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捂住额头 ,本来清秀的五官此时却难看地扭成一团。
"小狄狄,你出痛苦面具干嘛?"杨戬正溜着狗吹着口哨路过,就看到狄仁杰站在鸿胪寺那母钟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欸!哮天!"杨戬光顾着问话,一个不留神狗绳掉了,哮天绝尘而去。。。。。。
这下两个人都吃了一脸灰,而且有两个人愁眉苦脸了。
"算了,哮天会自己回来的。"杨戬替二人拂去灰尘后又问道:"你又碰到什么事了?"
狄仁杰内心斗争了一会,还是抵住头 ,艰难地道:"我把小芳带丢了。。。。。。"
果不其然,杨戬瞬间发出鹅叫般的笑声:"蛤蛤蛤鹅鹅鹅,从慈幼局到这儿就几里路,你可真是个人才啊!这下元芳不得把你手撕了。。。。。。"
狄仁杰尴尬地掏出定型水,对着自己那根绿毛一顿乱喷。
"你不是挺忙的吗?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替元芳带孩子?"哮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了回来,笑得满地打滚。
"你们翘班翘到习惯了吧?没听到吗?"狄仁杰翻了个白眼道:"两天前女帝不是说看我们太辛苦 就多给我们放三天假,这几天没大案的话其他事由鸿胪寺帮忙,不重要的案子也先放下来。"
狄仁杰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闲下来倒不知道可以干什么了,这两天浑浑噩噩的,真想快点上班。不过也好,休息一下,否则我头要裂了。"
杨戬看了看狄仁杰浓重的黑眼圈和起球的旧袍子。
"这三天假是该放的。好好休息吧,哮天鼻子比较灵。。。。。。"
直到晚上小芳才找到了,带去怀远坊补充点脂肪储备后好好地拎回了慈爱局。
狄仁杰发现自己袖子擦汗已经擦到完全湿透了,就跟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紫菜一样,湿漉漉的。
"这傻孩子整个白天都米水无进,元芳教她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就没教她要向鸿胪寺或亲友求助嘛。"狄仁杰想起了路人说这孩子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的情形 ,又气又笑。
狄仁杰松了口气,缓缓推开狄府的大门。。。。。。
那熟悉的小身影映入眼帘。
元芳倒挂在树上,正狠狠地在小本本上奋笔疾书。
狄仁杰倒吸一口凉气,贴着墙根慢慢挪动步伐。
"等等,我是帮忙啊,我都这么累了。。。也没发生什么啊,一定是因为我太累了才会丢。"狄仁杰充满了决心,正大光明地准备走到正厅里。
"唉唉唉!干什么呢!"树冠上传来一声娇喝,几枚飞镖应声袭来,扎在了门上。
狄仁杰瞪圆了眼睛,把头扭过去又小心地把飞镖从门里拔出来。
元芳又毫无预兆地跳了下来。狄仁杰急忙去接。。。。。。
元芳摔到了狄仁杰身上,两人又扭抱在一块,重重地摔到草地上,滚出了好远。。。。。。
狄仁杰回过神来,只觉得浑身快散架了,他看元芳身上无大碍,又把其抱起来细细地吹掉耳朵上沾着的草根。
元芳只觉得耳朵被一阵狂风袭掠着,顿时整个人酥软无力,差点又倒在狄仁杰的怀里。
元芳强迫自己笔直地站着,抬头气愤地看着狄仁杰,小眼神凶狠无比。
狄仁杰正要狠狠地吐槽元芳,却发现其脸上的"红云,虽然妖艳可又与平时的不太一样。
"发烧了。"狄仁杰弯下腰把纤纤玉手放在元芳的额头上。
"你你你。。。"元芳只觉得天旋地转,而眼前这人似乎无比讨厌。
"滚去睡沙发。"元芳踮起脚尖,用指尖轻轻点了点狄仁杰衣领的纽扣处。
虽然知道元芳是因为发烧说胡话,但狄仁杰还是挑起了眉头。
"也就只有发烧才这样说了。"狄仁杰哭笑不得。
"睡沙发,快去睡沙发。"元芳躺在榻上还是不安分地扭动着小身子,眯着眼睛一直念叨着。
"睡沙发!睡沙发!"元芳又狠狠地甩起头,耳朵跟扇子一样扇个不停,同时被子也狠狠地被踹到墙上。
狄仁杰极力憋笑,看着可爱的元芳,一个坏点子油然而生。
嘿嘿嘿。
狄仁杰拿出了手机,对着在整活的元芳录个不停。
"拍下来。"狄仁杰喃喃自语,笑得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你又不是大象,扇耳朵做甚?你也不是达摩,踢东西上墙做甚?"狄仁杰眼神似水,盯着元芳。
"差点忘了"他又一拍脑袋,去准备热毛巾,药剂之类的东西了。
"你心可真大啊。"扁鹊嘴角疯狂抽搐。
"把孩子带丢就算了,现在媳。。。不是,现在下属都开始神志不清说胡话了还在这嘻嘻哈哈。"
扁鹊配完药剂放到桌子上,扬长而去并留下一句总结。。。。。。
"'怎么敢的呀。"
狄仁杰把一切收拾妥当,顺势要躺在元芳身边。
"睡沙发去!"元芳迷迷糊糊中还是推了狄仁杰一把。
可根本推不动,甚至像在做游戏一样。
狄仁杰装作听不见,揉揉元芳的耳朵,又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沙发。。。"元芳有气无力地踹了狄仁杰一下,可倒把他踹醒了。
"别闹。"狄仁杰翻了翻身,竭力催眠自己。
"一只水饺,两只水饺。。。。。。"狄仁杰数起了水饺,过了一会合上了惺忪睡眼。
元芳扯了扯被子,朦朦胧胧中发现扯不动,自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沙发。"元芳在床尾缩成一团 。
虽说两人好像一直有可疑的关系,但其实也还没发展到哪里去,平时也是有各自的房间的。
狄仁杰出于好玩,和某种对着干的心理,才会赖在元芳床上。
狄仁杰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叹了口气。
狄仁杰小心翼翼地给元芳盖上被子。看着元芳闭上眼睛慢慢平静下来,最终元芳连呼吸声也变得轻轻的。
元芳的睡颜,在狄仁杰看来仿佛一件艺术品,自己引以为傲的爱好——木雕仿佛相比之下也黯然无色。
"有空也雕一雕。"狄仁杰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怎么突然对让我睡沙发有执念呢"狄仁杰不经意间看到了客厅的木家具,疑惑不解。
几天前。。。。。。
元芳路过郢酒坊时正看到李白捂着腰,拎着一葫芦酒走出来。
"李白大人!你腰还没好啊!"元芳撒着脚丫子跑过去,热情地打招呼。
"是。。。是啊。。。"李白苦着脸尬笑道。
"小点声。。。。。。"
元芳听言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话说前几天听到你说什么,睡沙发。为什么要睡沙发,不是很难受吗?"元芳无意中想起李白说过的话,不解地问。
"你喜欢一个人,然后他做了很过分的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其也喜欢你的话,我建议是让他睡沙发的。"李白喝了口酒,却突然想到了某个红毛仔,差点把酒喷出来。
"这样啊。"元芳低下头,诺有所思。
狄仁杰发现自己算是睡不着了,百般无赖地在院子里逛来逛去。
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洗衣房里。
"这些衣服是?"狄仁杰指了指晾着的〔鹰眼统帅〕袍子,〔锦衣卫〕制服,〔阴阳师〕cos服不解地问一个路过的小兵"这些不是破了吗,怎么又补好了,还洗了?不过也谢谢了。"
小兵笑着摆了摆手道:这些是密探大人亲自缝洗的,叫我们不要帮忙,话说您也该注意一下了,您身上这件都起球了。"
早春的风吹来,狄仁杰打了个寒颤。
他托着下巴思索 ,这样发烧的原因就找到了。
狄仁杰只觉得又喜又气又悔又急,他匆匆别过脸去不想让小兵看到他这副囧样。
"堂堂治安官怎么能让别人看到自己脸红呢?"
几个小时前。。。。。。
元芳倒挂在院子里那棵树上,脑补着明天的菜谱。
元芳又望向那件晾着的衣服。
简直缝补得完美无缺。
"像新的一样,不愧是我!"元芳开心地从腰间解下小本本拼命记下。
"这两天顾着缝衣服了,伤脑筋。"元芳鼓起了腮帮子。
元芳打了个喷嚏,又听到院子里吵闹的小兵们,聊八卦聊到小芳被带丢了,饿了一天。
"沙发。。。沙发。。。"元芳念叨着小兵们不知所云的这两字。
"算了,也挺忙的。"过了一会,元芳冷静下来,无奈地跳下树。
元芳又连连打了十几个喷嚏。
"怎么突然那么冷呀。"元芳搓了搓手。
再然后,就是狄仁杰惊魂未定的那一幕了。
"床睡不着,试试沙发?"狄仁杰从自己房里走出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走向客厅角落里唯一一只皮沙发。
还挺舒服。狄仁只觉得自己快沉沉睡去。
突然只觉得胸膛一重,差点喘不过气来,好像还有口水流到自己的脸上了?
"芜湖芜湖。两只裴擒虎爱跳舞。宫本,我ri你仙人。什么是快乐长安?"
软绵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说着奇怪的梦话。
狄仁杰也懒得睁开眼了,抬手把手放到那熟悉的脊背上。
小剧场
元芳:快去沙发,你要拿走这个红色的枕头还是这个绿色的枕头。
狄仁杰:沙发啊,我们不是 试 过 了 吗,还有阳台,草丛,你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算了都听你的?
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