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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奈绮的随想

教堂坐落在这个市最繁华的地带,早已荒废,经过一个世纪的洗礼,已经破败不堪,但仍旧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

它的大门紧闭着,能够打开,但从来都没有人打开过,据说战争时侵略者把俘虏关在这里,对他们扫射,然后找空地挖坑填埋。

战争结束后,教堂就再也没开过。

但是有一天,里面传出了美妙的钢琴声,人们只当是灵异事件,没有人打开门一探究竟,因为害怕鬼物缠身。后来甚至有自称“大师”的人过来给不存在的鬼魂“超度”。

有胆大的人跟了进去看,他们在教堂里面发现了一排脚印,只从门口穿过一排排凳子,到钢琴边上停下。钢琴上的灰尘已经被擦净,只是钢琴顶部有些凝固的蜡油,此时的它静静坐在这里,无声地向人们倾诉着。

后来,教堂里不定时地会传出音乐声,多在黄昏之时,但人们都行色匆匆,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没有进去看过到底是谁在弹钢琴,当他们再想起来的时候,那个触碰钢琴的小偷早已不知所踪。

后来有人透过门缝看见有个白衣女孩会在教堂里面翩翩起舞,跳着无声的舞蹈。一只黑猫,团在钢琴上,盯着女孩舞蹈。在墙上中世纪风格的图案及满墙爬山虎的映衬下,她的舞蹈显得诡异异常。

一般人家的女孩,怎么可能独自来到这里?

这件事不胫而走,有人说她是女巫,有人说她是疯子,有人说她是当年被烧死的冤魂,因为怨念太深超度不走,这个教堂更是成为了一个禁地。

后来啊,当女孩进去弹钢琴的时候,有人出其不意地开了门,但是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后总是像风一样从大门对面的一个角落仓皇而逃,当人们再追上去的时候,她早已踪影全无。

教堂另一边没有门。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一天,一位音乐家来这个地方开音乐会,在选择地点时,被这个教堂的气质深深地吸引,就把场地定在了这里,人们听说后议论纷纷,人们好心地劝他换个地方,他却固执地将他们一一驳回。

有一天,他来到了教堂,想去看看那架钢琴,远远地却听见钢琴的声音。

于是他放慢放轻了脚步,悄悄地打开门,于是他看见了,他听说的那个,鬼魅般的白衣女孩,正在弹着饱经风霜的钢琴,一只黑猫安静地卧在钢琴上盯着女孩,旁边有几根白色的蜡烛,随着燃烧掉下了清亮亮的蜡油。

教堂那一边的窗户,将白天刺眼的光芒放柔和了披在女孩身上,照着女孩瘦削的身影。

即使是坐着,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像是在跳舞,至少现在的她,无比的放松。女孩很沉醉,她随着音乐摇动着瘦弱的身躯。窗户中透过的光照得女孩似乎有些透明,她的裙角在光中几近可以流动。

那个女孩正在唱着歌,声音略带些沙哑,像是陈旧的八音盒,蒙着厚厚的灰尘,但又不失灵动。

他的声音本来就很轻,再加上女孩正弹得入神,所以这时的她并没有像人们说的那样,一见到人就仓皇而逃,就在这一刻时间宛如暂停一般,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这一百年来从未改变过的阳光,在此刻,在教堂关闭了一百年后,又如水一般温暖地倾泻到了满是灰尘的地上,在地上剪出了他的身影,更显得地上脚印的孤寂。在阳光的照耀下,空气里细小的尘埃随着音乐声律动着,墙上的爬山虎似乎都在悄悄地生长。

原本阴暗的教堂,随着音乐的到来而充满生机,而教堂的门将这里的静谧与外界喧闹的街市隔开来,让人们获得片刻的宁静。

他听得出了神,不自觉地鼓起了掌,而女孩听见了鼓掌的声音惊恐地往这看了一眼,抱着猫跌跌撞撞地跑开了。而她突然回了头,盯着他看了一会,接着跑向暗处,接着消失不见。

待到女孩消失之时,他觉得有些恍惚,但他觉得这个场面是多么真实,这个女孩,包括这只猫,都不像人们所说的那般邪灵。

他缓缓地走到钢琴边,女孩走得急,琴盖并没有合上,钢琴上的烛火依旧在跳动着。他想伸手去弹弹这架钢琴,但是手放在了上面,却又不知道弹些什么。他只好吹灭蜡烛,盖上琴盖,走出教堂,合上了门。

他的心却被掏空了,不是被音乐,而是女孩最后的那个凝视。她蹙着眉头,若有所思,那双眼睛,似乎藏着星光。

他后来来过很多次,在门边伫立良久,却再也没听到过钢琴的声音。

他总想在音乐会前见见那女孩的,因为音乐会之后不就,他就要动身去国外,接受癌症的治疗。

等待他的,是一场大型手术。

而手术的成功率很低。

在音乐会开始的前两天的傍晚,他心如死灰地推开门。里面空空荡荡,他甚至能够听见小虫子跑开的声音。

走到钢琴边。

坐下。

打开琴盖。

木讷地按下琴键,一个接着一个。

他的心是空的,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弹什么。

茫然地弹了一会,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余光却瞥见半空似乎也有东西。

他看了过去,是教堂的第二层。

而他看向那里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身后有一扇门可以通往二楼。他跑上去,却险些撞到那个女孩。

女孩一下坐到了楼梯上,惊恐地看着他,面色苍白。或许是因为害怕,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她怀里的黑猫此时也看向了他,闪着幽怨的绿光。

“对……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没事的,姑娘,想听就来听吧。”

“谢谢……先生,您是不是……过两天要在这里开音乐会?”

“是的,你来吧,你可以不买票就进来。”

“真的吗?”

“嗯。还有,你钢琴弹得很好。”

“谢谢。”

女孩笑了,但很快,神色又暗淡了下去。

“先生,您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么多话的人。不过我想我应该走了。”

说着,女孩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也为女孩让出了一条路。女孩走到了教堂黑暗的角落,顿了顿,转身从大门冲出去。

他在女孩将要出门那一刻突然喊:“姑娘,你等一下。”

她愣住,站在原地。

他走到女孩面前,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心形玉佩拿了下来,递给她。

这是在他小时候,外婆为了他平安健康才求回来的玉佩,现在的他是很平安,但是这几年病魔频繁来拜访他,他觉得外婆的希望是要落空了的,那还不如将这一份祝福送给别人。

祖母绿的玉佩,在阴暗的教堂里面熠熠生辉。

“这个给你,你明天一定要来的。”

“这……应该是从哪里求过来的吧,不能随便给别人的。”

“玉佩是通灵的,它需要一个好的主人,我觉得你最合适了。”

女孩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盯着看了好一会,抬头轻轻说了句“谢谢”,飞也似的逃走了。

她的出门引起不小的轰动,外面不少人都喊着“她出来了”“快抓住她”之类的话,他探头看见有人在追赶着她,但女孩轻轻松松穿过熙攘的人群,消失在远方。

他的经纪人这时也匆忙赶来。

“先生,您可急死我们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他摇摇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个弹钢琴女孩,是谁?”

经纪人思考了一会,说:“据说是个疯子。走吧先生,您这两天得好好休息的。”

“你先走,我想去弹弹钢琴。”

“您……”

“别担心我,总会回去的。”

经纪人在他的坚持下回去了,他则回到女孩停顿的地方,适应了黑暗,看见地上有一个木板,掀开一看,是一个地下室。

人们所说的她消失在黑暗里,也许就是进了这个地下室吧。

地下室有一盏灯,打开后才看清里面的状况。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套木质的桌椅,桌上整齐地堆着几本书,放着一些日常的文具,几根蜡烛,一盒火柴,几个苹果,此外再无他物。墙上挂着一些照片,都是那只黑猫的,从脏兮兮的小奶猫到如今骨瘦嶙峋的样子。

给人的感觉只是阴暗。

压抑。

她到底……

他有些难受,只觉得喘不过气。

第二天,当有人通知他和经纪人来到教堂时,他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密密匝匝,在吵些什么。因为看不见里面是谁,于是就问了一个路人。

问起来的时候,有个人告诉他:“逆了天了,一个疯子,竟然偷了别人掉的玉佩,偷了还安安稳稳地戴着,真是恬不知耻。”

他心中一惊,不会是她吧?

他挤进去之后才看见,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皙白的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她的旁边站着一个愤怒的中年妇女正在指责这个女孩。那只黑猫在女孩腿周围绕来绕去,疯狂地叫着。

这个中年妇女大概是女孩的母亲,此时她的手里拿着的,正是他昨天给女孩的心形玉佩。

不知怎的,他的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

经纪人看见了那个玉佩,问他:“先生,这不是您的玉佩吗?我去帮你要回来。”

当他回过神来,准备拉住他的时候,经纪人已经走上了前,跟女人说:“这是先生的玉佩,请您不要再打这女孩了。我想,她应该忏悔过了。”

“叫那什么先生小心点,别再掉东西了,这人是小偷,什么好看偷什么,什么贵偷什么!”

她把玉佩递给经纪人,又狠狠地打了女孩几下,打的女孩一个趔趄。

他的心揪了起来,揪得生疼。

他走上前,拿走玉佩,示意经纪人到后面等着。他对那位怒气冲天的母亲说:“这个玉佩并不是她偷的,是我送给她的。”

“怎么会有人这么好?先生,你别当好人了,自己带着吧!”

“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就拿着好了。”

说着他又把玉佩塞在了女孩手里。

女孩泪眼朦胧看着他,又看看母亲,最终目光又落在了手中的玉佩上。

“你赶紧说不喜欢,把东西还给人家,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

母亲叫骂着,又扇了她一耳光,说着,还踢了旁边的猫一脚。

母亲打她的时候,她眼睛都没眨一下,但猫被踢的时候,她的眉又蹙了起来,他看见了,就把猫抱了起来。他挡在女孩面前说:“没事的,这块玉佩不太适合我,给她好了。”

她看了他一眼,眼神稍稍平静了些。

母亲却白了他一眼,将女孩从他身后拉出来,他出于本能地拦了一下,但母亲的力量很大,不仅没拦住,自己也差点摔倒。

她舔了舔苍白的嘴唇,盯着玉佩看了看,缓缓地递给他:“我……不喜欢。”

他整个愣住,大脑一片空白,讷讷地拿走了玉佩,然后看着母亲揪着女孩的耳朵,骂着走向远方。

她的眼睛告诉他,她明明是喜欢的啊……

人们渐渐的也都散了,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他抱着黑猫在原地呆呆地站着。

“先生,我们……”经纪人小心翼翼地问。

“我需要冷静。”

他摸着怀里不安分的黑猫,对经纪人说:“请带我去郊外,这座城的郊外,我想去散散心。”

“……好的,先生。”

去郊外的路是漫长而煎熬的。

郊外,是一片荒芜。

到了郊外,他打发走了经纪人,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

黑猫已经安静下来了,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他环顾四周,野草长得有半人高,他穿过那一大片野草,走到了开阔的空地上。他看见了一把吉他躺在地上,于是他走上前,弹起了吉他。

他又感受到了昨天的那般喘不上气的感觉,只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压着。

明明这里是这般开阔,他却感到说不出的压抑。

手指拨着琴弦,琴弦颤动着,发出茫然的声音。

他坐在空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浑浑噩噩地在这里呆了一整天。

等到夜色全黑下来,寒意四起之时他才想起来,该回去了。

他抱着猫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教堂,关上门,走到了地下室那里,他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出于礼貌,他敲了敲木板。

“姑娘,在不在?”

抽泣声停了下来,里面一片寂静。

“姑娘,你的猫在我这,我得把她给你。”

木板打开了。

女孩的眼睛已经哭肿,此时情绪还没有缓下来,依然在抽抽搭搭抹眼泪。

黑猫看见了女孩,跑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抱歉。今天看到你那个眼神了,你是很喜欢那个玉佩的,对吧?”

她迟疑了一下:“嗯。”

他笑了,又把玉佩递给女孩:“给你。这次是要收好了的,再不能叫别人看见了。”

“嗯,谢谢。”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很生硬,叫他心痛。

“那……我走了?”

“先生再见。您是好人,一定要长命百岁的。”

他挥挥手,回了家。

女孩相信,除了她自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地下室在这里的,毕竟从未有人来打扰过她。所以她把玉佩藏在了枕头底下,这样就谁也不知道他又把玉佩给她了。

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回了家,她洗了把脸,用热水把红肿的眼睛敷了一下,又挑选了一件她觉得最好看的衣服,准备明天穿着去音乐会。

到了那个点,他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女孩的身影,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弹钢琴的时候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她的母亲又像先前那样打她。

而她趁着母亲睡午觉正睡得熟的时候,抱着猫悄悄地溜到了教堂门口,音乐会已经开始很久了,她轻轻打开门,准备进去,不料门口的保安看到了她,大叫一声:“你的门票呢?”

“那位先生说……我可以不用门票就进去的。”

女孩的声音弱弱的。在保安面前,她显得十分瘦小无助。

“你怎么证明?我可听说过了,你是个小偷,要是里面的人东西被偷了,你要担全责的!”

“我不是小偷!”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昨天就是你因为偷东西在这被你妈训的吧?你倒挺聪明,偷玉佩这样贵的东西……”

路人听了又开始窃窃私语,她忙着想逃走,他早已走了过来。

“是我邀请她的,我说过她可以不用门票进来。保安大叔辛苦了,我先进去了,观众还等着听钢琴曲呢。”

“姑娘请进吧。”他对女孩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女孩有些受宠若惊,走了进去。

观众有不少是昨天围观的人,他们一看是女孩,就开始交头接耳。他把女孩领到了钢琴边,让观众安静下来。

“下面我将和这位小姐一起演奏。”

全场哗然。

他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吵,这时的女孩几乎已经无地自容了。她倒退着,似乎马上就要逃走,他拍拍女孩的肩膀,宽慰她。

“请各位安静一下,玉佩并不是她偷的,是我送给她的。”

有一位胆大的观众说:“肯定是她偷的,您的经纪人都说了。”

“他并没有看见我把玉佩送给她,而你以前也没有见过她,你怎么就能肯定是她偷的呢?好了,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她是清白的,请相信我。”

他对女孩笑了笑,说:“请坐吧,姑娘。你可以的,我知道你弹的很好。”

女孩抿了抿嘴,坐下,开始弹钢琴。

此时的她,不像上次看到的那般放松了,显得十分拘谨,僵硬。

她浑浑噩噩地陪着他弹完了一整个音乐会,而他整个心思全在她身上。

他想看到她放松的样子。

他想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也许这是奢望。

音乐会结束,人们如痴如醉,但因为那女孩,他们心中仍有一些不快。

女孩走出教堂时心事重重。

他的内心也万般复杂。

“谢谢先生,我今天……很开心。”

她怀里的黑猫也配合地叫了一声。

“不过,先生,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

他的心颤了一下,离开这里,是指这座城市,还是这个世界?

他还是想的单纯了一点,告诉女孩:“我会在这里留几天的。”

“那……明天黄昏的时候,你……能不能去郊外?在西边的。”

西边的郊外,就是他前一天去的那里,那里有一把吉他。

“好,一定去。”

这一天过得异常漫长。

约定的时间到了,他让经纪人带他到郊外,但是那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把吉他,落日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回到了教堂,里面很安静,里面的猫叫就显得异常突兀。

一定是那只黑猫在叫!

他迅速跑到了那个地下室门口,手忙脚乱地掀开木板,他热切的心瞬间落空,里面只有那只喵喵乱叫的黑猫,桌上摆着正在燃烧的蜡烛,女孩并不在里面。他迷茫地抱起猫,出了门,皱眉看向繁华的街道。

来往的人们都有说有笑,丝毫不受清冷的教堂的影响,街市还是像平常那般热闹。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刺耳的鸣笛声,救护车呼啸而过,黑猫突然跳下来,向着救护车窜了过去。

他的心被抓紧了。

他赶紧去抓住了黑猫,让经纪人跟上那辆救护车。

此时他已经管不了是不是超速了,他只想知道那个女孩没事。

女孩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把猫藏在大衣里,在手术室外等待。

但是伴随打开的手术室门的,是满身鲜血、面色惨白的女孩和她的死亡证明。

女孩因车祸而死,但是肇事者畏罪潜逃,父母也没有报警。所以,他只能充当了女孩的家人,厚葬了女孩,把那把吉他放在了她的墓碑旁。

他想报警,但想想自己也许仅剩不多的寿命,自觉无力回天,这件事不了了之。只有愧疚,一直在他心尖缭绕,因为自己,女孩才会出车祸。

他回到了教堂,摸着猫,突然摸到猫的脖子里面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看了才知道,这是他给她的那块玉佩。

他坐在钢琴前像小孩一样狠狠地哭了一场,只是,他不知道,地下室的蜡烛这时已经燃完了,点燃了桌上的书,接着是桌椅……当他哭完昏昏沉沉地趴在钢琴上睡着的时候,火已经蔓延到地上了,它顺着爬山虎往上爬着,很快,整个教堂就被熊熊烈火包围了。

他想逃,逃到一半却被烟迷晕了。等消防队员把火扑灭的时候,教堂里是一排排烧焦的椅子和一人一猫黢黑的尸体。

只是猫脖子上的那个玉佩依旧冰凉,发着和猫的眼睛一样的,绿色的,诡异而迷人的光芒。

他们的尸体被处理掉了,教堂并没有人清理,随后教堂的大门就被贴上了封条。

这个教堂依旧孤独地坐落在这个繁华的街道,比以前更加破败,但依旧吸引着人们,不过大门再也无法打开,人们也没想过再打开。

因为这里面,藏着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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