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判官笔

苏小二终究还是逃了，就连杜墨都没能找到。

“求死书生的死，还是麻烦杜墨折腾吧。”苏小二躲在哪里？就在天酿的酒窖里。

“你倒是会藏。”天酿看着蜷缩在一堆酒桶中间的苏小二。

“只怕我这些酒，都要流进了你的肚子。”

“酒，就是要遇到懂它的人才能显示出他的价值。”苏小二喝了一大口，“杜墨走了没？”

“今早就走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该来的总会来，该抓的也要抓，他不希望有一天是送你进牢房。”

“他这个人，太执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就不会有今天的千里足鬼捕之称了。”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来，讲给我听听。”

有故事，尤其是那个臭捕快的故事，苏小二顿时来了精神，拍拍身边的空地，邀请天酿坐下来聊。

“当年，两大镖局，南杜北铁，南杜，就是杜家。杜墨年轻，跟着杜老爷一起护送南瓜镖，半路遇上了一伙土匪，镖丢了，杜老爷也中了毒。”

“杜墨为了找回南瓜镖，要解药，只身上了匪窝。何姑一见钟情，同意将解药和财宝都送回。条件就是要娶她为妻。”

“杜墨居然成婚了？”

如果世间事这么简单就好了。

“杜墨拿了解药，且带回了财宝。解了杜老爷的毒，原本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后来，有人看到何姑又带人去了杜家。等再有人去的时候，杜家已经被灭门。只有杜墨因出门办事，所以躲过一劫。”

“衙门也是按贼人杀人劫财定的案。”

“杜墨回来以后，看到的就是杜家尸体，仇恨之下，带着官兵上山剿匪。”

“何姑临死前，咬掉了杜墨的半只耳朵，只说是带人前去为之前的事情赔礼，不肯承认杀了杜家的事情。”

“杜墨还有这么一段经历。不过，像你说的，何姑既然和杜墨有了约定，没有理由再去杀人啊。”苏小二摇了摇头。

天酿顿了一顿，“确实疑点重重，冷静以后的杜墨，也怀疑起来。”

“从那以后，杜墨就做起了捕快，用了三年的时间，总算查明了真相，当年何姑确实带人去赔礼，真正杀了杜家的凶手另有其人。也从此性情大变。”

天酿拿酒杯，也喝了一口酒。

“杜家是谁杀的？”苏小二问。

“催命判官。”天酿又喝了一杯，因为喝的急，咳嗽了几声。

“就是那个判官常使判官笔，催人上路见阎王的催命判官？”

“是。何姑走了以后，催命判官就动手杀了人，嫁祸在了何姑身上。”天酿点点头。

“可是催命判官还活着，杜墨没去报仇么？”

催命判官，原名沙一户，苏小二也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还有过一面之缘，因为，苏小二对那判官笔很是感兴趣。就偷了玩几天，觉得甚是无趣，有还了回去。

“杜墨去过，没打过。”

“催命判官为什么没杀他？”

“他说，当初不得已而为之，不想再沾杜家的血。”

苏小二又追问，“催命判官身后还有别人？”

“有，只不过，杜墨一直没查出来。”天酿很少喝酒，如今，确实有些醉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机缘巧合吧，就了解的多了一些。”

苏小二有些后悔，自己不该问的，因为知道了，就不能装作不知道。

人，活着真累。

不管身边已经醉酒睡熟的天酿，自己又开了一坛酒，蜷缩着身子，大口大口的灌进去，只有足够多足够烈的酒，才让他舒服一点。