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回 探寻人道（3）

永不妥协的抗争是人的氏族精神之一，杨戬对此深有感触。人神所生的他不受天地待见，又被玉帝通缉，拜师玉鼎真人前一直在颠沛流离，毫不夸张地说绝境求生是家常便饭，但凡生出一个妥协的念头，他也走不到今天。

虽然方法偏笨稍显极端，但对杨戬来说却很有用。没了视觉与听觉，反倒使他摈弃了杂念，能更好地把握住战斗的关键节点。每当抓住机会，他的动作都会迅猛精确得不讲任何道理，总是能打在妖帅计蒙的薄弱点上。

和姜子牙要弘扬人道，带着无匹自信开拓新方向不同，杨戬走的还是人族先贤开辟生存空间时的老路。他不再主动出击，专注后发先制，数次险而又险地给妖帅计蒙带去了创伤。

“啊！啊！你该死！”妖帅计蒙双目充血，杀气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打得到处都是，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边缘。

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妖族的自尊心很强，如果一开始就落于下风，他们或许还能忍受，但当发现对方逐步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且拥有了胜过自己的战力，他们就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而现在正是这么个情况。

只靠肉身，杨戬杀伤力有限，哪怕打出内劲也会被对方控制肌肉卸去大半。再加上杀意化形的补充，他每每打破外甲，又很快会被杀气填补上，鲜少能造成有效伤害。

但伤害虽说不大，侮辱性却极强，从妖帅计蒙趋于疯狂的心态就能看出这点。杨戬也不指望自己靠纯肉搏就能打过对方，毕竟对方有杀意化形，也用了妖力，要是如此便可击杀对方，妖帅之名未免就太名不副实了。

他要的不是以肉搏击败妖帅计蒙，要的是寻到适合自己的道路。人既然不如神巫妖天生强大，那就从细节入手，警惕危险把握机会，用一切可能因素战胜强敌，这就是他领悟的人道。

在这场肉搏中，打崩妖帅计蒙的心态还是其次，自己战斗意识质的提升才是重中之重。有了这个，他接下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在十余倍的体型差距下，杨戬使肘击从上往下坠，狠狠打在妖帅计蒙的左臂关节上。后者也不是省油的灯，连番打击下也逐渐摸到了他的路数，提前收紧肌肉，就等着触碰的一瞬间将他反震开。

然而，出乎祂的预料，祂猛然感觉锐器入体，祂的防御破了。

不知何时，杨戬再次唤出了三尖两刃刀，且为其覆盖上杀意化形。他缩短枪柄，卡了一手视野盲区，利用“只靠肉搏”这个惯性思维成功地伤到了妖帅计蒙的筋脉。

感知到左臂传来的麻木感，妖帅计蒙猛地爆发杀气与妖力，想要震伤杨戬。但后者哪会给机会？纵地金光法加八九玄功，一眨眼的功夫就跑的没影了。

妖帅计蒙很强，不论是硬实力还是战斗意识，都不愧是三界有史以来的巅峰强者。祂真正输给杨戬的是妖族目空一切的自负，哪怕暴怒了，也是因为被虫子挑衅咬伤戏耍，而非自己落于下风，祂从来没将杨戬看作自己的对手。可一旦打法跟着情绪走，离战败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