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醒

我看他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想躲，可是他的力气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大，我鼻尖冒了点汗：“你臭兮兮的，能不能先去洗个澡。”

他像小猫一样坐着，从喉咙里呼噜两声，点点头，拽着我的手腕跌跌撞撞地往里屋走。

“不是，是你去洗，不是我。在这边，你松开手。”我帮他把浴室的灯打开了，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酒气熏得我有点晕。他说：“一起洗。”

我想使劲把他推开，以这个距离，正好能推到花洒下面，洗澡的小隔间地上有水，他十有八九会摔跤，这个时候我再把门一关，先给小哥打电话，这事我解决不来。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我推不开他。

反而在挣扎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什么东西顶上我的后腰了，我立刻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吴邪，一起。”他的声音低哑着，竟然透出几分性感，我觉得我真是疯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决定还是静观其变。我认定他是在发酒疯，如果我现在反抗，说不定会发生我和清醒的他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很顺从地被他搂着走进卧室，他也不脱衣服，直接打开花洒。

我家里常年用热水，热水器是不关的，但一开始的凉水还是把我刺的一个激灵，我察觉到了转机，说不定他被凉水一浇就能清醒过来了呢？

我立刻转头去看他，他还是昏沉沉的样子，知道水温已经升上来了，他还是没有任何清醒的表现，手却从我的衣服里钻进去。

我终于拼命开始挣扎起来，抓着他的手臂试图把他制服，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的肌肉和小哥一样坚硬，我愣是拽不动，反而被他抓着双臂按在墙上，脸贴着冰凉的墙壁，水流劈头盖脸地从五官之间流淌，我喘不过气了，努力把头偏向一边，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没有松手，贴上来咬我的耳朵，我整个人都像被电击一样猛地一抖。

我的余光依稀能看到他被我扯开的衣服里，肩颈的位置，是几乎和张起灵一模一样的怒目麒麟。那半只麒麟在此时显得多滑稽，何况是这种无厘头的对峙。

我用一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冷静和严肃的声音对他说：“刘丧，松手。”

他不肯，我双腿后蹬重重踹在他小腿上，在他重心一歪倒下去的瞬间转身站稳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让他尽量缓慢地靠着墙壁坐下去。

我蹲在他的面前，伸手关掉了花洒，毫不迟疑地一记耳光打下去，他一个激灵，半睁着眼睛似乎很迷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地响彻在卫生间：

“你看清楚了，我是吴邪，不是张起灵。你没必要做出这种样子，你和他怎么样是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张起灵会纵容你是因为他不在乎，但我会。你再做这样出格的事情，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