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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一发完】

贺朝夫斯基说过……

❗俞哥死亡梗❗

❗尽量原著向❗

❗occ慎入❗

从前有一个人,他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珍宝,经过无数个日月的朝思暮想,最后他选择变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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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医院的天台上,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潇洒男子依在栏杆上俯视着下面的车水马龙,芸芸众生。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只是美中不足在双眼通红,神情恍惚。

他们共赏了今天的夕阳,很美,但残阳美得凄凉。

终于,偷天换日,夜邻星光,楼下的车喇叭声音是暗号,提醒上面的人时候已到,勿要多留。

他走到他面前,他手忙脚乱地从兜里翻出了一颗糖。

“小朋友,吃个糖再走吧。”

人没有说话,伸手接下了糖,微笑表达道谢。

他笑起来真好看,没了平日的冷酷,好像一个真的小朋友,但以往太少见,以后也不会有了。

和平分手有点强词夺理,无论他怎么求和挽留,他终究是离他而去。

慌忙中没有拉住他的手,只是不小心拽掉了他的胸牌和夹在后面大褂口袋里的一支黑笔。

那枚绿底银字的胸牌掉在地上,它的主人已扬长而去。

他走过去蹲下,小心地捧起它,月色下它反着光,好像人的眼泪,上面横撇竖捺的“谢俞”两个字也在阴影下暗淡了。

来接他的车子开走了,开车的人就是他心爱的女孩吧,看到进车门前还给披了个外套。

挺好,是真爱他,出国了也一定能照顾好他吧。

就这样一直站在天台上站到天亮,但已经没有人和他一起看朝阳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要过,谢俞真的再也没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出现过。

贺朝只能拼命工作来填满自己的生活,他已经一个月没回过家了,家里到处都残留着谢俞的影子,哪怕谢俞走之前东西就都已经带走了。

没夜的工作使身体负荷了太多,一次出差回来的途中出了车祸,连人带车一起飞出了高架桥,索性人没残也没出生命危险,在医院里整整昏睡了一周,醒来第一句就是“我的小朋友呢!?”

二班的几个人知道贺朝出事,都放下手里的活赶了过来,那天是达子的班。当贺朝死死拉着他不放问谢俞在哪的时候,徐晴和罗文强回来了。

看着曾经的兄弟,贺朝神情恍惚地呐呐自语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梦见小朋友死了?!他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好痛好痛。我还看见葬礼上的你们哭得死去活来,但葬礼上却没有我,我看见他给我留了一张字条,告诉我他真的只喜欢过我……我……我,这些都不是真的,对吧?”

贺朝的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因为就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谢俞没能从胃癌手术的病床上走下来。

他走了,走地匆匆忙忙。

二班的人一个两个都郁郁寡欢个不行,沈捷也总是在门外把眼泪抹去才进的贺朝的病房。

最后捅破篓子的是周大雷,他几乎是劈头盖脸地往死里骂了贺朝一顿,最后被并没及时赶上的万达他们拦走了。

一行人一直到家门口,贺朝就说了一句话,“小朋友就在家里等我呢,对吗?”

然后没等任何人回答,他打开门,进去后就一把关上了。

怕贺朝受不住打击出事,本来已经不得不回去的万达和晴哥还是留了下来,和也住在这座城市的沈捷三班倒守在贺朝家前。

从贺朝出院到第三天早上,一晚上没睡的万达头在门上打瞌睡,沈捷还没等走到三楼,门开了。

“哎,朝哥,你可算……”话说一半就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万达揉了揉眼睛,愣了有一个世纪,缓缓问道:“俞,俞哥?”

眼前的男人气压低,气场冷,身上充斥着厌气,头发有点乱,但没有遮住冰冷的眼神,略微下垂的眼角边下那颗痣和一身白大褂,看上去熟悉又不真实。

“朝……我C(小声),谢大佬……???”

现在万达可以确定不是幻觉了。

当天晚上徐晴和万达在贺朝家借宿了一晚,徐晴看着万达魂不守舍地捋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哎我去了,晴哥你是不知道,当时我TM都吓傻了!

……直到沈捷上来都没回神!……

……对对,然后朝哥,啊不,现在是俞哥,他就问我们怎么了来干啥……

……对啊,那我能说吗!……

……对,他说要求上班,我和沈捷反复确认了好几次,这就是朝哥,但也不知道这到底TM是什么情况,不敢反驳他,就依着他去了医院……

……之后我打通了内部工作,就先让朝哥在俞哥以前的屋待了一天……

……太吓人了,他还老问护士今天他有几台手术,而且还老老实实看了一天医书……

……对啊,我就问他“朝哥”去哪了,他竟然告诉我说朝哥出差了……

……就是的,这不我一个人撑不过来才叫的你嘛!……

……哎,是呗,我也感觉朝哥是心理上出问题了……

……什么意思?让他看心理医生?你看他这样能去吗?现在还行,怕就怕在咱们要是走了,这人再出啥事……

……你说这样啊……也行……那咱俩先把手上的活干完了吧……

……嗯……我差不多三四天就能……”

在贺朝家里住了一晚,什么事也没发生,按昨晚说的,沈捷来接达子两人的班。

几天下来发现贺朝装出来的谢俞堪称是完美,高冷帅气,霸气腹黑,甚至和医学相关的也八九不离十,还是那个惜字如金的中央空调。

但同样令人费解的是真正的贺朝手中的活也一样没落下,新的单子,每天的文件,一切都在无人知晓的时候被处理完了。

贺朝完美地用一具身体活成了两个人。

万达和情哥也没看出哪不对来,而且和他说谢俞死了,你是贺朝,去看医生之类的话,他就会像看SB一样看着你,说你在开玩笑。

好像除了过度疲劳外,贺朝的各项身体指示一切正常。

时间长了,一些人也不得不接受贺朝的变化了,只是从此世界上多了个谢俞,少了个贺朝。

一晃过了两年,徐晴和万达再次借宿,这一次,他们看到了两年前那天晚上错过的一幕。

月夜下,一人坐在镜子前,

身着立阳二中校服,头发有些蓬松,带着自然的三七分,

他一只手上戴着个廉价的红豆手链,一只手拿着的手机,就停在了奇迹暖暖比拼打输了的页面。

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眼里充满了阳光与温暖,带着一身少年特有的傲气冲着镜子笑得轻狂不羁。

拽儿啷当地坐在那,前面还堆了一桌五三,一下一下地转着把玩着手里的笔,一个人和镜子说得特别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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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吃糖吗?”

“老谢,老谢,一起写作业不?”

“哎,大佬,帮我把这关过了呗!”

“小朋友,你看哥今天帅不帅——!?”

“老谢,一张卷子半小时,比一场啊?”

“哎哎哎,说了多少遍了,好好吃饭!”

“我……我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一个人,除了我面前这个叫谢俞的小朋友,虽然小朋友脾气不好,但我就是喜欢他,很认真的那种喜欢。”

“谢俞,没什么,熟悉一下我同桌的名字。”

“谢俞——没事,熟悉一下我男朋友的名字。”

“朋友,过两招啊?”

“小朋友你说哥帅不帅?0.168的黄金比例在我身上得到了完全的体现!”

“小朋,小朋,小朋,小朋,小朋友,起床了,起床了没?”

“那你现在是醉的,还是醒着的?”

“一起去啊,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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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门缝,万达使劲地掐着大腿里子,就怕哭出声。

一旁的晓晴晴靠着墙无力地一直滑坐到地上,双手捂着脸,咬着嘴唇乌了乌了地小声念叨着——

都在,朝哥在,俞哥也在,

清华双杰他们都在,一直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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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好!很好!非常好——!”

疯狗手拍得呱呱响,卷着本书像指点江山一样挥向片场,“你们这帮戏精,就知道让这臭小子坐镇,你们能给我演出来了年度狗血大片来!”

“行了行了,徐晴快先起来吧,万达也别哭了,快去卸妆,贺朝,贺朝!快别沉浸在你的年度大戏里了,杀青完结了。”老唐在疯狗旁边站着,边笑着叫台上的人边又是递毛巾又给拿水的。

“啧啧啧,达子这哭戏真是太出神入化了!你看看,现在还停不下来呢!”

“哈哈哈哈……”

“哎!朝哥说我哭的没感觉,非要往我眼睛边上抹点风油精,偏偏俞哥还帮他添油加醋说一两滴没事,我都快哭瞎了!呜呜呜——!”

“哈哈哈!”

“哎,朝哥呢?!朝哥怎么还不出来啊?排练这排的我都出心理阴影了!看见谢大佬我就害怕!”

“哈哈哈,瞧瞧沈捷这小胆!行了朝哥!可别再对着俞哥的照片发春了!活生生一大俞哥在外面摆着不要,非得在里面跟照片说 ”

“就是的!刚才换场景我给放了个镜子死活也不要,说什么看不见俞哥没感觉,到底是不知道从哪弄来张照片贴上面了,那家伙,瞬间奥斯卡影帝上身,演技爆棚!”

“耗子你可别说了!你是不知道,第三镜头我充当俞哥女朋友,在楼下开车接俞哥的时候,朝哥简直就是用一种凶神恶煞之我要劈了你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冲我甩刀子!车都开没影了我还能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好想被人捅了一刀又拔出来再插进去的,我的心,好疼——!”

“哈哈哈!!!”

“晴哥不要再悲凉地捂着胸口了!幸亏咱俞哥是男的,要不然这要想茶起来,咱们还不得通通死无葬身之地咯”

“哈哈哈哈哈……”

立阳二中的礼堂里一直不间断的传来属于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班级特有的沙雕笑声,和无论男女都戏作一团,你推我攘笑得一片模糊的逗逼场景。

疯狗和老唐看着一群孩子,相视一笑。

自打他们毕业了,二中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么奇迹般的景观了。

这次百年还差十二年的校庆看来是没白叫他们回来。

戏是他们自导自演,明天将会作为校庆节目之一出现在舞台上,主演贺朝,群演为班同学,特邀嘉宾谢俞。谢俞同样作为主演,出现时长共计七分钟,无一个字台词。

用贺朝的话说就是“老谢答应出现已经是给咱们所有人面子了!就算一个字不说光杵那杵着,盒饭里的鸡腿也比咱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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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哥演技好不好?”贺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谢俞身后,两手往前一插,从后面抱住了他。

下巴搭在他肩上,长长地出了口气,“我感觉最后这段透露着迷茫的感情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

“好个头?没看见笔都被你转漏油了吗?艹!你别靠我太近!你衣服上有黑笔水!”俞哥无情地往边上靠靠。

“呜呜呜,被小朋友嫌弃了!老谢,戏是假的,但你胃不好是真的吧!我算是体会到没有你我是什么滋味了!……你可最好悠着点!要是真把自己身体弄出什么毛病,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听见没有!喂!听见没有啊!?……老谢你知不知道当时就排那个我刚出镜的那段,我一个人在屋里坐着是真入戏了!……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就一时间觉得你真出事了,那种惶恐空虚,那种难受,勒得人喘不上来气的压抑,我思来想去地头都快痛炸了!……就是根本不受控地往下淌眼泪,淌了一会又一点都不想哭了,不一会又开始淌……我感觉就是要疯了!等特写镜头拍完,达子进来看见我无神地看着你的照片还给他吓一跳,就那样了也没反应过来。……总感觉我的小朋友出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那个镜头太入神了,总感觉现在抱着你都不踏实,真的,……老谢,我总感觉我现在抱着你……”

“嘘!”谢俞轻吹了一口气打断了他,把刚才台上贺朝给他的糖从嘴里薅着棍从嘴边拽出来,回手塞进他口中,微侧一下头,冲着他耳朵说:

“都是假的,哥,我这不没事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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