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天都过得平淡而不充实。
时宜整日不是在藏书楼就是在琴房里度过,而苏小满则是在等师父的捷报之中度过。
果然没有师兄师姐和师父们的王府始终是冷清的,她竟然还有点想曲云书了。
这个想法一萌生出来,被苏小满吓得赶紧一巴掌拍了回去。
果然这人还是太闲了,不然啥都敢想。
时宜转身沾墨水时,就见苏小满在那儿垂自己的头:
漼时宜师姐,你怎么了?需要叫大夫吗?
她以为她又是头疼的毛病犯了。
苏小满摆了摆手:
苏小满我没事。
她抬头看着墙面上已经抄了一大半的上林赋,她不禁还是惊叹了一声:
苏小满十一,你真厉害。
时宜听到这声夸赞,腼腆的笑了笑:
漼时宜师姐也要试试吗?
苏小满十分抗拒的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苏小满我不行。
苏小满抄写这件事我已经有阴影了。
闻言时宜点了点头。
苏小满之前就很喜欢向她抱怨曲云书的那些年对她的各种“折磨”。
漼时宜不过,曲先生应该也已经进中州赶考了,不知道如何了。
苏小满有点嫌弃的道:
苏小满就他那连落榜两次,想必这次也差不多。
漼时宜可能只是失误吧。
苏小满十一你怎么总是喜欢为他说话。
漼时宜我只是比较相信先生的才华。
漼时宜如今的中州城内,风云诡谲,政治动荡,贪官佞臣游荡朝野之间,而那些为百姓谋利的宦官会受到更多的尊敬。
苏小满我相信师父是,但是曲云书还是算了吧。
她倒不是很看不起曲云书,偶尔她心里也会承认他有那么点文人风骨,也只是偶尔。
漼时宜师姐与曲先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苏小满不屑的笑了一下:
苏小满谁会想他呢,我还盼着他走呢。
苏小满翻看着桌子上的书,看着上面的文字,安静下来,不自觉的又望向了另一个位置。
思绪逐渐纷飞。
那个位置是曾经曲云书坐的,以前每日的辰时、午时,她都会来这里请安。
一直以来都讨厌这里,讨厌那个装模作样的臭书生,可如今既然有一点点怀念了。
相处了这么几年,要说没点感情才是假的。
仔细想想,与他之间其实也不全是不好的记忆。
她生病时,他也会来照顾她,也会容忍她逃一两次课,犯错时,偶尔也会替她瞒过师父……
虽然这个人性格差了些,但是品质不坏,虽然都是些小举动,但那时候她也确实有受到感触。
她的眼睛莫名的泛起了股酸涩。
她赶紧揉了揉眼睛:
苏小满十一,你说如果曲有病做大官了,那以后我是不是就看不到他了?
漼时宜莞尔道:
漼时宜原来师姐还是很在意曲先生的。
苏小满我才没有。
苏小满见不到他才最好。
苏小满他心里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漼时宜其实如果师姐愿意也可以给先生写信。
苏小满我才不要呢,写了他一定又要说我字丑了。
那个人总是喜欢挑她毛病,将她挑的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