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4）

“林璟，那个测试中几乎成功的人？”

“嗯，也可以这样说。不过据我所知，他是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人。”

活着回来，这句话让陈曦有点崩溃，那个在测试中几乎成功的林璟仅仅是活了下来，这意味着数百年几乎所有参赛者都只是无意义的牺牲。

郑毅转身，看见陈曦糟糕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心直口快，这是他让人记忆最深刻的特点，不过也没少让人诟病。

“不好意思，长官，我并非有意这样说。”郑毅道歉。

“是我反应过激了。”陈曦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渺茫不代表没有希望。”

“您说的对。”

然后两人沉默了，继续前行。

两人走进一个安静的大厅内，这里很空旷，仅有几座陈列的展览品柜台，每个柜台上还保留着文字注释而非信息窗口。陈曦一边走一边浏览这些艺术品的时候，发现了一幅画没有任何文字注释。而那幅画的内容也隐晦难懂，整体灰黑色的布局，中间却是空白，像是黑色的画布被白色的火焰点燃了一样，而且好像还在“燃烧”。陈曦好像看见黑色与白色的交界处在浮动，但仔细看两个颜色区域的比例却没有发生变化。奇怪，陈曦在心里嘀咕一声跟在郑毅身后走过最后一个展品，转身走进了一个休息室。

关上门后，陈曦看了郑毅一眼，仿佛对眼前的氛围感到惊讶。休息室周围是成箱的红酒和饮料以及空掉了的瓶子，保鲜柜和冷藏柜堆在一旁，中心位置有几口火锅在桌子上，一些碟子摆在附近，不远处还有几台烧烤架，一些身穿黑色制服的人看起来像服务员一样随时待命。陈曦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林璟所说的休息室，不过有一点他发现了，这些火锅，很辣。

“这里是，食堂？”陈曦问。

“不是，最后的晚餐而已。”郑毅回答。

陈曦觉着，郑毅有点毒舌。

这时，屋子里有人注意到他俩，朝这里走了过来。陈曦注意到，这人非常健硕，靠近的那一刻连灯光都暗淡了许多。

“呼呼，辣。”男人几乎是咧着嘴说，“这个火锅是真的绝了！”

男人说话时，陈曦好像看见一个大吐沐星子从眼前飞了过去。

这人是谁？陈曦想，转向了郑毅。

不过不等郑毅介绍，男人就自己介绍起了自己：“我叫卡尔，很高兴遇见你。”

“我叫陈曦。”陈曦说。

在握手时，陈曦感觉这人很不简单，他的眼神彬彬有礼但绝非仅如此，陈曦还能看见隐藏在更深处的东西，仿佛一只猎人在看着猎物，洞悉一切的感觉。这一时刻，仿佛陈曦无论做什么，都可能会被看穿。

“你们这是在举办派对？”陈曦问。

“喔，这个，他们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卡尔说，“如果我们真的回不来，这可是最后的晚餐了。”

你看起来不像是回不来该有的样子，陈曦在心里说。

“或许你认为我太轻松自在了，但你总不能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卡尔仿佛看出了陈曦的心声，说。

“同意。”陈曦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