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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悲伤逆流成河

弹丸论破:希望日记

希望之峰学院居然会发生学生跳楼事件!而且是在第79期新生开学典礼当天!

祝坐在医务室门口,脑子一片空白。晴空担心他出事,一直在身边陪着他。

跳楼的泠子被学生们送进医务室,幸运的是她没有受皮外伤,在掉落的过程中她正好砸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泠子没事,被砸的那个人可惨了,半天醒不过来。

御风祝小泠……

米岛晴空祝,没事的,你别太着急了。

御风祝为什么……泠子会……

米岛晴空这个……

医务室里,那个像护士一样的学生正在照顾病床上的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泠子怀里还抱着佩佩,陷入了回忆中……

“离婚吧!”

“离就离!”

那一刻,家庭的和谐破碎了,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也破碎不堪,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泠子活生生地被母亲拽走,哥哥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千代宫泠子为什么……

千代宫泠子我想……和哥哥在一起……

“快把那个家伙给忘了!”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泠子的脸上,眼前就是母亲大人狰狞的脸庞。母亲不许泠子再提到父亲和哥哥,可怜又无辜的泠子只剩下怀里这个名叫佩佩的玩偶了。

“没人要的野孩子!”

“就是因为她!她爸爸才会不要她们母女俩的!”

“简直是祸星!离我们远点!”

“你知道吗?母亲都不打算要她了!”

“真是孽种!一点良心都没有!”

千代宫泠子……

国中时期,泠子一直生活在这样的话语里,被同学们手指着辱骂、起下流的绰号。把红墨水洒在她身上,往她的头上泼冰水,剪乱她原本美丽的长发。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站在了学校后山的水库前,眼下就是深不可测的河流。

“不就是开玩笑吗!你至于吗?”

“有种你跳啊!”

“你死了不是更好吗?少祸害我们班级!少折磨你妈!”

“就是!离我们班远点!”

千代宫泠子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千代宫泠子难道就应该被你们欺负吗?

千代宫泠子所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被你们欺负?折磨我的亲人?

千代宫泠子如果你们真是这样想的……

泠子站在水库上自言自语。

千代宫泠子杀死我的凶手……你们知道是谁。

千代宫泠子如果我无法忘记自己是怎么被你们欺负……你们也别想忘记!

千代宫泠子你们一个个对我做过最过分的事,一个个编过最下流的绰号。

千代宫泠子而且还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错的永远是我。

千代宫泠子真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喂……她不是认真的吧?”

“快回来!我们道歉就是了!”

千代宫泠子晚了……

千代宫泠子今天你们就会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

千代宫泠子雪崩的时候,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你们也一样!

泠子崩溃大吼着,把闷在心里几年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随后跳入了由悲伤化成的河流之中。

之后泠子被老师们救了上来,虽然命救了回来,却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被校园欺凌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但她还是清楚的地记得,自己从医院里醒来时母亲对她的咒骂,说她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泠子恨透了这个世界,也恨母亲,哪怕她只是给自己一点温柔也好,听听自己在学校怎么被欺负。然而换来的确实母亲的责备:“人家为什么欺负呢?还不是你做错了什么!”

所以在去年母亲去世的时候,泠子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甚至眼看着母亲在自己眼前断气。其实泠子有机会救母亲一条命,只需要她的骨髓移植,但是她拒绝了。

看着母亲临死前眼睛里的绝望,泠子嘴角上扬,但很快又落下来了。

千代宫泠子……

醒来之后的泠子,眼神空洞地望着医务室的天花板。又梦到那件事了,就算是失忆,也请忘记被欺负的过程吧。

但是,那仅仅是自己不记得了,那也是发生过的既定事实。

狛枝凪斗呀,你醒了?

千代宫泠子……

泠子身旁的病床上坐着一位白发男生,那种很轻浮的样子,一看就觉得很不靠谱,但至少不像个坏人。泠子坐起来,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狛枝凪斗我还真是够倒霉的,刚一出门就被砸的不省人事。

狛枝凪斗不过,居然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也算是幸运了吧~

千代宫泠子……

罪木蜜柑狛枝同学!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护士打扮的少女一看两人安然无恙地醒过来,激动地快说不出话了。

千代宫泠子……

佩佩幸运吗?只是碰巧没死而已。

狛枝凪斗没死就算是幸运吗?我也不清楚啊。

狛枝凪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还真的是幸运~

狛枝凪斗哈哈哈~

千代宫泠子……

佩佩这个人还真是够奇怪的。

罪木蜜柑两位……虽然没事,但还需要修养的啊……

千代宫泠子(要是死掉就好了。)

狛枝凪斗感觉是个只会用腹语术说话的人啊,但还真是美妙~

狛枝凪斗请多指教,我叫狛枝凪斗。

眼前的这个奇怪男生不容分说地向泠子介绍自己,旁边地护士女孩也跟着一起。

罪木蜜柑我、我是罪木蜜柑~呃……由衷地请您多多指教~

千代宫泠子……

佩佩我并没有请求你们做自我介绍。

狛枝凪斗嘛嘛~就算是缘分让我们聚在了一起,自我介绍也是必然的吧~

狛枝凪斗毕竟这里可是希望的聚集地啊~

千代宫泠子……

佩佩你刚刚说希望?

狛枝凪斗希望是绝对的好东西~有了希望,就有了一切~

千代宫泠子……

佩佩那是你个人而言吧,要是希望真的存在,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狛枝凪斗哎……?

罪木蜜柑咦?

千代宫泠子……

佩佩你们不该救我,让我溺死在悲伤中才对。

御风祝小泠!

医务室的门终于可以打开了,祝冲进来就紧紧抱住自己的妹妹。

御风祝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跳楼啊?!

千代宫泠子……

七海千秋狛枝同学,你没事吧?

狛枝凪斗嗯,没糟糕到极点就很幸运。

御风祝非常抱歉,我没有看好她。

米岛晴空那不是祝的错了,错的人是……

晴空一把推开祝,拎起泠子的衣领。

米岛晴空错的人是你啊!

御风祝晴空?

千代宫泠子……

米岛晴空不论如何,自杀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米岛晴空不仅如此,还伤害别的人,你以为只是简单地世界上多死了一个人吗?!

千代宫泠子……

佩佩我本应该死了。

米岛晴空还有你这个破玩偶!

晴空快气炸了,抓起泠子手里的玩偶,顺窗户就给扔了下去。

千代宫泠子……!!

泠子什么都没想,晴空刚把佩佩给丢到楼下,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又跳楼啊?!

不过医务室是在二楼,跳下去也没关系,最多崴下脚。然而看见泠子这一举动,晴空脚下一软,坐在了地上。不关我的事啊!

随后泠子被校长叫走去做了一次心理健康检查,结果很不理想。泠子不仅有自闭症、孤僻症、还有重度抑郁症和自杀倾向,为了防止她接着在学校里做傻事,药剂师还给她开了一方治疗抑郁症的特效药。

御风祝唉……

听说泠子有心理疾病之后,祝一直坐在教室的座位上唉声叹气。晴空也受到了刺激,甚至差点伤害了泠子。这孩子已经连死都不怕了,那活得是有多痛苦啊。

伽拉泰亚得病了就治啊,怎么能轻生呢?

伽拉泰亚现在的学生啊,太脆弱了。

古华行秋别这么说,正常人谁不怕死啊?

古华行秋要是连死都不怕……估计是活得太痛苦了吧。

米岛晴空祝,你也别自责了,你没有错,错的全是那家伙。

御风祝不,我也有责任。

御风祝身为哥哥,却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心病是我的失职。

御风祝而且现在泠子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我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山崎影二很奇怪……

一直不说话的影二突然站起身,走到了祝的面前。

御风祝山崎同学?

山崎影二千代宫那家伙,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那种毫无希望的眼睛。

山崎影二但是,她并没有绝望,只是不相信希望和绝望而已。

水桥冰露已经够了,山崎同学。

水桥冰露千代宫同学只是再用自己的方式生活而已。

山崎影二难道一直逃避不面对就算解决问题了吗?

山崎影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因为你永远都逃不掉。

御风祝泠子……在逃避?

泷奈奈稍微插一下话好吗?

奈奈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这是她用来记录平时工作的日志。身为入殓师,工作当然就是给死人化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接到的一个工作。

泷奈奈泠子姐……好像有过国中跳河自杀的行为。

御风祝哎???!

米岛晴空你说……她做过……啊?!

泷奈奈嗯……原因是在校被同学非人般地欺负。

泷奈奈我本应该是去给她入殓的,但是泠子姐没有死,不过丧失了大部分记忆。

泷奈奈所以,她可能并不是在逃避,而是已经不记得了。

山崎影二就因为不记得,才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山崎影二发生过的事,是历史既定事实,就算不记得,它也是事实。

山崎影二我们可以靠双手改变很多东西,唯独改变不了的就是事实。

古华行秋稍微有点可怜她了。

泷奈奈我啊,虽然记忆力不好,但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

泷奈奈所以我才会记笔记,承认我做的但不记得的那些事。

御风祝记笔记吗……?

泷奈奈笔记,是记录一个人存在的道具,不管是开心的事还是悲伤的事。

御风祝……

御风祝有了!

御风祝我们一起来帮泠子吧!

米岛晴空帮?你要怎么帮?

御风祝我们把日常发生的事记录在一起,让泠子明白世界并没有拒绝她,希望是存在的!

古华行秋嗯?“希望日记”吗?

古华行秋该说这是个好主意吗?

御风祝拜托了,让小泠重新振作起来吧!

面对祝的恳求,在场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拒绝,他们正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去拯救一条生命。

水桥冰露我们没说不做啊。

山崎影二我不擅长复述,只是写的话没问题。

伽拉泰亚不会再让泠子的悲伤逆流成河了。

古华行秋这点小忙还是能帮得上的。

泷奈奈算我一个……

米岛晴空虽然很不爽,但你的话就网开一面吧。

御风祝谢谢大家,小泠肯定会找回笑容的!

千代宫泠子……

千代宫泠子(该改变的是我吗?)

泠子站在教室门后,什么都听到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佩佩,轻轻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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