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沐风,空山凝云。
两人已经在义城住了三个多月,有时两人会去夜猎,更多时却是在晓道长夜猎时帮忙他看顾着阿箐。
反而是两位道长经常出去夜猎,有时宋道长还会回他的白雪观去看看他的师父师兄弟们,本来要将阿箐也带回去,却是被她拒绝了。
扬言要当两位道长门派的第一位门徒,虽然被薛洋好好嘲讽了一番但是也不减其决心。
阿箐的资质确实不是很好,但是却很是聪慧。也极为刻苦,不然也不会好好的长大了。拿着木棍当剑用的也是有模有样。
今日便是两位道长出去夜猎,留下三人看守义庄。自然也是没人敢来偷的,都是些平平常常的东西而已。
有时还会有人因为两位道长的无私帮助来送些东西,更多的却是一些女子来偷偷看上一眼便匆匆离去。这些在薛洋拿着剑恐吓了一番那些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两人是没再见过了。但两位道长又是另一番景观了,也不知是不是因此两位道长才总会出去夜猎的。
只有在阿箐将要进行接下来一段修习时才会停留一段时间。
薛洋看来你两位道长是不要你了。
阿箐你真烦!
刚练了一番晓道长交给她的剑法,便听到这个坏家伙在旁边一会儿一句的烦人。
想到此阿箐便抱着竹竿噔噔的跑开了。
玉琼楼阿箐呐?
玉琼楼从屋中出来,便只见薛洋一人站在外面,不免疑惑问道。
薛洋跑了。
薛洋随意的摊摊手不以为然,这可他故意将那个死丫头气走的,不然又要缠着阿玉问东问西了。
玉琼楼跑了?
薛洋我还会学她的剑招不成,为了不让我看到,还跑了。
玉琼楼哦~
尾音拉的长而婉转,只听薛洋这样说玉琼楼便是知道他说了假的,不过没必要戳破。
玉琼楼本来是想让阿箐看门,我们去街上买东西的。不过,既然如此,阿洋你便留下来看门吧。
听到此,薛洋颇为牙疼的呲了呲,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薛洋阿箐那死丫头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与你一起。
玉琼楼不行,两位道长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且等着吧。
玉琼楼一手拿着一个竹篓筐,一边走到薛洋面前手指点到薛洋的心口上方。低低说道
玉琼楼这便当是惩罚吧。
薛洋那这惩罚还真是难受啊!
薛洋俯下身,吻了那只手一下,目光幽深炙热。
玉琼楼收回手,快步离开。发丝随着动作滑下耳廓微红。
连心脏都跳快了几分。
……
竹筐中装满了买来的菜,最底下还藏了一包饴糖,想到等会儿薛洋会耍赖般的向他要糖,玉琼楼便控制不住的轻笑了一声。
笑声愉悦而清润;而在此时,一声踩碎枯叶的清脆响声在身后响起。玉琼楼将脸上的笑容敛起,眼神清冷的转向身后。
十几个聂家修士快步走来,将玉琼楼团团围住。玉琼楼的对面便是聂怀桑,相比较上次的相见,这次的聂怀桑沉稳了很多,不再是躲在别人的身后,而是大大方方的站出来。
聂怀桑玉公子,好久不见。
玉琼楼眯了眯眼,神情很是轻松并不为此感到惊惧。
玉琼楼聂公子,好久不见。
依然物是人非。
玉琼楼不知你这是何意?
聂怀桑只是来物归原主而已。
聂怀桑一个转手便将折扇收起,折扇轻轻晃了两下,而另一只手拿出一个玉琼楼眼熟的白骨玲。
玉琼楼这可不是我的东西。
聂怀桑但是与玉公子有关。
玉琼楼确实,还不是对我有利的东西。
聂怀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白骨铃,轻轻晃了一下,明明没有声音却是有一股清风袭向玉琼楼。
风本无痕,玉琼楼的脸色却是难看了一瞬。
他跟聂家还真是相犯冲,上次便是聂清和用白骨铃差点害了他,这次又被聂怀桑拿来。
玉琼楼你从哪里来的这铃?
聂怀桑的脸色也变的凝重了些,事情的发展似乎和他所想有些不同。
聂怀桑我大哥那里。
聂明玦的事情不是秘密,且聂家历代的家主都曾如此过。
玉琼楼你觉得是我的手笔?所以特意找来的?
聂怀桑玉公子应该知道是谁做的?
玉琼楼我……咳…咳!
身后传来一道微风,还没等玉琼楼反应过来便感觉心口一痛,低头看向胸口露出的剑尖,口中的血腥味哽咽的玉琼楼说不出一个字,血液顺着唇角汩汩流下,在地上绽开一朵朵红梅,就像薛洋跟他雕的梅花一般好看。
他还可以听到聂怀桑惊慌失措的大喊,以及模糊间出现的幻觉,听到一道熟悉又慌乱的奔跑声,好像看到了一片匆忙敢来的黑色衣角。
薛洋
这次是金光瑶?还是‘他’的手笔?玉琼楼咳出一口血,眼帘慢慢垂下。
聂怀桑谁准你动手的!
聂怀桑谁让你动手的!
聂怀桑呲目的盯着那个将剑刺入玉琼楼心口的聂家修士,他没有想杀玉琼楼,也从没想过动手。玉琼楼死了,大哥怎么办!
聂怀桑混蛋!
聂家修士我…我没有要动手…啊!
那个聂家修士惊恐的松开手,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匆忙后退。
玉琼楼手中的竹篓不知何时已经摔倒在地,狼藉一片。那包饴糖撒落在血泊之中。
血落凝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