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拜师授业

　　璇玑终是醒了。然而没过几日褚磊便让璇玑去旭阳峰拜师学艺。恒阳不仅收朝暮为徒，还收了璇玑当关门弟子。

　　说到这个，朝暮真得好好夸一夸昊辰。

　　也不知昊辰在恒阳长老那里如何舌灿莲花，愣是让恒阳一连收了两个关门弟子。恒阳长老在少阳派当中修为境界乃是最高之人，她能拜在他门下实属不易。

　　总有种走后门的感觉。

　　朝暮早已收拾妥当，几人围在璇玑房内帮璇玑收拾。

　　谁也不知当初一句戏言，如今竟会成真。

　　“你们去了旭阳峰要照顾好自己，有空记得回来看看我们。”玲珑说到这里就去牵朝暮的手，“有朝暮在我就放心多了。”

　　敏言也道：“是啊，放心吧。有朝暮在，只有朝暮欺负别人的份，璇玑不会受欺负的！况且昊辰师兄也在呢，你就别担心了。”

　　一时分不清你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玲珑剜他一眼：“小六子你别说话！”

　　昊辰接她们去旭阳峰，途中褚磊一直教导璇玑要听师父的话，璇玑听话地点点头。

　　一向犯懒的小女儿终于要走上修行之路，褚磊平日对璇玑虽然严厉，现在却也是极为不舍的。修为之路艰难，希望璇玑在旭阳峰能好好修炼，学到东西保护好自己。

　　旭阳峰。

　　恒阳见过朝暮，行拜师礼时还高兴地与她打招呼。

　　“元朝暮，还记得簪花大会前初次见你，你重伤未愈，我还派了昊辰送你去少阳。一晃这么多天过去，你都成我内门弟子了。”

　　所以那天昊辰是特意来送她的？

　　她瞥向昊辰，那人低头清了清嗓子：“还不赶紧叩拜师父？”

　　二人连忙行拜师礼。

　　和原剧中所差无几，她们刚拜完师，恒阳就要闭关参悟大道无情诀。旭阳峰内外弟子及所有事务全权交由昊辰处理。

　　也就是说昊辰将要担任她和璇玑的老师。

　　*

　　昊辰教璇玑练功的时候，朝暮就躺在花架下看书。

　　术法口诀要背，背完再实战。

　　璇玑来这里主要为了学习大道无情诀，朝暮觉得自己不用学。她又不是女主角，犯不着学这种大招，她只要会几个保命招数就好了。

　　视线一暗，阳光被人影遮住。

　　昊辰：“背多少了？”

　　他刚送给璇玑千离伞做法器，也给朝暮准备了法器。正想喊她，可她躺在躺椅里看书，认真得连头都没抬过一下。

　　平时那么爱闹腾的小姑娘，居然有认真看书的时候。

　　朝暮翻了翻页册，看都没看他一眼：“我挑着背的，没数，十几个吧。”

　　视线下移，她正在折页角。

　　昊辰凑近：“我帮璇玑选了个趁手的法器，也帮你选了个，要不要看看？”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皎云绫。

　　还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的她将头猛地一抬，与昊辰磕到一起，疼得她立时叫出声来。他没比她好多少，却没喊出声，只是剑眉微皱。

　　“啊对不起……”她慌了一瞬，赶紧丢开书去看他额头，“呀，好像有点肿。”朝暮边揉自己脑袋，边探向他额间，怕碰到肿处，手又收了回来。

　　“无妨。”他说完轻笑，抬手唤出皎云绫，指尖捏诀将皎云绫的招式用法示范给她看。淡黄绫纱在空中翻舞着，不仅可以像长鞭一样抽碎岩石，还可以像长剑一样锋刃无比。

　　“哇，这个好厉害！”朝暮讶然。

　　她正愁身边没有法器傍身，光会法术可不行，就像司凤，也是需要判官笔那种法器才能那么厉害的。

　　昊辰手一挥，又将绫纱化作一件外袍，浅黄外袍披向朝暮肩头，与她今日所穿的月白衣裙倒是相衬。

　　“这是皎云绫，穿在身上可以防身。”他继续说，“刀枪不入。”

　　“谢谢昊辰师兄。”她登时抱住他手臂，脑袋往他怀里蹭，直撒娇：“昊辰师兄真好！”然后牵着他的手晃起来，“对了师兄，明天你有没有空啊，听说爬山对身体好，能强身健体呢，师兄你这样天天打坐可不行，对身体不好。明天我们一起御剑下山，然后再徒步爬上山吧！”

　　关于爬山我是认真的。

　　“也好，明日卯时初，山门前见。”

　　“一言为定！”

　　有时候打脸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昊辰爬山完全不累，反倒是她三步一歇，最后还是昊辰背她回去的。

　　通过这件事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演员和角色一定要分开。就像昊辰永远不会像刘学义一样沙雕，也不会像刘学义一样爬山累得发出鹅叫。

　　待二人回到旭阳峰，都已经赶上午膳了。朝暮起得早，肚子饿得咕咕叫，抬脚便要去找东西吃。

　　昊辰不知从何处变出只烤鸭来。

　　“今天你就练习用皎云绫作命剑飞行。若能控制好皎云飞行，你就自己上去拿。”

　　话毕，他将烤鸭置于空中，示意可以开始了。

　　不是吧，她刚爬完山，人都废了，还要练功才能吃饭。没天理啦！

　　早知道她就不约他去爬山了，为什么累趴下的会是自己啊！淦！

　　前一天爬山太累，夜里她就睡得沉了些，哪晓得第二日清晨不仅起迟了，昊辰还要罚她不许吃饭。

　　朝暮愤愤道：“你不是说人早起了，心却还在犯困，会适得其反吗？”

　　她不服。

　　原剧里昊辰并不是这样的呀。

　　璇玑点头：“是呀，师兄。你就别罚朝暮了吧。”

　　昊辰不悦地皱眉。

　　“你听还是不听？”无形中的施压令朝暮噤声。

　　她自以为和昊辰关系不错，怎的没见他偏向自己，反而比对璇玑还严厉呢？

　　男人心，海底针。

　　不吃饭就不吃饭。哼！

　　*

　　在旭阳峰练功的日子里，她和璇玑相依为命。

　　房间没法点灯，她就和璇玑一起学火咒。

　　被罚不能吃饭，她就偷偷逮师兄弟养的鸡鸭烤着吃。但是很快被昊辰发现，家禽都被藏起来，她就想办法找。这么和昊辰斗智斗勇，以至于该会的她都自学会了，不该会的她也学会了。

　　小璇玑也在昊辰的栽培下学有所成。这日璇玑抱着刚追到的烤鸡要去找朝暮分享，就看见端清师姐采完花蜜回来。

　　端清是旭阳峰弟子，对璇玑和朝暮都很好，平日里最爱做百花蜜。花篮里放着的花蜜有好几瓶，腰间别着用特殊瓶子装着的花蜜，便是送给心上人的。

　　而这个心上人，自然就是少阳人人都敬佩的昊辰了。只不过呆头呆脑的小璇玑并不知情。

　　璇玑将此事说与朝暮听，末了还问：“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都分享给他啊。那我喜欢司凤，我把我最喜欢的果子也留给他怎么样？”

　　她赞赏着摸璇玑的头：“璇玑好聪明呀，没错，就是这样的。”

　　下一秒朝暮却陷入沉思。

　　端清师姐对昊辰的心思昭然若揭，看来竹林表白也快来了。

　　昊辰手下只有她和璇玑入门最晚，眼下她们俩进步颇大，昊辰便让她们与新晋的外门弟子一起校考咒法。

　　璇玑记不住咒语，偷懒在裙子上印上咒语，然后看向正用术法偷昊辰酒窖里的朝暮：“哇，朝暮你真厉害。我才刚学会入门的法术，你都已经能破解昊辰师兄的咒法了。”

　　她轻掩着嘴笑道：“小嘴真甜，都被你夸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呐，你馋了很久的果子黄我帮你找到了。”她将酒壶递给璇玑，“璇玑已经很厉害了，明日的校考可不要被师兄发现你偷懒。”

　　“等明日校考完，我带你偷偷去见玲珑，我跟你说她可想你了，明日我们就去桃林……”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察觉到异样：“糟了，昊辰师兄发现我了。璇玑你记住，你没有见过我，他若是问你，你就说，你就说不知道我去哪儿了！”她脚下生风就欲跑路，房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

　　“元朝暮！”

　　她捏诀的手一抖。

　　被人喊全名真的会很慌。

　　昊辰刚进门就看见白衣女子捏诀倏忽隐去踪影，只剩下璇玑与他大眼瞪小眼。璇玑慌忙收起酒壶。

　　短暂的安静。

　　“她去哪儿了？”

　　璇玑摊开手直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他隐隐有些头疼。

　　原本朝暮不会术法还只是小打小闹，现在会了术法简直是上天入地地闹。管都管不住。

　　早知道不让她接触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咒法了。

　　嘶，头疼。

　　某日，朝暮去找璇玑。

　　拜入旭阳峰这么久，璇玑难得晚归。

　　待她寻到璇玑时，璇玑正在后山被罚砍竹子。

　　“朝暮，师兄不许我再查关于万劫八荒镜的事，也不让我寻回六识。”璇玑小声控诉着，连手里的桂花酥也没心思吃了，“我不过就想变回正常人，体会正常人所有的感受。我，我做错了吗？”

　　璇玑做错了吗？

　　不，璇玑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昊辰。是昊辰不想璇玑找回六识而已。昊辰要让璇玑按照他所设想的方式生活，他要控制她的思维，她的大脑，还有她未来的路。

　　他害怕璇玑偏离轨道，所以强硬地否定任何可以改变璇玑的东西。

　　万劫八荒镜是如此，未来的司凤也是如此。

　　他不允许任何能影响璇玑历劫的人或物存在。

　　假如一个人看不见颜色，闻不到花香，尝不出味道，听不出曲调，感不到疼痛，不知情爱是何物。然后告诉那人万劫八荒镜可以帮他恢复六识，你看他寻还是不寻。

　　没有人可以拒绝。

　　朝暮正色道：“璇玑，你没有错。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昊辰是我们的师兄，我们都要听他的话。那怎么办呢？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可以假装听他的话，然后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昊辰就不会生你的气啦。是不是两全其美！”

　　璇玑立即点头：“朝暮你说得对，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我太笨了。”

　　她变出一瓶果酒递过去：“小璇玑不笨，你是太乖了，以后可以学一学我。凡事不要太绝对，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善恶。你可以问一问自己的心，心之所向便是对的。”

　　“心之所向？”璇玑重复了一遍，“那我想要恢复六识，这便是我的心之所向吗？”

　　“是啊，你心里迫切想要去做的，就是你的心之所向。”

　　璇玑恍然大悟。

　　“朝暮你懂好多啊，你和司凤都教了我好多东西，你们离泽宫的人都这么聪明吗？”

　　她勾唇轻笑：“傻璇玑，那是因为我和司凤都很聪明，才不关离泽宫什么事呢！”

　　璇玑点头：“也是。”顿了顿，“离泽宫规矩太多了，也不知道司凤坏了面具会不会受罚。朝暮你对离泽宫熟，你说司凤回去后会怎么样？”

　　她这才想起司凤的事。

　　“摘下面具是很严重的事，司凤要受很重的刑罚。离泽宫有一个地方叫十三戒炼狱塔，犯了戒规的弟子要被关进去，司凤现在应该被困在那里。”她接着说，“十三戒是个很可怕的地方，比明霞洞还可怕，很少有人能活着从那里出来。十三戒里只能用司凤带进去的传音铃传讯，明天是你的生辰，你去找昊辰求求情，看能不能使用传音铃找司凤。”

　　“如若昊辰不肯给你，我便帮你偷来。”

　　藏书阁的结界难解，只能趁明日昊辰带璇玑进去时避开结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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