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回 大捷？（2）

张天师一得到允许，便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行礼后说道：“陛下，您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妖族阵线后缩，大有避战之意向。”

玉帝早有预料妖族会避战，于是令张天师关注相关消息，但来得这么快还是让他感到些许意外。毕竟妖族各个都是不安分的主，要让众妖帅一致让步可不容易。

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这也可能是好事。妖族策略转变得越急，提出转变策略的妖面临的压力就越大，一旦碰上失败发生的反弹也会越狠。他可不信众妖帅对此举动心服口服，极大概率是等着依成效定态度。

一头雾水的邱天师没听出那里不对，疑惑道：“妖族避战不是好事吗？这说明我军挫了他们的锐气呀。”

张天师无语地看向自己的同僚，待得到玉帝的应允后解释道：“恰恰相反，妖族这是看清了我方的弱势。”

“我方的弱势？”邱天师越听越糊涂。

“妖族可以繁衍，而神不能。若避战休养生息，妖族规模只会越来越大，我方却依旧原地踏步。时间一长有生力量差距一大，妖族靠数量都能把阵法堆破。”

神要有子嗣要么是像李靖一样在成神前诞下后代，要么像瑶姬、杨婵一样跨种族与人通婚。正常来讲神无法繁衍，只能靠天生地养和元神飞升两个途径增加数量。而天生地养效率太慢，元神飞升先不提绝地天通，中界可还面临着毁灭的威胁，根本指望不上。

巫也具备繁衍的能力，所以巫妖两族能打上千万年。如果不是当初东皇太一和帝俊死磕到底，导致双方第一次出现核心层的死亡，两族再打上千万年也不成问题。

神无法繁衍，从根本上决定了天庭打不了持久战，必须速战速决。要不是忌惮妖族可能有针对后天的天赋没被挖掘，需要进行初步的试探，玉帝甚至恨不得毕全功于一役。

说到底，妖族改进攻为防守是一个阳谋。若天庭进攻妖族则可以像对方一样以逸待劳，若观望则可慢慢积蓄力量。横竖都对己方有利。

这下邱天师才意识到玉帝说的己方仅有三成胜算毫无夸张成分。这不单是攻守易形那么简单。首先，阵法难以移动，天庭一旦选择进攻，便失去了一个对妖族极为高效的手段；其次，妖族转变战略大概率会连带转变战斗方式，这对天庭来讲又是一个挑战。

己方再想取得胜利，只能真刀真枪地硬拼，以鲜血与尸骨铸就前路。

天师与天师之间的眼界格局也是有差距的。张天师不再理会同僚，问道：“陛下，对此可有指示？”

“试图转变贯彻一族的意识形态可没那么容易，妖族内部一定充满怨言，吾等可以加以利用，使下令转防者离心离德。传孤的旨意，令凌云于阵线之前，当着妖族的面把刚俘虏的窫窳族王斩了，有几条命斩几条，怎样惹火怎么来。另外之后的进攻都让祂和哪吒率队，不一定要攻破他们的防线，但不能少了侮辱性。一定要把妖族的火气惹出来。”

“这样对他俩来说是否太危险了？别仇恨还没拉起来就被集火了。”玉帝这安排类似于在太岁头上动土，张天师毫不怀疑其中的凶险。

玉帝思畴了一阵，回道：“不让哪吒冒险，就只主推凌云。让祂拉一支敢死队起来，专门负责挑动妖族的怒气。”

“臣遵旨。”

既然玉帝仍坚持让凌云冒险，张天师自然相信前者有自己的考量，不必再劝。

当然，玉帝不是无的放矢。就他所知，凌云身上有一件可以改命的宝物，一旦运用妥当，一举重创妖族，打破其转变战略的部署轻而易举。这就是他所推测出能左右局势走向的关键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