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回 忘川河，巫之河

“忘川河是什么来历？”即使目标已近在眼前，凌云仍保持着冷静。除开与剑的共鸣，他还察觉到河里有其他东西。在清楚之前他不会贸然下水。

二阎罗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一番达成共识。

“忘川河横贯阴间，地府以此为界划分鬼蜮与彼岸。河的另一边就是转世投胎之所，归本王管辖。”转轮王指向远方依稀可见的血红：“只要淌过河就能绕开奈何桥，不饮孟婆汤，保留上一世的记忆投胎人世。总有小鬼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不愿按规矩办事，便想着冒险渡河。结果溺亡其中，成为河的一部分。”

“河宽逾万米，但他们溺亡的原因并不是体力不支吧？这水不是水。”凌云已经看出一些门道。

转轮王错愕一瞬，随即正色道：“阁下果真慧眼如炬。没错，忘川河是活的。表面上看它是死水，实际上它由无数怨念构成。一旦入水就将激活它们，将涉水者拖入其中，同化为一分子。要想渡河只有三个途径，一是奈何桥，二是飞过去，三是我们地府官方的摆渡人。寻常小鬼若敢踏足绝无生路。”

“讲重点。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你们如此忌惮。这忘川河里还有东西。”

二阎罗叹了口气，无奈道：“瞒不过你。不过剩下的我们也只是听说，不能保证其真实性。”

“和巫、妖有关？”

听了这话二阎罗绷不住了，因为这是地府建立以来的秘密，天庭中知道的恐怕不过双手之数。

“老君祖师曾用我斩杀过无数巫、妖，对它们的气息我是再熟悉不过。虽然我分不清二者，但河里的气息太浓郁了，我不可能忽视。”

“既如此我们定知无不言。据说巫妖时代妖占天界，巫据阴间，中界是双方的战场。其中忘川河就是巫的埋骨之地，只要巫被收尸都会投入河中。传说中巫没有元神，所以肉身承载了它们的全部意志。量变产生质变，待到大量巫的尸骨羽化分解，河水便成了它们杂糅意志的新载体。它们平时处于沉睡状态，一旦生灵接触就会让它们活过来。神若落到其中怕也难保。”

“没错，所以当我们得知忘川河里有异物时很诧异。这条河是阴间的禁地之一，理应不该有任何常规生灵存在才对。”

“难怪它会来这里。它仍受本能驱使。”凌云恍然大悟。剑大概率没有意识，还在按本能行事。它的使命是以暴制暴终结战争与杀戮，而由于杀的基本全是巫和妖，潜移默化间误认为唯有巫、妖死绝才能完成使命。于是乎它找到了三界中巫、妖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即忘川河。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不知阁下如何打算？”二阎罗把目光投向凌云。饶是他们也不敢轻易下水，剑不出来还真拿它没办法。

“我直接下去。它敢下水，我又有何怕的？”凌云走到河边，最后嘱咐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耗时多久我不知道。所以烦请二位把我的部下放进来。一旦我呈现暴走的姿态就把我打醒，不用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