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回 气数已尽

当感知到玉帝身外身率领着一众大神降临到长生大帝的领域中时，妖师鲲鹏知道，这一仗妖族彻底败了。

在与妖帅的战斗中，优势是呈滚雪球的模式叠加的。越到后面，围攻的众神所面临的风险就越小。因此虽然仅有后来支援来的十仙中的七位是无伤的，但依旧有二十四位神仍拥有战斗能力。

以五死九重伤的代价全灭妖帅，这个战损可以说相当不错了。至于以多打少不公平，有这个条件不用才是有毛病。

为了寻找万仙阵与领域的弱点，随妖师鲲鹏而来的精锐伤亡已过三分之二，结果却毫无进展。如今对方支援到了，有主动攻击的资本了，妖师鲲鹏更不觉得自己能取胜。埋骨于此恐怕是祂唯一的结局。

“你们能来，便说明吾皇与大帅们败了。祂们死了吗？”

无视仍在负隅顽抗的精锐，妖师鲲鹏平静地问道。

听到这话，己方的精锐先炸了锅。在他们眼里，妖皇和妖帅就是无法触及的存在，尤其是前者，更是至高无上，怎么可能全数战败？

“师，您在说什么胡话！吾皇怎么可能输？”

“神，你们只会使阴谋诡计吗？可敢从龟壳里出来，堂堂正正一战！”

铛啷。

万仙阵后，身外身扔出东皇钟，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这不可能！”

精锐们目眦欲裂，他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东皇钟的气息不会出错，这是东皇太一的本命法宝，从来没有谁能将其取走，除非正主死亡。

东皇太一死了，帝俊和一众妖帅也是凶多吉少。精锐们心中的天塌了。

“为吾皇报仇，为吾皇赴死！”精锐们怒吼道，丧失理智冲向万仙阵，犹如飞蛾扑火。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在这期间，妖师鲲鹏一动不动，不理会精锐们的询问，请求乃至后期的谩骂，只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被万仙阵和领域吞噬。

终于，在精锐全灭以后，万仙阵开了一条道，稳坐宝座的身外身出现在了妖师鲲鹏的视野中。

见到对方，祂如卸去浑身力气一般，说道：“天帝，你赢了。我有两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妖师鲲鹏，做出如此行径，你觉得你在我们这里还有信任可言？而且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天皇大帝怒视着这场妖乱的罪魁祸首，呵斥道。

“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我想死个明白，这不可以吗？而且你们要杀我未必容易，不妨先听听我的请求。”

天皇大帝还想说些什么，身外身伸手拦下祂，说道：“讲。若不涉及妖族存亡，孤皆可满足。”

身外身是玉帝按本身意志设置的，故不像天地意志主导的那般只以天地利益为先，仍和自身无二。

“好，不愧是天帝，格局度量不一般。”妖师鲲鹏恭维了一句，话锋一转：“我的要求不高，第一则是能否告知我元始天尊想做什么，我始终想不明白祂的动机。其次，让我再看我族一眼，随后我便会自尽。对此，我可立天道誓约。”

为了妖族卷土重来，祂背负了太多，隐忍了太久。万年守望后，祂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妖族再次衰败祂无力回天。比起没有希望地死磕到底，祂宁愿选择一个体面的结局。

祂累了，死亡对祂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玉皇，妖师鲲鹏狡诈，绝不可把祂放出去，更不能让祂与妖族接触。否则将士们将面对无谓的风险。”

“是啊，陛下，还是赶快下手以免夜长梦多。我们多担点风险，总比让将士平白无故丧命好。”

众神纷纷请愿。

身外身没有多言，抬手示意众神安静：“孤意已决，诸位无需再议。”

接着，他对妖师鲲鹏说道：“元始天尊的谋划，孤会传音于你。放你出去看同胞一眼，也可以。立誓吧。”

“天帝仁厚。”妖师鲲鹏无奈地回了一句，便在众神的注目下立下天道誓约。

随后，在身外身的示意下，多宝道人撤去了万仙阵，长生大帝也收回领域。众神与妖师鲲鹏便回到了现实之中。

在现实里，这片空间在天庭的控制下。一见那庞然大物降临，得到通知让出空间的天兵术士无不严阵以待。

妖师鲲鹏的体型太大了，祂不需要移动，即可看见他处战场。

在祂的视线里，天庭重整兵力，开始分割围剿妖族，己方节节败退。虽然气势不减，但改变不了妖族日薄西山的事实。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我族终不得气运啊！吾皇，吾来也！”

妖师鲲鹏发出感慨，随后在众神的注视下，祂羽化冰解，化作袅袅紫烟消逝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