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要你给我一个答案。”秦弋满眼尽是深情,期待地望着她。
“什么答案啊?”凌天心两手抵住他的胸膛,有些不明所以。
秦弋不说话,却只是慢慢俯下身来,注视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要吻下去。
凌天心一惊,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急忙挣扎着推开他:“不要……”
秦弋一愣,动作瞬间僵住,他压制住心底的落寞,慢慢地起身,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张纸,他一时狐疑,拿起来展开看了一眼,却只得“和离书”三个字映入眼帘。
他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和离书,对刚刚从床上坐起的凌天心痛心道:“你还是要与我和离。”
凌天心暗自懊恼自己没把和离书收好,知道躲不过了,犹豫片刻,从床上站起来,一股脑干脆道:“是,我们这桩婚事,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如今袁世凯已死,我们也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秦弋不愿意相信,扔了和离书握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说:“所以,你还是不爱我,促成我与宁佳宛跳舞,就是为了要名正言顺地与我和离?”
凌天心低着头,心中也是一团乱麻,没有答话。
“那你告诉我,”秦弋握住她肩膀的手稍稍一用力,凌天心疼得“嗯”了一声,他继续说道,“你一个人喝闷酒是因为什么?”
“反正不是因为吃醋,单纯觉得酒好喝。”她抬起眼来,蹦出这么句无稽之谈的话。
秦弋信了,他信的不是酒好喝,而是她没有吃醋,也许,她喝闷酒,只是因为想起来竹音书阁里的那位,遗憾他已娶妻吧。
他突然觉得可笑,慢慢松开了她的肩膀,转身却低沉且不容置疑道:“想与我和离,你休想!”
“为什么?”凌天心冲着他的背影大声道。
秦弋转过身来,愤怒地指着门口:“我知道你还想着那个沈君笙,但是你别忘了,他已经结婚了!”
凌天心被戳痛伤口,也怒了:“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我跟你说过,沈君笙身份特殊,他早晚会出事的!”秦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凌天心,却是字字语重心长。
凌天心疑惑了:“你到底在说什么?他不过就是个书生,与自己的妻子相濡以沫,能有什么特殊身份?”
“你当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秦弋有些无可奈何,“我告诉你,沈君笙,他绝对是南方的革 命党,虽然上面现在还没有下达拘捕令,但他出事,是早晚的事!”
“你胡说八道!”凌天心忍不住嚷嚷,“就算他是南方的革 命党,又有什么错?你们有什么资格针对他?他也是在为国家而奋斗!”
“你还是这么关心他,这么支持他,那我又算什么?”秦弋突然指着自己,声声质问凌天心。
凌天心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指着门口大声道:“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