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根销魂钉之刑完全钉完,她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狼狈的躺在血泊之中,三十六个窟窿血流如注。她双眼木讷的看着上方,那剧烈起伏的胸口还在彰显她虚弱的生命力。
幽若“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终于解脱,幽若爬也似的爬到她身旁。看着这样虚弱的她,她双手颤抖着不敢去碰她。
花千骨“孩…孩…孩…子…”
她艰难地开口,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却只有一个意思——我的孩子是否还安然?
幽若知她意,忙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握过她的手腕为她把起脉来。
腹中胎儿气脉虽然微弱,但好在天生神胎,又有白子画的神力所设的结界护体却也是安然无恙。
幽若“师父…孩子没事。”
她忙抱紧了她,带着哭腔道。
花千骨“那就好…那就好…”
她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要孩子还在就好,这样她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弥补。
花千骨“咳咳咳…”
随着鲜血的流逝,她整个人越来越虚弱,竟开始咳血。
幽若“师父!”
幽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以免更多的鲜血咳出。
幽若“师父!怎么办?!你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我好害怕…师父…”
摸着她有些冷的脸,幽若终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花千骨“别…别…别哭…有师祖的结界护体,师父不会死的…一定能撑到师祖来…咳咳咳…幽…幽若也别怕…师…师祖很快就来…很快…就来…”
说了这一番话,她终是体力耗尽,又咳出一大口血昏睡过去了。
幽若“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师父!!”
她抱着花千骨,心底的那股恐惧感越来越强大。她好害怕,好害怕师父就这样死了…若是师父死了,尊上又该怎么办呢?是再次堕仙吗?
霓漫天“哭什么?喊什么!?不过就是睡过去了吗?我帮你唤醒她就是了!”
她的哭喊声没能唤醒花千骨,倒是把霓漫天吵了过来。
霓漫天手里还拿着一个银色的琉璃瓶,里面好像是装着一种不知名的液体。
幽若“霓漫天!你还想干什么?!她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收手吗?!真的想尊上将你挫骨扬灰么?!”
看着她,幽若那双装满泪水的桃花眼里满是怒火,恨不得将她抽筋剔骨。
霓漫天“我等着他。”
霓漫天嗤笑一声,手一倾,那瓶液体竟全部泼到了花千骨身上。
花千骨“啊啊啊啊!!”
昏睡中的她被一股锥心刻骨的疼痛唤醒,那些触碰到她肉体的液体竟将她的肉体全部腐蚀,只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花千骨“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破云的惨叫声,若非有幽若抱着,只怕她早已在地上打滚起来。
#幽若“绝情水…你疯了?!”
看着溅到自己手臂上的液体,幽若眼眶泛红的瞪着她。
绝情水啊!居然是绝情水啊!她很清楚前世师父被关在天牢里受绝情水之刑的痛!可就是眼前的女人,前世今生两次给师父泼绝情水!
霓漫天“花千骨,怎么样?即使两情相悦又如何?这锥心刻骨的疼痛,你一样分毫不差的承受!”
看着疼的不断喊师父的女人,霓漫天只觉一股快意要将她侵蚀。
霓漫天“哈哈哈!”
仰天长笑,她转身离开了密阁。
花千骨“师父!师父!啊啊啊!师父…痛!”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疼的身体忍不住的痉挛,嘴里却还在不停的喊着师父。
幽若“师父!怎么办啊!师父…”
看着她这样,幽若顿时慌了。可为何…被绝情水溅到的地方会开始泛红,甚至开始有些密密匝匝的疼痛?
她…动情了?
是谁…
绝情殿中。
那个天之骄子已经有一个月时间未眠了,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全是血丝,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
面前站着的是杀阡陌、东方彧卿、斗阑干、笙箫默、摩严、紫薰浅夏、舞青萝、火夕、狐青丘还有一些与长留交好的门派掌门。
紫薰浅夏“子画,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有幽若在,还有你设的结界,想必千骨也不会有什么事,你就先休息会吧?”
紫熏浅夏看着这样的他,不由有些心疼。自复生以来,他就没有休息好,怕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摩严“是啊,子画,就休息会吧,那丫头不会有事的。”
摩严也忍不住出口劝道。
白子画“没事?!你们说没事就没事了吗?!难道她有事,你们一个个给她陪葬么?!”
他双目赤红,原本淡然好听的声音此刻却像极了笼中困兽一般低哑,整个人就好像即将发怒的野兽。
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戾气,所有人都胆寒的噤了声。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那两百年间可怖的一幕。
白子画“吩咐下去,各门各派将神器集合,以不归砚为首,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面去搜捕她的气息!”
他怒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周身的戾气越来越强烈。
龙套“尊…尊上…我…我茅山的…栓天链已失窃已久了…”
茅山派掌门吞吞吐吐的道。
白子画“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闻言,他惊了,神器竟又一次失窃!?
龙套“在尊上以神灵祭了神器毁天灭地的力量之时,就已经失窃了…”
说着,茅山派掌门的头压得更低了,生怕一个横霜出鞘,把他的脑袋削了去。
闻言,他踉跄地退了几步,狼狈的瘫坐在榻上。
难怪,这样所有的谜底都解开了。
只怕幕后之人是用神器设下结界挡了他的神识,才会令他寻不到她…
#龙套“尊上…”
有人还欲出口,却被他打断:
白子画“都下去吧,用那个方法布好阵法,明日天亮我自会施法。”
各派掌门“是!”
所有人听了他的命令,便躬身离了去。
紫薰浅夏“子画…”
唯有紫熏浅夏不放心的留了下来,开口小声的唤道。
白子画“出去!”
他低着头,低沉的声音已经在刻意的压抑着某种情绪。
紫薰浅夏“子画,你听我说…”
紫熏浅夏又一步上前,想要开口劝他。
白子画“我叫你出去!”
他终于抬头,紫薰浅夏这才看见他仿若浸了血的眸子。忍不住一阵胆寒,这才无奈的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离开后,他终于支撑不住。一口血吐出,整个人狼狈的跪倒在地上。
白子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又把你弄丢了…你到底在哪?回来吧…”
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浓郁的哭腔,两行清泪划过他惊为天人的脸。
只要你回来,不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刻骨之痛,我统统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