们去哪吃饭啊?”祁澈看着周围的目光有些嫌恶，特别是那些落在姑姑身上的目光，在落十七看不见的地方，祁澈的脸上划过一丝戾气，但对上落十七还是一脸纯良。

目睹了一切的01有些无语得转过了头，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瘫坐在地的乞丐，“宿主，那个人有点眼熟啊！”01歪了歪头，仔细看了看，惊呼：“宿主，是我们在客栈遇到的小孩。”

听到01的话，落十七和祁澈纷纷扭头看过去，灰头土脸的少年，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呆呆的盯着前方的地上，腿上干涸的血迹粘在破破烂烂的裤腿上，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也大大小小的布满了伤痕，新的旧的参杂在一块，看着有些狰狞，但落十七只是扫了一眼，然后侧头看着有些发愣的祁澈，“怎么？你认识他？”

“要不是他照顾我和小安，我们早就饿死了。”祁澈呐呐的开口，然后缓缓的走到瘫坐在地的少年跟前，小心的喊道：“羽哥哥。”

听到祁澈提小安，落十七眸色闪了闪，没有说话，任由祁澈向角落靠近。

眼前忽然阴影，少年还没来的及适应，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有些恍然的抬头，只见面前不知站着哪家的小少爷，一身锦衣，墨发被高高束起，神子挺拔，气质高贵纯净。

“羽哥哥~”对上对方灰暗的眼眸，祁澈难受的喊道，下一秒踉跄的扑进对方的怀里。

刚想推开怀里的人，陌羽发现对方哭了，心一软便也不再动了，但还是没想起这小公子是谁，只觉对方是认错了人，还好心的拍了拍背以示安慰。

“羽哥哥，我是小澈啊！”意识到姑姑在旁边的祁澈不好意思的从陌羽怀里退了出来，然后眼含热泪的抬头看着陌羽

听到对方说自己是小澈，陌羽怔住了，灰暗的眼眸终于聚了焦，视线慢慢上移，呆呆的看着许久不见大变了样的祁澈，“小澈？”陌羽的嗓子被人灌了辣椒水，烧坏了，但此刻也忍着撕扯的剧痛，小心的喊着。

听着陌羽嘶哑的声音，祁澈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羽哥哥~”一时两人都抱着对方痛哭，看得不远处的落十七十分无奈，只好摇了摇头，抱着01走了过来。

“好了小澈，带着你的羽哥哥，我们先选一处客栈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