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回 剑意（2）

天地之间剑意洪流席卷而过，诛灭一切拦路的异物。蛟魔王能感到内景在颤动，吕洞宾真的有本事撕破这方血色天地。

“变。”

吕洞宾剑气凌冽，正气逼人，对血色天地的破坏比阳炎更大。蛟魔王见状立即终止打断洪流的想法，改为驱散血云，展露早年的内景。

天地在一瞬间变了。令人压抑的血气消失不见，大地也没了踪影，有的只是无数烟波浩渺的浮空亭台楼阁。建筑鎏金溢彩，幽香四溢，天空时不时投下祥光，好似仙境。

在这个环境里，洪流的破坏力似乎减弱了。随着一路撞破楼阁，它的威势已将近尾声。

“教主只说了不能忽视他的剑意，但怎么想得到他竟然强到这个地步。还好早年修行时练成的内景与他的正气相容，不然真得被捅破。”蛟魔王收回法身，变成蛟首人身的模样落到远方的屋顶上。

可还没完，吕洞宾绝不满足于只出一剑。他顺着洪流而下，剑意更加澎湃。在快到洪流最前方时，他挥剑向上，将洪流改引到天上。

“五千仞岳上摩天。”

洪流改向，逆天而行，蛟魔王自然是不允。在他的控制下仙云散开金光四溢，与剑意争锋相对，欲将其强行打压下去。

眼见洪流冲势受阻渐渐停滞，吕洞宾召出莫邪，与干将合二为一。随后他不住地斩击，为洪流添薪加柴。

“特么的，这里是劳资的内景，你给劳资适可而止啊！”蛟魔王快要恼羞成怒了。他可以接受吕洞宾在他的内景中击败自己，但绝不是眼前的这种方式。他作为主人，在自己的空间里力量补充无穷无尽，却险些抵不过吕洞宾的消耗。换句话说后者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要打他的脸。

终于，金光交织成幕布，总算把洪流压下了一头。

蛟魔王刚要松口气，吕洞宾身前又显出一轮大日，突如其来的神通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洪流不再冲天，而是横面扩张。在金光之下，分散的剑意本该被轻而易举的击溃，但大日将其大部分威力挡了下来。在剑意到达极限面积后，吕洞宾轻轻握手，剑意分裂成无数小剑，在大日的映照下射向四面八方。

咻咻咻。

只见小剑四处飞射，击破楼阁，穿过上层金光与下层浓雾。随着剑意消散，大日也燃到尽头，渐渐地消失了。

天空被捅出无数细小的窟窿，蛟魔王无心修补，任由金光消散。吕洞宾一拂袖，卷过狂风，将周边方圆一里地的浓雾金光驱了个干干净净。

哗啦啦！

天空登时下起骸骨雨来，无数尸首从天而落，坠到下方的骨骸坑摔成渣中。灰色的骸骨数不胜数，密密麻麻看不见尽头。紧接着乌云过境，整片空间光华不再，只剩下满目萧条的破败。

“你道心早就失了，竟然还敢仿仙境？看看这骸骨，看看这萧条，承认吧，你的内心只剩黑暗，不要再执迷不悟。继续打下去你也没有胜算。”吕洞宾声音不大，却在天地中回荡，经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