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清楚地知道,她被囚禁了,因为一个庸医的误诊,和秦弋不知所谓的猜测。
第二天天明,雨过天晴,阳光微微撒在窗棂上,凌天心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外头摇曳的枝头出了神。
她知道,此刻的门外,还守着两名士兵,她哪也别想去,哪也去不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弋走了进来,她目光无神地望向他,不愿意再解释昨晚的事,只怔怔地问道:“沈君笙怎么样了?”
秦弋的脸色又慢慢地变了,沉默了好久,他默默地立在床前,字字清晰地开口:“他已经哑了,手脚也废了,再也说不了话也写不了字了。”
听了秦弋这话,凌天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除了他以外,谁还会这么做,谁还有理由这么做?
不错,沈君笙确实是哑了废了,秦弋昨晚连夜赶到了牢里,用毒药毒哑了他,在狂风暴雨的呼嚎下,雷鸣电闪的惊叫下,不顾他如何痛苦的嘶喊,用力压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从此以后,他再也别想拖凌天心下水,再也别想污蔑她。
默默地转身,走出牢房外,秦弋望着天边一望无际的黑墨,再度沉默地走进了雨幕里。
凌天心看着他,联想到沈君笙此刻的痛苦,忍不住泪如泉涌。
沈君笙那张曾经给她讲过无数革 命思想的嘴,再也说不了话了;那双曾经写过无数激扬文字的手,再也写不了字了。
她恨恨地看着秦弋,突然猛地向前,死死抓住了他的军装,悲痛地开口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沈君笙?”
他默默地把她的手抓下来,一脸黑线地开口:“我要他死。只有他死了,我才安心。”
凌天心疯狂地扑打着他的胸膛,撕心裂肺地喊着:“我说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他……”
秦弋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她哭着打着,待她哭够了,打够了,累倒在床上,秦弋才忍着眼泪走出门去。
出了门外,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他笑得痴狂,笑得无力……
连门口的两名士兵都同情地看着他,这个一向意气风发,满面荣光的军中少帅,此刻竟变得如此狼狈。
院前那棵海棠树,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场笑话,绿叶簌簌落在地上,被秦弋一脚踩扁。
凌天心被关在房间里,每天茶饭不思,形容消瘦,身子骨变得越来越虚弱。
她每天呕吐,孕吐反应越来越明显,便知道自己确实是怀了孩子,但是,孩子绝对是秦弋的,绝对没有三个月……
能进出房门的只有阿兰,她曾经拜托阿兰,让她去找当日替她诊脉的那个郎中,只是等阿兰赶到郎中家里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婆婆罗美君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如此不知廉耻,辱没秦家门楣,更是一路过房门时,就对她辱骂不止。
而秦弋,来看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