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无奈撤军

东方恶收到凌云反馈的消息，对手下四名都尉说道：“艮岛攻势受阻，只占领了一半，还未夺得禁飞法阵的控制权。”

一人问道：“凌云代将军遇上麻烦了？”

“嗯，大麻烦。敌人藏头露尾，在尽可能地拖时间，所以他向我寻求援助。我想问一下各位的看法。”

“我们莫得选择。如果不帮他一把我们不就白干了？”

“毕竟不是真的将军，赶鸭子上架出差错也在情理之中。”

东方恶掏出一块布，擦拭着手中苗刀的血迹。完事后，他把布丢开，说道：“我有不详的预感……暂且原地休整，收拾布防。支援一事先放一放。”

四人诧异，异口同声：“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

东方恶眼色冷冽：“嗯？你们对本将有意见吗？”

四人顿时求生欲爆棚：“没有没有！您说得都对！”

“交涉事宜本将负责。你们务必稳定住军心，切莫生变。”

东方恶倒不是不想支援凌云，而是接到了吕洞宾的指令：准备撤退。这下搞得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追问也没得到答复，只被告知按要求办事。

“凌云啊，这次我是真的身不由己，千万别怪我啊。”

艮岛上。凌云已听闻邬文化败逃，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吴盖派来的人，问道：“所以放跑邬文化一事该谁负责？”

来人面露难色：“这……”

凌云猛拍桌子，怒道：“该谁负责？回答我！”

指挥部内的人无一例外地打了个寒颤，他们本想开口劝阻，但在瞟到凌云冒火的瞳孔后均选择了沉默，仍各顾各地办事。

指挥部的帘帐被撩开，吴盖说道：“别为难他。这事算末将头上。”在派人出发后，他考虑再三，觉得非自己亲自来解释不可。

“吴盖你什么意思？真当老子不敢动你是不。”

“你先出去。”打发走自己的人，吴盖继续道：“比起鱼死网破，放他走更有利于战局。”

“这不单单是战局的问题！他在我军中横冲直撞，给众将士留下心理阴影。不把他枭首示众，如何稳定军心？”

吴盖厉色道：“够了！您是嗜杀成性吗？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靠武力来解决！我们短时间内杀不了他，把他逼来狗急跳墙只会让战局更乱。”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的错？你自己完成不了任务还让我来背锅？”

“末将只说过由末将负责对付他，可没保证结果如何。”

凌云一剑把桌子劈成两半，吼道：“老子没心情和你玩文字游戏。滚！”

这下其余几名将领不敢再装没看见，纷纷靠向凌云。如果后者情绪失控，他们必须阻住后者。

吴盖没有动容：“您太偏执了！正所谓洪水宜疏不宜堵，若在正面战场上遇见邬文化，末将可以坚持击杀他。但实际上他在我军内部，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您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别转移话题。我就问一句，不把他杀了怎么给众将士交代？！”

“他们的内心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他们不需要什么交代，除了赢得最后的胜利。在这之前，一切行动都是为之做铺垫。”

觉得吴盖说的在理，凌云的火气稍微消了消，收起剑，说道：“行吧。此事我不再追究。别再有下次。”

眼见事情得以和平解决，众人遂放下悬着的心，各自退开继续手中的工作。

既然劝说起了效，吴盖想要趁热打铁：“另外，末将觉得代将军的一些行为欠妥，有几点建议。”

“说。”

吴盖已经习惯凌云无礼的态度，毫不在意：“首先，您做事一直亲力亲为，其实大不必如此，您应该培养亲信代劳。”

凌云冷笑两声：“哼，短时间内训练得出来吗？我要是来迟了，没能阻止你们继续行军，咱们恐怕就不能站在这里讲话。”

吴盖装作没听见，继续道：“其次，您太喜欢用杀戮解决问题，邬文化一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还敢提？我不用武力镇压，难不成和他们耍嘴皮子，把他们在阵前骂死？”

“最后一点，您统领全军上万人，尽量不要主动混入战场。”

凌云终于再次爆发：“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你最好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彻底地、永远地消失。”

众人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平时的凌云很好，可以说是平易近人，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绝对是六亲不认，比驴还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吴盖的安全，众人在接近凌云的同时也使眼色让前者快走。

“代将军，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希望您能好好考虑。您如今作为将军鏖战一方，不能再用都尉的准则办事。”

“你不也是都尉？说得像你很懂将军该怎么办事一样。我再重复一遍，马上滚！”

“告辞。”吴盖轻叹一口气，知道劝服凌云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于是选择暂时放弃。

邬文化败退之后，在己方的掩护下，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阵地。他的身高简直就是地标，魏贲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看着失落的邬文化，魏贲安慰道：“你做得很好。”

邬文化苦笑两声：“可惜了那四百多名死士。俺们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怎么没用？只不过没有预期的效果好而已。话说你居然把武器丢了，这里可没趁手的东西让你用呀。”

邬文化一楞，结结巴巴不知所云：“这……意外，绝对是意外……”想起自己见到大火就不知所措，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得了。

魏贲见其窘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你先退下处理伤口吧。身上扎这么多长矛，我看着都痛。”

“是是是。”得到首肯，邬文化一溜烟就跑开了。

不用猜也知道，邬文化肯定又被火吓怕了胆。可这毕竟是前者的心病，魏贲一个外人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上前者没有趁手的武器，就更没有必要吩咐他再去办事。

这时，副将过来问道：“大人，天王有回复吗？”

魏贲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坚持下去，我们很快就能胜利。”

“现在没问题，可万一敌军的后援到了怎么办？又或者震岛的敌军冒险直捣黄龙呢？”

“直捣黄龙？没有跳板，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孤军深入。至于援军，顶得住要顶，顶不住也不准后退。你去督战，要是防线溃败，本将必拿你是问！”

副将心里苦啊，回道：“那总得定个时限吧？我们现在还有余力，之后就说不清了。”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在天王给出新的指令前，我们绝不能输，哪怕拼至一兵一卒！这是死命令。原定计划暂且不变，如果没糟糕到那一步，必须预留兵力。”

副将点头应道：“末将领命！”

听着战场上纷杂的声音，魏贲攥紧拳头。在回信中，李靖不但透露了攻打灵霄宝殿的大好情况，更点名夸赞魏贲，使得后者更是全力以赴。

“若能完成天王的任务，我一定能被重用。”虽然战场上没有定数，但魏贲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一群混帐！老子是遇上极品队友了！”本来凌云暂时放下了吴盖的事，却又接到东方恶不能前来的消息，重燃的火气更比之前强烈。

“好，你们既然不提供援助，那我就单干！”凌云二话不说，提起剑就往外大步走去，拦都拦不住。

凌云的脾气太暴躁，属于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类型。几名将领也没见凌云发过这么大火，实在是不放心后者上战场，纷纷冒着被打的风险上前阻拦。

“冷静啊，越是紧要关头，我们越要冷静分析！”

“老大请三思！敌人的兵力还是未知数，你不能莽撞。”

凌云揪住一人的衣领，吼道：“这么久了还没摸清敌军的底，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我们也在尽力向敌军施压。但您也知道，在山地作战摆不开阵型，一下子投入太多兵力无济于事。这对我们的观察影响很大。”

“别找借口！你们根本就没给够压力。我要带头冲锋，谁敢拦我我削谁。不怕死的可以来试试。”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有一人说道：“您这……简直就和南天将军一般偏执啊。”

“所以说这到底拜谁所赐？要是你们再靠谱一点，我有必要这样做吗？”

几人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沉默不语，让开条道。

看着面前满脸愧疚的人，凌云也回过神来，恢复了些理智，心道：“他们大多是编制破败后选举出的临时将领，结果第二仗就碰上硬骨头，出点差错无可厚非，我又何必为难他们呢？可惜没人能和我商量啊。”

“你们继续，有进展通知我。”凌云收敛起脾气，甩下一句话后就前往前线。

在凌云的带领下，一处阵地取得了突破。只是还来不及高兴，他就收到了来自多闻天王的消息。

“陛下已至北天王殿，灵霄宝殿失守，速速退兵！”

被消息震惊着，凌云差点忘了自己还在战场上，他喃喃道：“怎么可能？灵霄宝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木已成舟，再继续拼命无济于事，凌云只能下令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