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儿,”过了一会,见白妤没有回答,润玉踌躇道,“并非润玉小人之心,只是你有所不知,彦佑君花名在外……”
后面的话他半天也吐不出来,白妤看着这位月明风清的夜神大殿,第一次在背后说人坏话别别扭扭的样子,索性直接截了他后面的语句:“你多虑了,我可不喜欢冷血动物。”
润玉这才如释重负,笑容满面的将她看着。
白妤问:“你笑什么?”
他脸颊微红,说:“你还年轻,不值。”
白妤不语,举手将手中的琉璃盏对准月光,盏中的色彩被月光照射后竟然缓缓的流动起来,顿时流光溢彩、变幻瑰丽,令人痴迷。
仙人长久的生命,太漫长,也太孤单,都说酒后吐真言,比起那些或虚伪或奉承的关怀,在面对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给予的温暖,心中的感动,是别人所无法体会的。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被命运捉弄,与长夜为伴,本该冷漠的人。
一片丹心在玉壶,白妤不由得浅笑低叹:“真美呀。”
润玉顺着声线抬眸看去,只见白妤姣美无暇的侧脸浮现在眼前,月光琉璃盏折射的五光十色尽数打在她纤长的眼睫处,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光。
“是很美……”
然后,白妤就看见酒量低浅的润玉,终于不负她所望的醉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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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过去,想不到这条小白龙的酒量还是那么差,白妤收好杯盏,轻轻笑了笑,起身扶起润玉。
如此一来,到是方便了她今晚的计划。
润玉的寝殿在玉衡殿,和望月楼只差了一个庭院的距离。
冷风让润玉清醒了几分,他睁眼看到一片白腻的肌肤,这是她的脖颈,鼻尖也充斥着淡淡的幽香,暖意从胸膛传进身体。他…正靠在她的肩上,他们挨得这么紧,却偏偏没有丝毫的肌肤相亲…润玉不由得收紧自己的手臂。
就让他再醉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殿……殿下!”
正在值夜的天兵邝露,远远的看见这一幕,早已目瞪口呆,白妤看着润玉眉心微皱的模样,对着那位刚来璇玑宫不久小天兵,伸出手指,轻轻抵在了唇间。
邝露哑口无言,心里再怎么震惊也不敢再扰了醉过去的润玉,只是她看见白妤毫不顾忌的准备越过她走进玉衡殿,心里越发不安紧张的她,还是选择了挡在了俩人面前。
“这位…仙子,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将殿下交与属下服侍吧。”
白妤停下脚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明显女扮男装的小天兵,直盯到邝露心底微微发毛,才意味不明道:“你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她和润玉认识的时候,连锦觅那朵霜花都在花界吃土,眼前这颗小露珠,又是何时恋上了她的龙?
邝露被白妤玩味的眼神看得无所遁形,女扮男装的自己其实也没资格说这句话,只是眼下殿下明显醉得不清,在太巳府有诸多姨娘环绕下的长大的女孩,显然想到了某些不雅的想法……
白妤看着邝露固执的模样,轻轻皱眉,但还未开口,只觉得肩头一沉,润玉醉眼朦胧的靠在她身上,口中尽是酒气,一双眼睛像是浸了水,雾蒙蒙的望着她。
白妤察觉到动静:“润玉?”
他没了防备,眼尾一抹瑰红,柔软的令人心头一紧。
他说:“妤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