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回 封山（3）

嘶啦。

凌云闻声赶去。祂踢出的五个石块只打中了一个影子，那些玩意儿比祂预估的更难缠。天时地利人和祂一个不占，这次放跑再想偷袭就难了。

影子的抗穿透能力似乎不强，祂跑了百米左右才在一颗拦腰断裂的树边见到石块。除此以外还有两片纸屑和几根竹条散落在周围。

“又是纸人。”凌云仔细感知着身边的风。纸人不是生灵，不会轻易丧失行动能力，如果一路上祂见到的影子全是纸人那是相当麻烦。

东边的气流突然浮动起来，凌云猛地朝东探手，一把抓住扑过来的纸人头颅。这个纸人胸前还有一个窟窿，料想是被石块打中的。不过令前者意外的是纸人顶着一张某个村民的脸，就连身高体型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从外表看起来和真人别无二致。

不过意外归意外，并不影响凌云将其给手撕了。

然而祂刚把手上的纸人撕开，又要一个抄着锄头从祂背后冒出来，瞄准后脑勺就是一砸。亏得祂眼疾手快，转身抬臂架住杆，随后比起手刀将其斜劈开。

“啊！”

听到惨叫之后，祂才看清对方长得和大黄一模一样，而且伤口流出了血，跳动的内脏和碎裂的白骨令人触目惊心。

“为，为什……？”大黄气若游丝，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凌云踩爆脑袋，溅出一地浆糊。

就在此时，雾气淡薄了些许，已可以看见十米之内的人影轮廓。

“哥……”小黄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朝这儿跑了过来，然而还在半路就被凌云摘了脑袋，只剩下一具喷涌鲜血的无头尸身。

血洒在凌云身上，祂看也没看手中露出惊恐表情的头颅，直接朝雾中人影一扔，不多时又传出“杀人啦”一类的尖叫。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凌云淡淡地说道，听不出是悲是怒。

祂会痛下杀手是因为祂没从大黄兄妹身上感受到活人的气息，那股腐朽的味道只属于死者，自己多半是中了幻术，踏破水袖纸人也许就是幻术的开始。山神想通过熟人的面孔迷惑祂，成了就能偷袭，不成也能动摇祂的意志，怎么看都不亏。

至于真的遇到活人凌云也不担心，先不提气息难作假，杀意更是掩盖不了。祂隔老远就能嗅到冲祂而来的恶念杀意，这不可能认错。

“杀人凶手！”

“报官拿了他！”

“恩将仇报，猪狗不如！”

一个个见过的或没见过的面孔都站了出来，对着凌云冷眼谩骂。

祂不在意那些“人”说的什么，祂只在意数量：白雾深处已是黑压压的一片，具体有多少难以计量。

人力终有尽时，山神是打算靠数量直接堆死祂。

凌云动了，独身冲杀进“人”群当中。宛如虎入羊群，祂每每抬手都会扬起数颗头颅，不过寥寥数息祂所过之处只余满地残肢。

可是与总数比起来，凌云诛杀的不过九牛一毛，根本未曾动摇它们的根基，更别提有一定完整度的肢体还能继续行动。

凌云的情况不容乐观，压根无暇寻找出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