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永不停止的列车

又是所谓的“好奇心”，他这么说反而更想让人去探究些什么出来。

但陈孟没有追问，他微微点头。“谢谢提醒。”

“不用客气。”杰克抬了一下礼帽。

“那么……二位，现在开始我们的游戏吧。”

雪白的手套缓缓抬起，然后，清脆的一声。

一声响指刚刚落下，一大群乌鸦从杰克身后窜出来飞向二人，像一团浓厚的黑雾将他们包围。四周黑压压的一片，陈孟只能听见翅膀拍动的扑棱声。等鸦群散去，身边已经不见季淮身影。

不，准确来说，是自己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踩了踩脚吓十分眼熟的水面，抬头看向立在自己周围的巨大扑克牌。

四张扑克四个花色，每一张都近两米高、一米宽，牌上的图案绘制精美色彩鲜亮。四张牌围得十分紧密，陈孟推了推，没有推倒。

手执宝剑的卫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向前走了一步，四周的扑克像是有感应般也动了一步，再次将他围在中心。

陈孟垂眸，向后撤了一步，半蹲，下身发力起跳，双手攀到扑克牌边沿一个腰挺翻身过去。但当他双脚接触水面时，原本可以让人站立的水面突然软化，陈孟真真实实地落入水中。

陈孟惊了一下立马闭上双眼屏住呼吸。身体不断下落，四周的水将他淹没，耳朵和鼻腔里灌进了水，但他已经来不及捏住鼻翼两侧了。而且双臂上像是绑了重达千斤的铁块，根本抬不起来。

等双脚接触到实体后，陈孟双手支地半跪在那里猛咳。包围他的那一团水在接触到水面后就落了下去，泛起几道涟漪便没了动静。

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湿，水滴沿着脸颊滑落从下巴滴下，头发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经历刚刚的那一遭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双眸里的坚韧却更加透彻。陈孟随手拨了拨头发看向围在身侧的扑克牌。

牌上的卫兵看他这副狼狈样笑得十分得意，让人看了觉得特别特别的欠揍。

陈孟冷冷瞟了它们一眼，用手戳了戳牌。他垂眸想了一下，然后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火柴。

卫兵们的笑容凝固。

陈孟面容平淡地缓缓抽出了盒子。

红磷与粗糙的砂纸相磨，“滋啦”一声，火花冒起。

“幸好之前把它放进「包裹」里了。”

陈孟看着这一小团火苗，抬头。

“你们看上去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吓人，但也只是几张放大了数倍的扑克牌而已——还是纸做的。虽然质地有些硬，但并不妨碍我放火烧你们。”

“而且……让我全身都湿透……嘲笑我这副狼狈样……是不是很有趣啊？”

“你们说，是把我放开？还是去死呢？”

他刻意将语速放慢了一些，让每一个字每一个发音都准确而清晰，但这样却多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可怕。

陈孟冲他们和善地笑了一下，但在火光的映照下，倒显得有些核善了。

扑克们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