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回 落幕

天庭中央。

这里原本是演武场，但现在却被数以千计的百米高方碑占据。而方碑上刻着的不是其他，正是在内战中，和与妖族一战牺牲的天神名讳及生前对战妖族时的功绩。

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隐蔽身形收敛存在，慢慢向里走着，仔细看过方碑上的每一个字。一路上，祂们见过神色落寞的天神离开，也有在碑前喝的伶仃大醉，试图向已故战友倾诉的天兵。整个纪念碑群落充斥着悲伤。

二清走着，不多时，太上老君便在中央的那座碑前驻足。其最顶上一行刻着凌云的名讳。

“败窫窳，挫计蒙，斩日九，灭帝俊。有这份战绩，祂对得起自己战争兵器的身份。”太上老君开口，说出了祂们自步入纪念碑群以来的第一句话。

“祂觉得自己值了，但曾跟随过祂的将士则未必。”通天教主回道。

在这座碑前，聚集了百余名天兵，都是凌云在南天门镇守军时的老部下。尽管对方后来不再是他们的老大了，但这份情谊仍在。得知对方战死的消息后，他们自发地聚集到了这里，正式祭奠逝去的凌云。

“老大，天凡彻底隔绝了。战争结束后，原来的弟兄活下来了两百一十四人，但老赵他们累了，不想再无尽地守望下去。他们七十四人选择了放弃现有的一切，转世欲重新开始生活。他们没法再来看望你了。”

听着为首天将的话，二清暂停了前行，就在此打开了话匣子。

“话说你真的把祂融了？就没想过重铸祂？”

“这是祂的遗愿。而且重铸又能怎样？祂回得来吗？”

“说的也是。”

顿了顿，通天教主又说道：“元始做得挺绝的。祂居然把中界的建木连根拔起，这下就算咱俩有心帮天庭重返中界也做不到。”

“是挺绝的。不过让老夫意外的是，祂竟然只是单纯不想让灵山涉入，完全没让他们帮忙重建的打算。直到最近，阿修罗才撤军，灵山方才知晓永远的绝地天通这件事。听说他们意见很大，四御正在想法调和。”

“毕竟也是一个正统势力，天庭没打一点招呼就把事情办完了，他们没意见才怪。”通天教主摇摇头，似乎不在意两者的争端：“不过元始不想他们涉入也好理解。毕竟这是把路扬了，灵山要是想传承肯定会留一些后手，能解决也不美，少点岔子总没错。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两边再打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改变不了。灵山又不是妖族，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话说回来，天庭这次是真的元气大伤。牺牲近半，后来又有三分之一活下来的神选择转世。最重要的是完全得不到补充。不过也无所谓。现在没有需要动武的方面，遏制中界灾厄的任务也结束了。天庭如今的意义就是不愿离去的神的归宿。别看现在一片萧条，但百废待兴，过个千百年是啥样谁也说不准。”

“地府也是。元始在平等王那埋了一颗种子，没想到居然真发芽了。十殿阎罗会轻易松口才是我意料之外的。”

“毕竟他们也累了。中界新生意味着新的秩序的诞生，他们没必要再硬搅合进去。”

话毕，二清沉默许久。在祭拜凌云的那批天兵离去后，通天教主才又说道：“你知道玉皇去哪里了吗？”

在天凡永隔后，封锁着的灵霄宝殿方才解锁。其中，自我封印的玉帝早已不见踪影。而身外身也是同理，在无神表露出报复的念头后，他也在叹息声中消失了。

“可以知道，但没必要。他现在是天帝，不出现反倒是好事。你明知故问得有点明显了。”

“万一他留了啥后手呢？问问总不坏事。不然我早自己去找了。”

“言归正传。天庭交给四御挺好的。老夫在想，既然玉帝都退出了舞台，我们是不是也该隐退了？”

这话说到了关键上。通天教主叹息一声，回道：“万世太平，我等无用武之地。的确该封山隐退了。”

“边走边说吧，这件事可以慢慢谈。”

随后，二清便继续前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凡永隔带来的影响和当前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