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回 酒馆滋事（1）

吵吵嚷嚷的小酒馆里，凌云和姜无易坐在角落，表面上在吃饭，实则把感知覆盖到四周，捕捉一切有用的信息。而由于他们满桌都是素菜，还不要酒只要茶，所以也无人搭理他们，只偶尔有人把目光投向女装打扮的凌云。

在船队到了船坞卸货后，姜无易留了两具分身以防船员担心，然后便和凌云悄悄地跑了。他们花了一周时间赶路，一路实地考察，对东胜神洲的情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后方安稳，他们果断来了灰色区域。

在灰色区域，人、妖经常打交道，不过一般以冲突居多，偶尔涉及交易。双方都很少去对方的聚集地，就算去也要提前下书帖告知，不然一经发现就得被扣做人质，没人来赎就是死路一条。

这儿的妖怪对人的敌意并不高，否则不会被赶到辖区边缘。而人也是逃命逃累了，虽然心里恨妖怪，但没有力气去斗，所以也不主动挑事。因此灰色区域能保持平衡。可平衡只是表面上的，暗地里双方都有狠角色环伺。有的是寻求刺激，有的则富贵险中求。总之大战没有，小矛盾每天都在发生。

让凌云感兴趣的不是酒馆里的情报。毕竟灰色区域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皆有，轻信别人的话只会死无全尸。他之所以决定要来，是因为在妖怪聚集地边缘发现了数股乔装打扮的妖怪，目的地正是这片人类聚集地。而且连姜无易都没发觉。再加上他们的数量加起来逾百，这绝对是要搞事！

酒馆算是聚集地的标志性建筑，如果妖怪要搞事这里不可能幸免。于是凌云决定守株待兔，便提前和姜无易来这边歇着。

看着划拳喝酒，吹牛闲聊的众人，姜无易忍不住摇了摇头。据凌云所说，潜进来的妖怪都是好手，动起手来这些人未必讨得到好处，便思索怎样才能不打草惊蛇地警告他们。

“小兄弟大妹子，就你们两位？”姜无易正想着，面前突然落下一个酒坛，一半醉的大汉带着一帮小弟凑了过来。他对着姜无易说话，目光却一直往凌云那儿瞟。

凌云还带着面纱，自打坐下来后既没动筷也没喝茶，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期间一直有人想来搭讪，不过转念一想，两个看起来文文静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可能敢独自来灰色区域，他们要么背后有势力，要么在扮猪吃虎，便无人来招惹，直到这位大哥喝醉酒划输拳。

“就我们俩。不知阁下有何指教？”姜无易被打断了思绪，再加上闻到酒气，有些不悦。

“我姓张，单名一个虎，想来结识一下兄弟和妹子。给大哥一个面子，干了这碗酒，这片地儿大哥保你俩横着走。”张虎边说边倒满两碗酒，甭管二人愿不愿意，直接就往面前递。

张虎身上一股匪气，换在寻常环境绝对是欺男霸女之徒。而姜无易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不过想到这里情况特殊，还有妖怪虎视眈眈，他决定先不计较。

“在下修道者，吃斋戒酒，还请见谅。”

听到姜无易的推脱，半醉状态无法理智思考的张虎觉得前者拂了他的面子，不满道：“修道者是吧？好大的派头，连劳资的面子都不给。行，你不喝就算了，让她代饮吧！”

张虎把两满碗酒全甩到凌云面前，竟然连一滴也没洒出，看得出来手脚功夫还是到家的。他在姜无易身上感受到了法力，但凌云有刻意压制，他便感觉不到，所以把矛头转了过去。

“别说她也是修道者的话。劳资虽然不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但也打过交道，瞒不了劳资！如果还不给面子，就别怪劳资按江湖规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