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校园里的牧羊人

“我不知道。答案……或许在日记本里。”

季淮手指动了一下，这次却是打开了日记本。

日记本上，原本杂乱的符号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规整的文字。

陈孟还没看清字是什么，前方突然传来几声嬉笑，猛地抬头看去。

周围走廊的场景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色逐渐清晰——

是公园里的一角，大理石制的喷泉占据画面大部分面积，非常简单的样式，清澈的水流从中间的小孔里喷出洒向四周。

刚才的嬉笑声，来自喷泉旁的一家人。

很普通的一家三口，父母看着在喷泉旁玩耍的女儿，一脸祥和。

陈孟看向季淮手中的日记本：

[爸爸在市区里面买了房子，我们一家三口人搬了进去]

[房子在很高的楼上，能在阳台上看到楼下的小花园]

[小花园里有个喷泉，我很喜欢在那里玩]

陈孟伸出手，想要翻页。季淮像是知道他心思似的，往后翻了几页。

眼前的场景像是染了水的颜料一样晕开，所有的色彩重叠、重组，又成了另外一幅画面。

这次他们来到了一间教室。

前面的幼师指着黑板上的打大字，一个一个地教孩子们发音和书写。下面坐了一排排“小萝卜头”，一个个都夸张地张大了嘴跟着老师念。

刚刚在花园里玩耍嬉戏的女孩也坐在这里，身上的小白裙也换成了校服。

[今天老师教了汉字和拼音。我表现得好，老师给了我一个小红花]

随着纸页的翻动，眼前的场景不停地变换。

他们像是神明一样，看着画面中的小女孩一点点长大。

季淮手指微动想要翻到下一页，陈孟却按住了他的手。

“那个女孩的头发。”陈孟说着，将日记本往前翻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他们又观看了一遍“电影”。

只是这一次，经过陈孟的提醒，其他人也注意起女孩的发型。

“她的发型，”陈孟指了指自己左半边脸，“左半边部分太长太多，将下面的东西遮得严严实实。而且，她永远不穿短袖衣服或是领口大的衣服——不管天气有多热。”

季淮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你是说……她身上有疤？”

“嗯。很少会有人这个样子，除了身上有什么十分十分想要遮住的东西。”

后面钱进往一旁退了一步，后背像是碰到了一堵墙。他伸手感受了一下，便停了下来。

乔安此时放下了双手，站在他们后面不发一声，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他们一个生气就抛下自己。

季淮加快了翻页的速度。

画面开了二倍速般向前推进。

女孩从小学毕业，上了初中，交了新朋友。父亲也找到了薪水更高的工作，他们也从小公寓搬进了大房子中。生活在一点点变好。

——直到变故的发生。

他们依旧处在上帝的视角，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渐渐失去了活力，最后从高处跃向了空中。

[我们，终将去往地狱……]

——看到了新的恶鬼的诞生。

季淮“砰”地合上日记本，另一只手环上陈孟的腰向后退去。

陈孟正沉浸在思绪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被向后带到了钱进后面。

“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