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和墓地

哗哗哗！

大雨，从凌晨开始就一直下，时急时缓，夹带着几声雷。

窗外雨淋淋。宇智波屋内，他们坐在一处，望着屋外面一片灰蒙，急雨声繁。

小桌上的三盏茶水缓缓冒着热气，一室宁静，里外是两个世界。

今日真适合待在家里，听着哗哗雨声，然后思绪放空。

雏田收回落在院子里失了焦的目光，转头瞧着沉默观雨的佐助。

明天，他们三人将启程离开木叶，去找大蛇丸。

佐助发现了雏田的目光聚在自己身上，问道：“怎么了？”

重吾在佐助开口之时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卡卡西前辈的条件是什么？”雏田低落，民众若是知晓佐助之事……

佐助从怀里拿出一块银色令牌递给雏田，淡然道：“他知道我的秘密，所以提出了这个条件，算是物尽其用。”

驱禁卫的令牌，可以说是游走世界各地的通行证。雏田接过瞧了又瞧，有些诧异，“这个不是银制的，卡卡西前辈真的愿意帮我们。”

佐助转头，目光沉沉，一边欣赏着庭院里雨的杀伐，一边将他与卡卡西的交易细细道来。

……

“那是地球另一端的物种，航船把他们带过来了。想要彻底消灭，只怕是，不死不休！而你……”卡卡西拿出他准备好的通行证，塞进佐助手里，“我希望你成为驱禁卫。”

“特制的。你帮我办事，我帮你保密，互惠共赢。暴露了我也帮你售后。”

卡卡西说得一脸轻松，一个吸血鬼成为驱禁卫，他真想得出来。

有卡卡西这样的人，佐助感觉这世界不会太无聊，“等雨停了，我们去一趟后山。”

雏田垂眸，呷了一口茶，“好。”

“嗯。”重吾应到。

……

墓地在宇智波后山，周围空旷，一片冰冷的石碑无声地矗立在天地间，凄凄。

杀死志村团藏那天，他和重吾来过。

那天的大雨，洗去身上的污血，他得以干净地站在宇智波墓前悼念。

他淋着雨，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他想把那一天伪装成梦，一场噩梦。报完仇他就会醒来，他不会再埋怨哥哥的忙碌，不会再害怕父亲严厉的教诲，他会乖乖在母亲怀里撒娇，然后慢慢长大。佐助视线重新聚焦在面前的墓碑上，父母的名字冰冷地刻在上面……想得真美好，他摇头自嘲，这场大雨还没浇醒自己么。

重吾等在三步之外，他看着佐助站在墓前与黑雨夜融为一体。

此时此刻与早间、与那晚的大雨不同，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抬头看去，像要落入那深而广的碧蓝天空里。

佐助将手里的祭品一一摆好，他抬头目光沉沉，眼底的哀伤泄露无遗。

雏田感受着这片哀伤，将手中的白菊每个墓碑前放上一束。

他们还是一样，想说的话在心底默默流淌，倾吐出口就会压抑不住感情的阀门。

他们只是简单地祭拜了一下，便又在无声矗立的墓碑林前默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