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楼平静的走出禅房,平静的关上门,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压的喘不过气,听不到外面任何的声音。
终于走到自己的房间时玉琼楼的后背衣服已经湿透,压的他抬不起头,手指颤抖的抓不住任何东西。
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狼狈样,薛洋却是看到他额头上都是汗水,脸白如纸,想要去抱住他却是直接穿过去。
薛洋有什么办法?
直直的盯向魏无羡,一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是发狂的赤红。
魏无羡我可没有办法。
蓝思追含光君的清心音或许可以。
魏无羡蓝湛!
蓝忘机没有琴。
蓝景仪不仅没有琴,我们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聂怀桑只能寓安自己撑过来。
聂怀桑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有些苦恼的瞅着缩在一团的玉琼楼,也不知大哥如何了。
江澄皱了皱眉,也并没有说话。他身上的清心铃也不在。
金凌你怎么有扇子?
众人齐齐看向聂怀桑手中的扇子,惊的聂怀桑赶紧向怀里塞。
魏无羡可能是因为是没用的东西。
聂怀桑魏兄怎么能这样说!
薛洋闭嘴!你们都出去。
薛洋额头的青筋凸起,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既然没有什么用,还是不要看到阿玉狼狈的模样了。
魏无羡这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最后的结果会如何还是会如何。
魏无羡你若是想救活他,就不想去改变它。不然,玉琼楼或许想要永远活在这个虚假的世界。
魏无羡难得的严肃着神情看向薛洋。最后的结果如何,他已经猜到了。无非就是走上了末路。
而薛洋显然是知道的。
薛洋……
薛洋的眼神黑漆漆看不到任何情绪,既使知道碰不到他,还是单膝跪地吻向玉琼楼低着的头。
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玉琼楼放开捂着头的手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明明没有感觉到触碰,玉琼楼还是觉得嘴唇酥麻了一瞬。
金凌你做什么!
蓝思追哇!
蓝景仪好痛!
魏无羡小孩子不要看那么多。
在薛洋单膝下跪的时候就擦觉不对的魏无羡迅速的捂向金凌的眼睛,又一脚直接将另外两个小的踹倒在地,反正灵体又不会受伤。
江澄不知羞耻!
江澄迅速转过身不再去看,这句话显然是骂薛洋的。
聂怀桑这样拿着折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蓝忘机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旁明显有些兴致勃勃的魏婴垂头思索起来。
还沉浸在老头子所说的后悔了的话中的玉琼楼,在他们一系列的动静中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变的凶狠起来。
玉琼楼杀了你。
#薛洋我等着~
薛洋欠身凑近玉琼楼的耳边,舔了舔唇,像是在回味那种根本就不存在的感觉,语气极为痞气。
玉琼楼出去!我要换衣服。
浑身黏糊的难受,少年的一双秀眉都不自觉的紧皱在一起,像一个娇贵蛮横的公子。
薛洋恍然想到现在的阿玉才是十四的少年,刚经历那事不过八年,且都是在摸爬滚打中度过。
#薛洋好。
……
一身黑衣的玉琼楼像猫一般灵巧的穿过漆黑的街道,落地之声轻巧的细不可闻。
每个地方都会有阴暗混乱的地方,既使这里是天子脚下。而白日里那个男人所在地便是一片烟柳之地,混吃等死的人不知多少,纨绔子弟更是一尺一个,却也是对他最有利的地方。
来到白日里的地方,玉琼楼随意找棵树便坐在上面引入树影中,只要没人特意寻找就不会被发现。
前院灯火如昼,后院静默无声,玉琼楼依稀可以听到前院咿咿呀呀的戏腔和吵吵闹闹的捧好声。
那个男人还没等来却是等来了几个甩不掉的尾巴。玉琼楼皱了皱眉坐在树上默不作声。
蓝景仪人呢?
魏无羡找什么什么呐?
蓝景仪玉琼楼啊!
魏无羡树上。
聂怀桑停,停!累死了。
聂怀桑甩开蓝思追抓着自己跑的手,直接坐在地上费劲的喘气。
蓝家的臂力还真不是盖的,揉了揉自己酸麻的手腕,幽怨的看了一眼树上的玉琼楼,结果被薛洋一个冷扫扫了回来,只得无奈的看向魏无羡几人。
聂怀桑我们为什么要跟过来?只要等着不就好了。
薛洋谁让你跟来的。
薛洋双手抱胸倚在玉琼楼坐着的树下,看废物一般看着聂怀桑。
都是碍事的家伙。
魏无羡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怀桑兄就与江澄去找聂宗主的魂魄。
江澄怎么找?
相比较留着这看薛洋,还是离开比较舒服。
魏无羡怀桑兄那里不是有把扇子,我在上面以血画阵,血脉牵引你们总会找到的。
魏无羡那定是别人看不到,你们可以看到摸的到的东西。
聂怀桑……
那可是我大哥!那个严肃、刚正不阿的大哥。
以后该怎么看待大哥啊?
魏无羡怀桑兄?怎么了?
聂怀桑我无事,就麻烦魏兄。
蓝景仪这样可以咬破手指流出血吗?
魏无羡自然是可以的。
江澄金凌,过来。
金凌我也去吗?
江澄你想留在这里?
金凌不……不想。
虽然现在舅舅手中没有紫电,但是金凌还是觉得身子抖了一下,马上跟上去。
期间玉琼楼只是默默听着,对于他们的目的不发表任何看法,到是悄悄的把他们的名字摸了个七七八八。
披麻戴孝的三人都姓蓝,在京城还从未有过姓蓝的世家,普通人也没有。金姓少年又一身明黄衣,除了天子可没人敢穿。
几人相貌皆是不俗,气度不凡,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虽然事情荒谬,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戏子你倒是有兴致,爬到树上去赏月。
玉琼楼将目光移到来人身上,见他穿着一身常服身后背着一个包袱。
玉琼楼没有你有兴致,还去登台演了一场戏。
戏子我总要想个办法离开他们的视线,登台之后出来换衣服不是刚好。
玉琼楼哼。走吧。
说着玉琼楼便直接跳了下去,身体从薛洋身上一穿而过。
视线与之对视又很快错开。
玉琼楼把手给我。
玉琼楼一个翻身就爬上了墙,伸手向着男人的方向伸了伸。
戏子我自己也可以,从被卖到这里十八般武艺什么没学过。
玉琼楼那还真是可惜了。
戏子有何惋惜的,只要能离开这里。
目光闪了闪,唇角勾起一个轻笑,语气惋惜,只是这个惋惜却不是男子想的那般。
两人躲躲藏藏离开了这条比较人多的街道,玉琼楼带着他向着佛寺的地方走去。
……
身后薛洋很快也是一个翻身跟上,一点要理会剩下两人的想法都没有,最好是可以将他们甩掉。
魏无羡蓝湛,你爬墙也怪好看的啊!
爬上墙特意等着蓝忘机的魏无羡转头便看到这一幕,动作利落干净,白色的衣袍不染半点尘埃,衣袍一个翻飞间便已站直,真是蓝启仁那老头的得意门生,做什么都是那么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