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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雄勇破案

侠客赛秦琼

  此一日,王昭行至江浙行省杭州路钱塘县境内。忽见百姓数十,围观一告示,遂入人群中观之。但见其告示书曰:“本官有小女娇娥,小字雪莹,芳龄二九,尚未出阁。今日于县衙门首设擂台‘以武定婿’,凡有胜于县尉伍霸之人,当配小女。如今日有人未击败伍都头,小女当配于伍县尉也!钱塘县尹李云杰,至元十八年六月望日告。”

  时观者中有一风流秀才,见告示,遂谓他人曰:“闻县尹之女国色天香,若得之,真乃天下第一快乐也!”一百姓对曰:“公等不知,伍霸非常人也。此人乃杭州路总管伍阔之侄,力大无穷,曾举重鼎,人谓之曰:‘钱塘大虫’。每每逼县尹将其女配他为妻,县尹只是以别事避之。前日,伍霸复逼县尹将其女配己为妻,若不从,则使其叔杭州路总管伍阔罢其县尹之职,全家发配。县尹无奈,只得依从,然须设擂台‘以武定婿’。名为测伍霸之勇力,实为求正义之人士相救!”

  那王昭暗自思曰:“我自入杭州以来,多闻此地总管乃一贪贿害民之昏官,其侄亦为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之暴徒。且久闻那钱塘县尹乃清正廉洁之明官,爱民如子,本当世之人杰,如今岂能为奸人所害?也罢,我这便往县衙行事!”思毕,便龙行虎步而去!

  未一刻时光,王昭便行至钱塘县衙门首。只见那擂台之下,来瞧热闹者可真不少。那真是:“人山人海不见身,影儿相叠影纷纷。小商绅士朝里挤,婴孩恸哭寻娘亲!”

  只见那擂台之上摆着一案,二位官员左右落座。一位白面,一个黄面。这白面之官员:“玉面如明镜,泉水似心清。七品乌纱戴,清正李县令!”那黄面之官员:“糙面黄如蜡,脏心黑似煞。三品乌纱顶,伍阔独枉法!”

  看,二官员右侧坐一红衣女子,其旁立一美貌丫鬟,面显愁容。那红衣女子虽以盖头掩面,却另有一番楚楚动人之美色。只见那红衣女子生得:“娇躯窈窕亭亭立,艳衣华服佳人显。玉手金莲轻落泪,柳腰纤身惹人怜!”

这王昭虽非为女色所动之徒,然此刻见这女子,却莫名生爱!

  再看,这擂台之上立一条汉子,此人生的好生魁梧凶恶。只见他生的:“炭脸丑面目,魁梧猛虎身。伍霸威风恶,欺善佐恶门!”

  只见伍霸于擂台之上无比猖狂,但有上台者,轻则为之伤筋动骨,重便为之当场毙命。

那李县尹于一旁观之,看得心惊肉跳、冷汗直流。李家小姐亦于一旁恐惧,只以手中之丝巾拭泪。众人皆有恐惧、厌恶之感,唯贪官伍阔见侄伤人害命,不以为然,连连喝彩!

  这伍霸于擂台之上打得兴起,竟取一杆铁棍,在那里胡乱伤人害命。

一时间,击毙者五六人。看得那李县尹如坐针毡,吓得那众黎民四散逃亡!

  王昭气得双目喷火,急一纵跳,跃上擂台。那伍霸打得红了眼,便提着铁棍来击王昭。王昭急将身子往右一闪,架住伍霸臂膊,奋力往前一抛,竟将其抛至三丈外,摔了个狗血淋头。众人见状,大惊,急喝彩,李县尹并李家小姐亦各自吃惊!

  那伍霸见他厉害无比,便抛去铁棍,提一柄百斤重之铁锤,复击王昭。王昭将手向天一招,神英青龙戟现于手中,旋即将之往头上一架。两下兵器相击,伍霸两手虎口尽皆震开。王昭将伍霸一擒、一举、一抛,便将伍霸丢于擂台之外十丈处。只此一刻功夫,这虎威大虫伍霸便下地狱矣!

  王昭疾步行至案前,一手揪住那伍总管。那伍阔吓得身抖胆裂,泣且大呼曰:“大侠饶吾性命!”王昭嗔目而对曰:“汝这厮祸害百姓之时,如何不饶得黎民之性命?今番汝落我手,正合法网难逃!拿命来吧!”言毕,将伍总管往擂台之上一丢,手中青龙戟一刺,便将一贪赃、枉法之路总管结果。正是:“金华二伍奸邪辈,使君李公本清明。王郎除暴还安泰,人间正道亏神英!”

  少时,李县尹命衙役将二伍尸首送还于伍府。

次日,李县尹上表朝廷曰:“杭州路总管伍阔因纵其侄钱塘县尉伍霸屠本县民八人,故叔侄二人俱为江南正义黎民激愤而杀之!”元顺帝因被各地起义军闹得头痛欲裂,故下旨将二伍厚葬,并夺其职位,对百姓不予追究。

  李县尹送小姐归县衙后,遂于“醉仙楼”设宴谢王昭救女之恩。此刻方知,王昭乃是“神英大侠”,李县尹素敬王昭为为民请命之侠士,今日一见,愈发钦佩!

  宴上,李县尹举杯谓王昭曰:“下官爱女今日有祸,幸得小恩公搭救,请小恩公痛饮一番!”王昭许之。

酒至半酣之时,李县尹谓王昭曰:“小女芳年二九,正当妙龄之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四书女工,尽皆通晓,且自幼文雅雍容,贤惠无比。今小恩公相貌堂堂、文武双全,且救小女于水火之中。下官欲将小女许与小恩公为箕帚妾,不知小恩公意下如何?”王昭闻言,立即起身离席,再拜于李县尹前,辞曰:“承蒙县尹美意,在下心领。然在下乃江湖中人,漂泊天下,居无定所。若屈小姐千金玉体,当为在下死罪也!县尹若欲如此,在下这便告辞!”言毕,转身欲去。

  李小姐见状,急忙将之叫住。王昭转过身来,这才见得小姐美貌,只见那小姐:“娇躯六尺玲珑,雪肤冰肌姣好。一袭红裙青丝飘,李家小姐美妙。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玉貌。圣女窈窕难方物,英雄心亦欢笑!”

  当下,那李小姐求王昭留县数日,游玩于钱塘。王昭有心拒之,怎奈李小姐、李县尹再三恳求,王昭只得许之,暂住七日,众人不胜欢喜!正是:“李公仙楼邀侠士,王昭欲要辞红颜。小姐柔言终许之,英雄难过佳人关!”

  自王昭住下不足三日,钱塘县内生一奇案。钱塘县富商钱华大善人为人所害,其长子钱安前来县衙报案。钱安谓李县尹曰:“我二弟钱仁贪财好Du,向家父讨银两不得而弑父。后,我与之搏斗。钱仁不敌,取刀一柄,斩断我二指。我呼家仆敌之,其慌忙逃去!”李县尹闻言,当即下令,全县追捕凶犯钱仁!

  唯独王昭觉其中有诈,不可轻信钱安之言,乃同钱塘县县尉董彰一道于县中打探钱宅二公子消息。凡问黎民,黎民多道:“钱华长子钱安本一败家、挥霍之人,最不老实,常同勾栏院中那些女子来往。其弟钱仁则是朴实、诚信之人,最为孝顺,如何为得此弑父之事?”王昭遂同董彰行于县内,日夜寻找钱仁下落!

  一日,王昭同董彰行至县东一山。看,此山险峻陡峭,杂草丛生,怪石异木,好生怕人。

正当二人行走之时,忽闻得有人大呼“救命!”王昭纵身跃上高树,只见一白毛大虎逐一文质秀才往二人处奔来。董彰见虎,大惊失色,遂弃手中兵刃,急攀高树避之!

  那王昭见猛虎已近,便纵身跃于虎背,坐于其身上,左拳往虎头上一击,将那猛虎耳皮打破,登时血流不止。那猛虎狂啸不止,王昭二足一蹬,将它击倒于地,旋即一拳打在虎面上,那猛虎咆哮几声,立时魂归西天!

  这秀才见状,于一树后,向王昭施礼,谓之曰:“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未知大侠如何称呼?”王昭还礼,答曰:“在下大都王昭,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何故落得此般田地?”那秀才说出一段话语来,使二人闻后惊了半晌!

  原来这秀才本是钱宅二公子钱仁,前日其兄长因讨钱不得而弑父钱华。钱仁怒咬断其二指,藏于怀内而逃,以为日后平冤时为作证物之用。不料今日于此山逢恶虎,几欲被害,幸青天有眼,欲使清白还人间,危急之时逢王昭,使冤人得生……

  不多时,王昭等三人同归钱塘县衙,具以前事告予李县尹。李县尹闻知,大惊色变,乃急召本案有关人等入县衙大堂审案。众衙役便往钱宅,召来钱家之人,使之皆跪于大堂之下!

  看,钱塘县衙大堂之上,李县尹重拍惊堂木,两旁衙役尽皆以杖击地,高呼“威武”。

少时,李县尹问钱安曰:“钱安!本官问汝,钱华宏为何人所害?”钱安答曰:“钱仁所为!”李县尹遂召钱仁出堂对质,钱安目瞪口呆!

  钱仁伏地而拜曰:“钱安弑父!草民怒咬其二指,逃去。今证物于此,望大人为家父做主!”言毕,乃从怀内取出一血巾,巾内有二血指。李县尹便将此二指与钱安之伤比之,见钱安伤口甚为不平,岂是由刀斩断?

  李县尹问于钱宅下人,下人皆言:“大公子杀死老爷,二公子怒咬其二指,逃去。二公子所言具实。大公子逼我等不吐真言,望大老爷为老爷、二公子伸冤做主!”李县尹闻言,将惊堂木一拍,谓钱安曰:“钱安!如今汝尚有何话可说?”钱安瘫坐于地,哑口无言。李县尹当即判钱安弑父、害弟,实乃大逆之罪,命于秋后问斩于市!正是:“钱塘奇案坠钱宅,王昭打虎救冤枉。钱安秋后斩于市,江南自此流春芳!”

  第八日晨曦,王昭与众人辞别。李县尹问王昭曰:“小女终身之事,小恩公思议如何?”王昭笑而赋诗答曰:“男儿志气凌九天,纵游十省扶贫寒。若到明年花开日,有命即还配芳莲!”吟毕,乃离去,不复回头。

李小姐闻言,心甚欢喜,亲送王昭行三十里,才依依不舍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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